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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 处境安泰却辗转难眠(1 / 2)



不知不觉间,周遭已经被人点上了蜡烛。燃烧烛蕊的小小声响很是刺耳。



威布斯塔扬起了一边的眉毛。



「所以?」



「换句话说,我这是在劝降。再赌下去也没什么意义,而且我也不打算当上仪典长。只要能让我安全地离开城镇,然后让这些家伙──也就是朱莉安娜和芳妮过上安全的生活,那要我就此抽手也行。」



「上一局,拉撒禄以七张权状下了注」。



由于赢了赌局,他手上的权状数量变成了二十三张,威布斯塔手上的权状变为六张。就算威布斯塔打算赌命,得到的利益也仅有七张。六加七仍不足以构著过半的数量。这过于低落的回报不值得赌上性命。



这里是最后的谈判点。若是在这里结束对决,那便会以最理想的方式收场。



威布斯塔的回答极为单纯──他垂视著自己的手边,以粗鲁的动作将六张权状塞入怀中。这也宣告了赌局的结束。



「满足吗,愚蠢的女儿啊。接下来不管要花上多少时间,老夫都一定要杀了你。」



「啊哈,那真是太美妙了。父亲大人竟然愿意一直看人家,竟然愿意思考人家的事。在人家的人生之中,这就是父亲大人最爱人家的时刻呢!」



「…………真是的,明明是老夫的女儿,怎么会这么不听人话。」



在留下这句话后,威布斯塔便离开了。拉撒禄耸了耸肩说道:



「纳许,你接下来会变得很忙,最好做足心理准备啊。」



「…………啊?咦?」



「既然朱莉安娜和芳妮都这么露骨地表示敌意了,你觉得她们还能在这镇上平安度日吗?况且现在来到你手边的权状可是有二十三张之多啊。」



拉撒禄推著纳许的背,将他推向了芳妮。



「我马上就要离开这座城镇了。哎,你就想办法撑过去吧。对我来说无所谓就是了。」



「说什么无所谓,你也太不负责任了…………说起来,芳妮小姐突然被人这么擅自决定去处,应该会感到很头痛吧?你应该很伤脑筋对吧?」



「啊,不,那个,我…………」



被推了一把的纳许贴上了芳妮,两人的脸庞同时红了起来。两人看起来不像是育有一女的母亲和花花公子,而旁边则是站著接收了父亲敌意而神采飞扬的朱莉安娜。



看著这幅光景,拉撒禄不禁摇著手指哈哈大笑。



在醒来的瞬间,他便理解到刚刚看到的全是一场梦。



拉撒禄缓缓地拖起了身体。这是看不见月亮的深夜──也就是结束了巴斯风波的当天夜晚。身旁的莉拉正发出健康的鼾息。



(那个时候…………)



在威布斯塔拿出所有权状下注的前一局。拉撒禄手上握著十六张的权状,然后以六张为注。



尽管他很清楚当时该赌的是七张才对。



只要下注七张并获胜,威布斯塔的手边就会减少为六张,在那样的状况下,威布斯塔就算赌上自己的性命,也没办法在一次的对决之中取得过半的数量。既然状况会随著赌局对拉撒禄愈来愈有利,那面对无法在一次的胜利中过半的状况下,威布斯塔选择停手的可能性──是有的。应该是有的。



那么,自己为什么会以六张下注呢?



(要是败北的话。没错,要是败北的话…………?)



在今天的赌局之中,「赌本至少要有八张」代表著相当重要的意义。因为这能让人构到张数过半的条件。反过来说,若不是在绝对必胜的对决之中,那赌金的上限就应该是「手边的总数扣掉八张」才对。



要是赌了六张却输掉的话?



届时,拉撒禄的手边会剩下十张,威布斯塔的手边会变成十九张。十九减八,威布斯塔在下一局便会推出十一张作为赌金。



换句话说,只要下一局再次败北,那失去的就会是拉撒禄手边的十张权状,以及朱莉安娜的性命。



要是以七张下注却输掉的话?



届时拉撒禄的手边会剩下九张,威布斯塔的手边会变成二十张。二十减八,威布斯塔在下一局便会推出十二张作为赌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