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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死无全尸(1 / 2)

第一百零二章 死无全尸

聂蘼芜天亮回来,已经浑身疲惫,可她精神头还在,倒头睡了一个时辰,醒来后连脸也没洗就回到了放置墨韵尸首的房间。

再次推门,房中已经空无一人。

雨师律从她身后走出,“你还知道回来?”

“墨韵呢?”

“埋了。”

“埋在哪里?”

“我怎么会费心记住一个侍女埋在何处。”

“雨师律!”聂蘼芜大叫。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聂蘼芜,倏而笑道,“放在冰室里,看你想怎么处置她便是。”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聂蘼芜周身总是萦绕一种特别的光晕,似乎是一种孩子般的执着,她在用她的方式理解她如今脚下的土地和她面对的这些人和事。

和她在一起久了,她生了气背过身去,他不看她也能想到她有些委屈憋气的嘴巴,他叫她不要管玉筝的闲事,那个时候,他看得出她尴尬得几乎就要哭出来,鼻梁上皱起可爱的纹路。

聂蘼芜就是这样,冒冒失失,自以为是,总觉得她可以解决所有困难。

她不知道,她这种“自大”多么吸引人。

她不愿意认输,有恩必报,有仇亦是如此,和他争吵时每每气到脸红还要继续,她执拗地坚持自己的所作所为,不死不休。

和她在一起看这个世界,也让他产生了一种无往而不胜的感觉。

她虽鲁莽、放肆、执拗,可她的这些都有她的原则。

她不受他的束缚,软硬不吃。

他也越来越相信聂蘼芜所说,或许,她真的不是七国中人。

雨师律晃晃头,把万千思绪甩开,“你现在要去看她吗?”

说完,就要抚平她毛茸茸的乱发。

只是手还未到,聂蘼芜忽然打开他的手,“别碰我。”

她是不会轻易屈服于他的,雨师律笑了,既然她有翅膀可以飞走,那他就试试能否剪断,把她留在身边。

她越是倔强,雨师律的心中就越是被一根羽毛挠得痒痒的,那痒传遍全身,只有痛可止住。

“带我去冰室吧。”

“好。”雨师律点点头。

聂蘼芜跟在他身后,听他不停唠叨。

“你查完她的死因才会走是吗?”

“是。”

“那要是永远都查不到凶手,你也永远不走?”

聂蘼芜没有想过这种情况。

“要不你就在这住下,我叫人去查,你不是说她身上有一种花香吗?你求求我,我叫你帮你去找。”

“不用了。”他们怎么可能比闻煞查得快。

“我先前和你说的那个用雪蚕丝做武器的人。”

“南魏奉庄王的手下?”

“记性不错,还记得。”

“你昨天不是才跟我说吗?”

“他外号是天蚕三怪。”

“三怪?岂不是还有两怪?”

雨师律也算是误打误撞给了她一个信息,只希望她不会察觉太快。

“的确,还有两怪。”

“一个是善用丝线操控人身的江湖术士,她练的功为傀儡变,还有一个有怪僻,喜欢杀了人收集人的长发,尤其是年轻貌美的女子,她不用丝线和雪蚕丝作武器,而是头发,他们三人练的功夫都是出自一个叫天师门的江湖门派,惯用暗器,门派中女子较多,男子也有。”

聂蘼芜悄悄记下了他说的每一个字。

“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从头到尾,他都觉得是他在帮她,聂蘼芜也想明白了,他根本不会在意墨韵的死,对他而言,墨韵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丫鬟,和那些府里的丫鬟没有什么两样。

“是啊,多谢九爷相助了。”她有几分冷意。

她忽然很好奇,尽管只是很短的时间,所以突然转过身问,“如果不是墨韵,是我的头被割下呢?”

雨师律没想过她会忽然回身,他跟得太紧,差点撞到了她,却没有退后一步,扶住了聂蘼芜的肩膀站稳,他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我会找出他的挚爱和亲朋好友,当着他的面活剐了他们,最后以同样的手法杀了他。”

聂蘼芜被他制住了肩膀,下巴也被他捏住,他强迫她看他的眼睛,聂蘼芜挣扎不开,不知道他说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他的心思,她从来懒得去猜。

雨师律放开了她。

她走得快了,一边揉着自己被捏红的下巴。

雨师律叫住她,“你知道冰室在哪边?”

她忽然停下,“不知道。”

“那你跑这么快,怕我?”

聂蘼芜走近些,“我怕过你吗?”

“怕也没有用。”他心中道。

两人刚入冰室,聂蘼芜手臂上立刻起了鸡皮疙瘩,她抱着手臂跟在雨师律后面,“你为什么要把她放到这里?”

雨师律不做声,嘴角露出微笑。

等到了其中一个房间,他才说,“你确定自己要看?”

“挡着门干嘛?”聂蘼芜推开他。

房间中雾气弥漫,聂蘼芜摸着冰砖一路走到那张床前。

雾气进入了她的眼睛,她揉了下,再睁眼,面前墨韵的尸体只剩下了三分之二,腮帮上有两个黑洞,手背上的肉被某种东西挖得只剩下了白骨,更不用说两腿以下藕洞般的伤口。

她吓得猛地往后退一步,背后贴上了雨师律。

雨师律的身子在颤抖,他无奈地看着怀里抖成一团的聂蘼芜,她抖得可真厉害,把他抖得都站不住了。

“现在知道为什么要把她带到这里来。”雨师律低头说。

聂蘼芜回身抱住他的腰,两只手颤抖得抱不住他,雨师律轻声笑,“这就怕成这样?”

边说着,两只手却搂住了聂蘼芜的肩膀,轻轻拍着她安慰。

“不是吧,你哭了?”雨师律当真头疼。

他以为她是吓哭了,可是聂蘼芜却说。

“怎么会有人对她下这样狠的手,叫她死无全尸?”她的眼泪是热的,可这里是冰室,刚从眼眶里落到雨师律胸口的衣服上,凉气就浸染到了他身上。

她前言不搭后语说了一大溜。

因为哭声,雨师律好几处没有听清楚,不过总的他算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