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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狐狸面具(1 / 2)

第一百一十一章 狐狸面具

南魏。

凝大人见宫中吴大监拿着圣旨而来,急忙叫下人帮着穿起大服,一路迎接。

前去迎接了四五里。

凝大人见了吴大监,连忙深深打恭道:“不知圣旨下颁,上使远来,迎接不周,望乞恕罪。”

大监拱手道:“皇命在身,不能施礼,到府相见罢了。”

凝大人见他捧着圣旨,一堆人步行一路到府中,请大监下马,迎入了中厅。

大监将圣旨供在中间香案前,叫凝远山下拜行礼。

拜毕,凝大人向着大监施礼。

厅上供着圣旨,不便行礼,便请大监在旁边花厅说话。

凝远山请大监上座,他笑说道:“凝大人恭喜!令嫒已为良人,异日发彩,今日奴才岂敢越礼啊……”

凝远山只当作不知,说道,“老公公是皇上股肱,平日在朝,众人也不敢僭越。”

大监坐下,皱起眉。

只听凝远山道,“小人已龙钟衰朽,蒙皇上圣恩,容尽天年,今日不知公公有何钦命,望公公明示。”

“有人奏知皇上,说老太师的**幽闲贞静,容色绝佳,特命臣到此,征聘令爱为良人娘娘。”

凝远山听罢故作大惊道:“小人无子,只有此女。资质陋鄙,不敢蒙圣心眷顾。再者,小女已经许聘,不日成婚,还望公公垂爱,上达此情,小人永不忘恩。”

大监听了大笑,“老先生身为大臣,如何能不知国律,圣旨怎可违背?令嫒入宫,可以侍奉陛下,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旁人想要请求都不一定可以做到,您却苦苦推辞,难道令嫒许配的人,比当今圣上还要出众?天子之尊,血脉之贵,平常草莽如何比得上。”

“这……”凝远山哑口无言。

“您若是执此言,朝廷上下听闻此事,将陛下的颜面置于何处?圣恩既出,您愿与不愿,也无人强迫,来时陛下也只是说望您深思,奴才回良渚复命就是,何苦在这里和您费口舌。还请自行定夺,凝家未来的声望,可就寄托在令嫒的身上了。”

说完,起身要走。

凝远山听见他说出话,心中着急,又说到家门声望,越发惊惶,见大监不顾起身,连忙扯住,凄然道:“圣旨谁人敢抗违不从?可臣也要与小女商量定下。还请公公从容在这里住几日,感激不尽。”

大监这才笑道:“您若是应允,倒真是家门福气。”

又坐下喝了几口茶。

凝远山说:“小人进去,与小女商量,不便奉陪。”

这一日,听闻宫中传来的消息,凝家的夫人**早已吃惊。

一会儿,又听说宫中来的大监奉了圣旨,定名来选**。

凝夫人惊得心碎,凝**也吓得魂飞。

母女大哭,心中还指望凝大人可以挽回。

如今见父亲接了圣旨,与大监相见,凝**忙叫侍女出来打听。

侍女晨蕊伏在厅壁后,细细**两人的对话,回去见了夫人**,只是大哭,说不出话来。

凝**忙问道:“父亲与大监是如何说的?”

丫头放声大哭,“**,不好了。”

然后就绘声绘色地说起老爷如何回他,大监怎样发作,逼迫老爷应允。

还没有说完,凝远山也哭了进来,对凝敏芷说道:“我生了你一场,本来指望你送终养老,谁知有人将孩儿容貌图像送入了宫中选拔的美人中,今日宫中来的大监口口声声说皇命聘选入宫,为父不敢违逆。你今一去,今生今世,我一家人怕是永不能团圆了!”

凝敏芷听了这些话,已知再也不能挽回,吓得三魂七魄晃悠,跌倒在地。

那南魏皇宫的蛮子,都是一群东胡茹毛饮血的粗人,听闻送入宫中服侍陛下的人,都已被陛下生吞活剥了。

她几乎能想象到宇文仲弘那副可怕的野人面孔,浑身发冷。

此时更加怨恨南魏士兵没有保护好南魏,使得南魏百姓成了**奴,任人鱼肉。

凝夫人见女儿哭闷在地,连忙搀扶,再三叫唤道:“儿啊快醒醒,儿啊。”

叫了半晌,凝敏芷方才转过气来,哭道:“女儿不孝,连累父母担忧。上无兄姐,下无弟妹,本想着可以侍奉父母膝下。不料飞来横祸,此去生死由天,只是可怜你们,养我这么大,无人送终。”

凝夫**哭道:“是母亲命薄,只有一个女孩儿,还不能看着你在面前婚配。都是你父亲的错,今日也想着择婿,明日也想着选儿郎,到了如今,还没有一个看上眼。若早早许了人家,也没有这番事。是你父亲不通情,误了你终身之事。”

凝远山被夫人埋怨得没法,辩解道:“我当初叫也没有想到有今日之事。况且这事到此,也是没法。我们要是不依从,就是违了圣旨,很快家门就有祸。但愿敏芷此去,倘蒙圣恩,得配贵妃,为家门添光。”

凝**听了父亲这番话,又见母亲埋怨父亲,心中想道:“我如今啼哭只是徒然伤父母之心。为今之计,惟有听从圣命。如此忠孝节义才可以两全。”

主意一定,她止住了哭,“母亲别哭了,父亲之言,女儿想想也有理。皆是缘分注定,为今之计,父亲就对大监说,既然奉了圣旨而来,宣我入宫,应当遵旨。”

凝远山见她顺从,微微一笑,缓缓从门里出来说话。

大监道:“选中令嫒,理应如此。劳烦老太师引奴才一见。”

凝敏芷安然装束,身后跟随四五个侍女,开了中门,走出中堂。

此时大监早已远远看见,再细细近看,十分美貌,只有六七分,眉眼间俏皮占了多数,可论美貌,远不及即墨皇后。

暗暗觉得奇怪,不明白陛下为何非要派他来找这个女子。

凝敏芷忙上前施礼道:“公公有礼了。”她做了个福。

大监对凝远山说道:“令嫒玉琢天然,合该是大贵之相。奴婢在皇宫多年,朝夕在粉黛之中,可所见,实无一人可敌令嫒,敏芷**足可压倒六宫皆无颜色。”

忙叫左右取出带来宫中的装束送给凝敏芷,又将一只金蝶衔珠冠,给凝**插戴起来,随后磕头,叫声“娘娘”。

吴大监见她应承这礼,受了珠冠,知道这事已定。

只是到了晚间敏芷**回到卧房,呆呆想着皇宫,差点又要大哭一场,又恐怕惊动父母,伤了他们的心。

捱到三更以后,众人皆睡熟,才敢对着一只小烛灯,低声痛哭道:“我为什么要生到公卿人家来做女儿?没有遇见一个情投意合的人也罢了,可竟然叫我嫁给东胡的野人皇帝,我这番前去良渚,七百里地,飘流异地,有双亲却再也不能侍养。如此命苦,恐怕只有我一个这样,要我入宫见到那样不人不兽的皇帝,我宁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