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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叛徒的礼物(1 / 2)



「东司,这次休假,我家里人也都休息了……所以……要来我家玩儿么?」



刚刚一到学校坐在位置上,松就对我说出这样的话。但是为了目光中充满了害羞的气息,看他双手在胸前,一幅扭扭捏捏的样子。



「松,你那幅恋爱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怎么感觉,我好像是冒着自己贞操要丢失的危机,要接受你邀请的?」



「看来,不管我身体减得多瘦,都不够你吃的。」



「你们一大早,依旧是这样的白痴对话阿。」



坐在斜前方的美早子依旧是习惯性地插话。而坐在我隔壁的妮可拉看着我们,偷偷地笑着。



「我说真的啊,东司要来玩么?我自从打工之后,隔了好久才能休息的。我母亲大人的工作实在是要把我给整死了。」



「噢~要去买东西?还是去看电影?或者去借录像带?」



「去么,假日就是要休息休息阿。啰里啰唆,啰里啰唆。怎么样,东司。你还有其他的预定么?」



「倒也没有什么事情。那就去吧。」



这次的假日,也就是本周的周末,换句话说春假的第一天。就是因为没有什么预订,自己还为此感慨,所以,也没有理由拒绝松的邀请吧(而且,对我来说,我的春假只有两天。剩下的三天时间要为因住院,而去参加补习)。不过,对我来说还是第一次到松家去玩儿。而且在三味打工的松来说,休假也是十分的难得。



隔壁的美早子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年轻人啊,总是将计划定得冗长。而自己唯一有剩下的,也就是自己的年轻了。」



无以应对,所以自己只能保持着沉默。



「唉~~我倒是觉得挺开心的啊?要不柊也来吧?妮可拉也要来哦?」



「哇!真的么?一定一定一定!」



「也没有必要非要去吧。」



为什么同样的内容,不同的人却有截然不同的反应啊,这就是礼仪教材上面所说的极端反应吧。



「班长呢?这次休假,要到我家么?」



班长刚刚走进教室,松就冲着他她大声喊道。



「你是在诱惑我么?但是非常抱歉了~这次春假,我不得不整理学校的图书室了。而且,还有如何安全使用蜡烛的讲座,龟甲绑(也就是如果将人邪恶地捆绑起来)的讲座之类的,非常忙哦。」



班长在胸前合着双手,一幅十分抱歉的样子。



「啊,那就没办法了~~~」



竟然可以将她避开了,实在是太……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个周末的计划算是决定下来了。



放学的路上,妮可拉跟我并肩走在一起。



虽然能和大家一起去松家,的确是一件非常欢乐的事情,但是,怎么说呢,总觉得班长这个人,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抓出男人的弱点之类的(比如站在我身后,发出一些足以让我流汗的奇怪的声音),而对方也只能说一些无聊的话来面对。就像是在体育课(篮球),男生惨败给五班的时候,我也就只能说出「如果我能长得高一点儿,也就不会输了」,这样的话了。



「不过,如让也让我去的话,就稍微有点儿……」妮可拉像是在解释着什么。



「哎?恩,倒是也没什么……其实我也希望妮可拉一起去啊。」



「这样么?真的可以么?但是,我总是会给周围的人多多少少带来一些麻烦啊。」



「那算什么啊。」



「圣诞老人的存在,不就是为了实现他人的愿望么?但是我的工作领域,仅仅只是送给别人礼物啊。」



如果这样说的话,好像确实是这样,甚至是在一个奇迹!不断请求而且事先那些人毫无道理的愿望和理由。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她能治好我妈妈的病。



「只给好孩子礼物么?」



「不不。好孩子或者是坏孩子都得到礼物得的。实现愿望并不是好孩子专用的。」「哦」



就这一点来说,我确实还不知道呢。但是,大人的话,应该不会死乞白赖地向圣诞老人索要礼物吧。准确说,应该是小孩子专用的。「那么说,所有的愿望都会受理的?」



「嗯,虽然说确实有一些微妙。而且干部会,以前,也因此专门讨论过。其实,我真的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意,比如说,想要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之类的愿望,难道还要负责避妊之类的?这样的东西作为礼物,实在是不点儿不方便了。」



其实也没差了。如果你不希望惊醒睡着的孩子的话,就别送给他们礼物啊。



「结果,还是被否定了啊!」



理所当然的事情啊。但是,妮可拉突然在这里插入关于避孕之类的话题,不仅让我感觉到一阵窘迫,弄得我现在只好保持着沉默了。但是不管怎么样,看看现在的情况,双方好像都有很多的难处阿。



「去年呢,有一个孩子想要实现一个愿望,送给自己最重要的人一份礼物。那种愿望,应该说根本不需要经过讨论和商榷吧。而且以前好像也有提过相同的议题。但就是在那个时候,干部会的最终得出的结论却不同,虽然说这个议题通过了,但是其他的议题,像是将原本丢弃的垃圾作为礼物之类的……」



看来,圣诞老人的后台,讨论也是挺激烈的阿。但是,总觉得是干部会的那些家伙们,只是为了喜欢讨论所谓的议题而聚集在一起一样……哈,好象是这样的感觉吧。



周末来临,于是,大家准备一起到松家去了。



阳光照射在身上,感觉无比的温暖,带着一种迷迷糊糊的感觉,那种春天就要来临的感觉弥漫在自己的身边。三月下旬的天气,已经相当的暖和了。



就在前往松家的路上,附近有一个儿童公园。



那里的玩具一应俱全,而且也有沙坑和饮水池之类的设施,对于小孩子来说,这里是一个非常合适玩耍的地方。但是这里现在人却意外地少。明明现在还是白天阿。



从前,也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啊,但是,小孩子的的确确少了很多,而且,可能是因为现在变态也越来越多的缘故吧。但是,这个公园看起来,倒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啊。园内四周被茂密的樱花树包围着。而且,今年的樱花,开放比以往稍稍有些早。虽然还没有达到全开的地步,但是,就算是全开的话,这里似乎也不会见到人头攒动的样子,游客也没想像中的那么多,现在在里面又玩儿的,大都是住在附近,或者是到这里随便散步的成年人。



顺便提一下,我现在满手都是花瓣哦。



妮可拉穿着便装,一身红色的布拉吉(话说回来,她怎么看都像是圣诞老人),上身穿着妈妈买来的针织风衣外套。



美早子穿着一条短裙,对于身材纤细的美早子,她穿的这件夹克,真是的无与伦比地适合她……看来我左右两边的花,种类都不尽相同呢……仅仅只是花了~



「……喂,东司!」



美早子在我的耳边小声地说道。



「那边的那个人,是不是你熟人?」



哎?我朝着唯一可以从外面看到公园内部的入口望去。



啊!妮可拉突然朝着公园的长椅方向跑了过去。



「怎么了,那人到底是谁啊?」



「哈……那个人啊,姑且算是妮可拉的仆人吧,虽然是仅仅是他个人的意愿。」



看到妮可拉已经跑了过去,我就随便回答了一句。但是,美早子对于黑须妮可拉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变成魔性系,而感到吃惊不已。哈哈哈,算了,这样子也不算差了,反正你也挺单纯的。



就在公园一角的一个长椅上,一个人仰面躺在上。一头铂金色的头发在这个公园中无比引人注目。顺便提一下,他依旧是光着脚,带着镯子。这种一样的姿态,我也开始慢慢习惯了。他现在穿着浅绿色的围裙,看样子,像是在这附近的某个学校的中心商店的制服,难道是在那里打工么?



「Dasher,你好啊。」



「啊啊,看你这么有精神,真是太好了。」



Dasher微笑着看着妮可拉,只是没有要站起来的样子。



听口气,好像是久违的重逢。但是,最近明明不是在那个咖啡店刚刚见过么。总觉得,好像是Dasher为了监视这边的情况有关系吧。(顺便提一下,Dasher被那家咖啡店炒了鱿鱼之后,顶替他的位置的是我的同学,駒鳥。)



「Dasher,你在干什么?」我问道。



「看樱花啊。已经两个星期喽。」「从出现花蕾的时候?」「那个啊,看了哦。」「很开心么?」



「很有趣啊。在天国的时候,大家都是在讨论大海,但是在耳之山的时候,大家都是在讨论樱花呢。」



「撒谎!」



「就是撒谎啊。但是,好像已经厌倦了。如果明天,樱花能够全开,那样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那个,难道你住在这里么?」「就是住在这里啊。」



货真价实可疑者阿。耳之山的干部会们,至少给这个家伙准备一个住的地方啊。



但是看Dasher的态度,似乎本人也十分愿意住在这个地方。



「怎么了,不懂人情世故的。为什么沉默了,难道你想让我同他们,一同伺候你啊?」



他转过目光,不禁交替打量了一下妮可拉和美早子,总觉Dasher好像是在说那样的事情。



也就是说,你果然还是个女的?



「真没阅历啊。难道说,你还不知道我的性别么?你要好好地问我哦。 啊啊,我的主人啊,不能随便就告诉他哦。」



「为啥要隐瞒呢……你的性别,到底是那边呢?」



「哦,是那边呢?你不会是认为性别只有两种吧?过于狭隘了吧。」



「哎?……那,到底是那边?」



「虽然可以正面回答你,只不过我时常撒谎哦。」



Dasher伸了一个懒腰,好像故意使坏一样。「那么想知道的话,那就把这个脱下来看看吧?」他指着自己衣服上的拉链,「要从上到下一口气拉开啊。」



「别说那种蠢话!不知廉耻的家伙!」



美早子已经着急了,大声地说道。



「我是在开完笑呢。」Dasher慢慢地伸起胳膊,哈~就像猫一样打了一个哈欠。「……总觉得现在好困,晚安了。」说完,径自闭上了眼睛。



「啊啊!」



突然从我的身后传来一阵尖锐的声音,不禁把我吓得一激灵。



「那个!不是那只野蛮人么!」



我转过身,眼睛都瞪圆了。



一个流露出敌意的少女,驯鹿Vixen。她正站在公园的大门口,哆哆嗦嗦,用手指指着我。只不过,让我吃惊的是不是她为什么在这里,而是她现在的样子。



女仆装,栗色的头发,头上戴着装饰的项圈。样子倒是跟以前一样。只不过稍有不同的是,她现在浑身上下都沾满了泥草,整个人都是脏兮兮的。



难道同丘比特分开之后,自己一个人一直在这附近彷徨?真是可怕的路痴。



「你好啊~ Vixen~」「啊~小姐!终于又见到你了!」



「你好啊~ Vixen~」「不要直接叫我的名字,野蛮人!」



为啥差别这么大。



Vixen用几乎能将地面撕裂的速度和气势,冲到了我的面前。



「赶,快!!给,我,从,小,姐,的,身,边,离,开!」



Vixen几乎是一字一句地对我说,当着我的面,将自己栗色的长发缠绕在自己的拳头上,朝我伸了过来,看样子是想把我烧伤。我看到这样的情景,想尽一切办法才勉强避开她。



「你不要随便乱动啊!」



看样子,我好像把Vixen惹火了。



「那个!但是。」我可不想被烧伤啊。



Vixen 一边同我说话,一边装模作样看着我的右手



「阿~好像最近你的手被烧伤了,快点让我看看。」



「啊啊,嗯?」 Vixen一下子伸出双手,打算抱着我的手。我连忙缩回手,差一点就被抓到了。「我才不会上当受骗呢。」



刚刚真的是好危险啊,不过也怪Vixen刚才说的太自然了,以至于我差点儿就被诱惑。



「稍稍把头扭过去一点~~」



我看到Vixen一脸深恶痛绝的样子。



「真让人生气啊。我现在,真的好像把你紧紧地包住,将头埋在你的胸前,决不分开。」



这可真是可怕的告白啊。我现在肯定是被当作了欺骗年幼少女的可恶的男人了。



其实,这仅仅是指谋杀的警告。而且还是被烧死。无法让人想象的地狱情景阿。



「东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美早子开始对眼前的一切发问了。



「那个……」



「野蛮人,别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啊。这个慢半拍半吊子的家伙总是耍小聪明!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想要耍小聪明!你给我闭嘴啊!」



听着Vixen如同泼水一般地咒骂我,自己不禁有点儿要睡着的感觉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身后有一个黑色的影子慢慢靠近了。



「……把这个给我热一下。」



一个男人,带着一个红色的手镯,将一罐咖啡放在了Vixen的头顶上。



黑色的套装和黑色的头发,简直就像是站在街道上的一块黑巧克力。这个人简直就像是有着良好的社会福利,还没有到退休年龄,就已经将女经理完全驯服,成为自己的手下(伪),拥有者完美外貌的男人——爱神丘比特。



「呦,女主人。」丘比特看着妮可拉,微微眯着眼睛打量着。妮可拉也对着他说了声「呦!」算是回答吧。



丘比特对妮可拉毕恭毕敬行礼完毕。然后面向了我,「美男,正在恋爱么?」「……哈……」



「怎,怎,怎么回事?!」



一边打咋呼,还不太明白放在自己头上的东西是什么意思,但是,对于丘比特的这个举动,Vixen明先生气了。



「不要生气么,Vikun~你生气起来似乎更可爱了。」



就差要断送在这可爱的面容前了,不过说起来,这男人还真的是有风度。



「给我闭嘴!话说你把这东西放在我头上干啥!」



「Vikun~非常遗憾,我啰嗦起来是很难保持沉默的。」



「你,你这个,大笨蛋!赶快拿开阿!」



「Vixen,丘比特这么做是为了让你冷静下来哦。」



「就像女主人说得着这样。我只是错买成了冰冻的可可茶。」



「啥,啥!?」



被当作微波炉使用,Vixen当然更加愤怒,那罐茶也被微微加热了。



稍微冷静下来的Vixen,一边逼近丘比特,一边用手制止他继续做下去。



「哦,东司。也就是说……有很多人都志愿做黑须妮可拉的仆人喽?这个人,还有那个人?」



「啊,算是~~~吧~~~~」



美早子,这是你今天最单纯的一个举动了。



但即便如此,妮可拉,你倒是管好你的驯鹿们阿。



我试着侧过目光,看在一旁大叫的Vixen,不知道什么时候将Dasher给吵醒了。Dasher站了起来,径直走过去Vixen的身后一下子抱住她的。干,干什么啊,Dasher!一不留神,我一下子叫出了声,周围顿时变得安静,眼睁睁看着Dasher莫名其妙地将Vixen压制了。不过,Dasher的举动也过于神秘了阿。



这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丘比特竟站在了美早子的身边。双手插在自己的口袋当中,流露出一种好像是得到了巧克力以一般的微笑。难道,你打算用你那张脸去欺骗她么,卑鄙的家伙。



美早子不知所措地望着丘比特。就在这时,丘比特一下子抬手,接触到了美早子的肩膀,以至于美早子身体猛地颤抖了下。



「你的肩膀,」丘比特一幅坏坏表情,用指尖指着美早子,「连同,你的脚。轮廓都非常美丽哦,小姐。」



美早子瞬间混乱了,七上八下地环视着自己的身体。果然是那样子啊,被丘比特触碰到的瞬间,身体发生异变了,虽然原因比较奇怪,但是觉得还是有些可笑。



「东司,你能稍微摸一下我的肩膀么?」



虽然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照做了。



「嗯…恩,好了。我好像正常了。原来这样啊,刚刚我稍微有些迷茫了。」



美早子将我的手给拨开。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啊。



「那是爱啊。」丘比特说道。



「那是啥?」「谁知道~」「谁知道是啥意思?」「都说了是爱啊,爱!」「你为什么一副自信慢慢地样子……爱不是用眼睛就能看到的吧。」「这样啊。算了,那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要斤斤计较了,只要有爱就行。细细得实在是太好了,感觉就像是炸面包圈一样。」



即便是闭上一只眼睛,也没有办法不被它的魅力所吸引。



「面包圈的话,车站的附近就有一家炸面包圈店,想要吃的话,可以去哪里哦……我们还是快一点去松家吧。」



我和美早子以及妮可拉飞快地走开了。「回头见,美丽双脚的小姐~」「再见了,没阅历的人。」「等等啊!小姐!」这样的言语,不断在我们的身后涌现着。



「我现在就要出门了。」



松刚从玄关走出来的时候就这样说道。对于邀请的客人来说,这是完全不应该说的话。



「你说啥?」



「非常抱歉,刚刚接到电话。马上就要去打工,只有三个小时。」



「难道说现在让我们回去?」「虽然不能这样说,但是还是要声明下,我们还真是要谢谢你啊。」



并不是真的感激吧,听起来好假。



刚刚送在家里的时候,就不断对我们招手,好像是让我们快一点进来的样子。



松的家住在1LDK的公寓。建筑物看上去不是很新,不过,可能是因为没有多余的东西,整体看起来相当的整洁。



妮可拉现在看上去有些慌张。第一次到别人家,感到紧张么?



走进房间,走廊的高度没有变化,只不过在门口放着三合土鞋。于是我们朝客厅的方向走去。



「对了,松。」



就在松跪在垫子上,在矮桌上摆上小茶壶和茶杯的时候,我不合时宜地问道。



「怎么了,东司?」



「好像就在你的腿上,有什么东西紧紧贴在上面?」



其实就在今天刚刚见面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了。就在松的腿的附近,好像有一个细小的人影。



当松盘腿坐下来的时候,那个细小的人影就好像完全镶嵌在他的屁股上,感觉就像还是完全被吸收了一样。



「着个么,小胡桃。」



于是,松轻轻地摸了摸自己腿边的一个女孩子的头。「小胡桃」双手紧紧地贴着自己的嘴巴,急急忙忙地走了几步。看样子好像是挺高兴的。感觉就像是对面小学的爬山虎一样,大大的眼睛,非常可爱。



「谁?」「我的妹妹」



「什么嘛,妹妹阿。」



「就是这样,我的妹妹。快点过来,给大家打个招呼哦。」



「……你好。」



在松的催促下,小胡桃冲着我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就在同我的视线交织的一瞬间,立刻将自己的视线岔开,一头扑进了松的怀里,隐隐约约漏出一点羞涩的表情。



「好,好可爱啊。」



妮可拉看到小胡桃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的表情僵硬了下来。



难道不会对付小孩子吧?真的假的阿。



「真的是很可爱啊,小胡桃。一点儿都不像松阿。」我说到。



「间接地贬低我么?」「这点儿小事情不要在意。」「对啊,对啊。」「你们这些……」



「胡桃阿~~马上就要成为二年级的学生哦。」



虽然松在一旁看着她,但是似乎有一点点的害羞。



「这个女人,是哥哥的女朋友么?」小胡桃抬头仰望着松说,慢慢地到。



「嗯?哥哥才没有那样的女人呢~!」



「真么的?那哥哥,会跟胡桃结婚么?」



「好好,结婚结婚。」



轻轻地抚摸着胡桃的额头。这个家伙,究竟是怎么看待胡桃的,而且那样的得意表情,就好像是在说「一点也不会痛」这样的。



「松诚也。你现在不去打工可以么?」



「啊!对了!坏了。那么我就先走了,拜托你们先跟胡桃一起玩儿,可以么?」



我还真是谢谢你了啊,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啊!不放心让自己的妹妹一个人在家阿。



「哥哥,不要走啊。」



胡桃紧紧地握着松的上衣。



「胡桃,不要说那样的话哦~~而且,哥哥也没有办法啊。」



面对着胡桃,松的声音,就像是在哄一个婴儿一般,无比的甜美。



「没办法啊?……但是,不要走啊,不要走。」



「我马上就会回来的。」「胡桃阿,最喜欢哥哥了,还是要走么?」「必须要走啊。」「讨厌胡桃了?」「最喜欢了。」



你不要这么紧抱着他啊。



「喜欢啊,最喜欢了,我最爱你了~但是,非走不可了。马上就会回来的。好了,哥哥就要知道喽。」



松看了下墙壁上的钟表,轻轻地将胡桃从自己的脚边拉开,站起身。



「东司,柊,妮可拉。不要随便迷惑胡桃哦,剩下的拜托了。」



「哦,你快点走吧。」



分开,松微笑着,轻轻地抚摸着胡桃的头,然后出门了。



虽然胡桃眼角带着泪花,还是追了出去,不过,那些都是后话了。现在正一动不动地坐着



「小胡桃?」



我尽量微笑着,用着自己最温柔的声音呼唤着她。但是,小胡桃依旧呆呆地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小胡桃」我又叫了一声。「胡桃」妮可拉也叫了声。



「小妹妹。」这是美早子。



但是对任何人都没有反应。于是, 我学着松叫了声「KuRU」。



胡桃终于第一次有了反应。噌地站了起来,走到了我的面前。



「……那个,不行。」「嗯?什么?‘胡桃’这个叫法?」



「不行……除了哥哥之外,别人不能叫。」



眼神也是这么说的。



仅仅是一个昵称,看来松对于胡桃这样的称呼,是特别的么?在自己的不经意当中,得到了哥哥的恩惠么,松!我不禁皱起眉头。胡桃看到我这个样子,不禁也感到了疑问。



「那个,那么,大家一起玩儿点儿什么游戏吧。」妮可拉在胸前,拍了一下双手。「要玩儿些什么呢?」



听到了妮可拉的话,胡桃小心翼翼地看着众人,过了一会儿,终于说了一句「过家家」。完完全全小孩子的游戏阿。也许是松过于娇惯她了吧。



胡桃指着妮可拉「妈妈」,指着我「爸爸」,指着美早子,「奶奶。」



这个虚拟的家庭就这样建立了,只是「哥哥」不存在。看来,对于胡桃来说,自己的哥哥只能是那一个人么,除了松之外,其他的人都不允许?还真是厉害啊。



「木茑,你是父亲啊。」



妮可拉嘿嘿笑着,望着我。妮可拉如果是妈妈的话,那么我们就是夫妇了。这句话我差点儿就说出来了,但是还好,感觉到事情不对,我就停了下来。



哼哼哼……从以便穿过来冷冷的笑声。美早子的身体已经开始发抖了。



「你这个新娘子!让我喝这么咸的味增汤,你想杀了我么!」



美早子站了起来,望着妮可拉,感觉好像是想要把他塞进那个小矮桌一样。喂喂,不计的婆婆有这样的任务阿……而且看来来,我们的婆婆好像还受了不小的伤害。



「柊,你先冷静一下阿。」



「还有这里,怎么还这么脏啊!」美早子突然用手指摸了一下一侧根本不会留意的窗台。



「柊,我说啊。」



「而且,明明是指一个新娘子,怎么还穿这种衣服!大艳丽了!你没有感觉你现在的样子像一个圣诞老人么!」



不好!她正指着妮可拉!顺带还指着我。应该不是发觉了什么,而且,她应该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面前的是货真价实的圣诞老人吧。



「美早子,你真的好吵啊!」



「很吵!你对你的父母是这样说话的么!?我可不记得我是这么教育你的!」



不过,美早子似乎算是采纳了我的意见了,没有了呼吸,只剩下叫喊了。于是,婆婆的角色继续进行着。虽然说,美早子现在的角色确实是婆婆,但是妮可拉还有我,也要扮演新娘和儿子的角色啊,但是看现在的情况,总觉得已经没什么戏份了。



「并没有圣诞老人哦?」



小胡桃,在一边拉着美早子的衣角说到。



准确说,现在站在你眼前的这位就是,货真价实的圣诞老人。但是,看情况,难道是因为松家的教育方针,才不相信圣诞老人的存在么?还是说,双亲在扮演圣诞老人的时候被发现了呢?



「真的没有圣诞老人么?」于是,圣诞老人本人也这么问小胡桃了。



「绝对,绝对,绝对……没有!圣诞老人,是爸爸扮演的!」



小胡桃一下子把重要的秘密泄露出来了,虽然表情有些紧张,但还是清清楚楚地说出来了。明明就在眼前,但还是被如此坚决的否定的,圣诞老人现在是多么惊奇而苦闷的表情啊。



「说不定有哦?」



看着妮可拉如此可怜的样子,我尝试着解释道。



「没有!绝对,绝对,绝对!没有!」小胡桃自作主张地躲在妮可拉的肩膀后面。



「说不定,真的有阿。」「绝对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圣诞老人是爸爸!」在妮可拉的怀里拍打着。「有的真的有的!肯定有的!」「呀!!」我伸开双手,咯吱表情紧张的小胡桃。「喂!不要跟自己的女儿有肌肤的亲近阿。」就在我准备逗笑的时候,美早子一下子踢在我的侧腹上。「我要报仇!」小胡桃一下子坐在了我的侧腹上,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妮可拉也参战了,现在我真的是孤立无援。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反正结果我浑身渗出了汗水。



「等等阿!哈哈哈哈!!不,不要阿!!哈哈哈哈哈!……不要,停下来啊」



自从自己遭遇事故和遇到强盗,我这次又有了死掉的觉悟。



「我回来了,甜心~」



听到这混账话,不用猜就知道是松回来了。



「欢迎回来亲爱的,等你好久了。」



听到我这样回来,松走进房间看到现在的这个状态,不禁苦笑了起来「……甜心,能告诉我,现在房间里是一个什么情况阿?」



刚刚在客厅中疯狂地玩儿投球游戏(完全融入我们的小胡桃一边玩儿,还一边开心地笑着,四处跑来跑去。而且,胡桃决定称我为「东司君」,(反正,是不准备叫我哥哥了……)结果三个女孩子全都玩儿累了倒在地板上。就那样入睡了。于是,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



小胡桃睡在美早子和妮可拉之间。光是看着她那张可爱的睡脸,就不禁让人微笑起来,使人的心情又好了百分之十五。我一个人坐在矮桌前,用手臂撑着自己的胳膊,一个人等待松回来。



「看起来真的是很放松的样子哦。」松笑着,将六个装着樱饼的塑胶袋放在了我的面前。然后去了隔壁的房间,拿出毛毯,轻轻地盖在了睡在客厅当中的少女们的身上。最后在厨房跑好了茶,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将樱饼拿了出来,递在我面前「没有喝的东西,怎么吃啊?东司。」,还真是一个机敏的男人啊。



「你还真是风流~」我一边将樱饼接过来,一边说道。



「我最喜欢樱花了。而且也是头号的樱花迷。嗯,为什么啊~樱花的花瓣,一片一片,轻飘飘的很可爱啊。而且只有将他们聚集在一起,才能感受他们的存在。所以我呢,最喜欢樱花了。」「哈哈,这样说的话,同你一点都不像呢,松!」「怎么,这么清爽地就把我否定了!」「你那是错觉。」「什么啊」「嗯」「那个。看这个情况,我倒是要给你好好解释一下了。就说道具吧。简单说,比如铁锹,是作为挖掘而被制作出来的工具。这个你明白吧?」「嗯~」



「这样的话,比如说作为朋友来说,如果喜欢园艺部的女孩子,想要迷住她,就要对她说‘我愿做你的铁锹’这样的话。」



「……啊……把你捞起来,因为想要拯救你,这样的感觉?我好想拯救你啊~~那个,女孩子一般没有这么堕落吧?」



「超High啊!!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刚刚的那种纤细的台词,正是我无比期待的台词啊!多么充满友情的味道啊!恐怕你也是看了电影的缘故吧?这样的话,我身后就交给你了(暗指信任),走着瞧吧!从此又要有一段美好的友情诞生了,走着瞧吧!拥有友情的人,就绝对不会存在失败者,走着瞧吧!」



「你那种心情,我不是很明白阿……但是实际上,你确实很High了!」



「很High呢!」「是啊」「超High阿!」「啊,对了,松家,是不是从来没有圣诞老人来过呢?」



「嗯?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是不是胡桃说了什么了?」



「圣诞老人绝对绝对不存在!」



「阿……这样啊……」松看着在一边沉睡的胡桃,一边流露出一种为难的神情。



「胡桃,从那个圣诞节之后,就不再相信圣诞老人了」



「是不是胡桃看到了自己的亲人装作圣诞老人给自己送礼物?」



「嗯。本来这次的圣诞节,已经准备好礼物了。但是完全没有看到寄给圣诞老人的信。而其实际上预算也没有多少,所以我就给她做了一个蛋糕。」



「仅仅只有一个蛋糕,你好歹算是她哥哥吧。」



「她就是我妹妹阿?」



「好吧,你觉得怎样都好。」



「好吧,就算这样做不好……但是,即便是我没有好好准备礼物,跟这个也没有关系吧,胡桃已经完全不相信圣诞老人了。想让她相信是圣诞老人送的礼物,简直就是白日梦。」



「有没有尝试思想思维?」



「逆向思维。当然没有。相信圣诞老人的人,都是非常现实的哦。」



看来也没有尝试过逆向思考阿。而普通人,一般看到圣诞老人,都是因为自己在做梦吧,现实主义者一般来说,都不会相信圣诞老人的。



一幅不能理解的表情,松望着我,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反正已经认定圣诞老人是爸爸装扮得?即便是在梦中,也仅仅是逃避现实。反正是我家的父亲已经不在了阿。」



「啥!」



松看到我的反应,就像是说悄悄话一样,一下子双手捂着我的嘴,压低声音,继续说下去。



「松是我母亲的姓。我家的父亲因为工作失败而自暴自弃,抛弃了自己的妻子和两个儿女,从家里逃走了。不过这也是五年前的事情了。母亲靠着那双纤细的双手,才勉强自持着这个家庭。」



等她说完这些事情,我花了好几秒钟才慢慢理解。「跟你接触了那么久。居然藏得真么深阿。你说的那些事情,我之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阿。」



「我告诉过你啊。」



「……完全不记得啊。松,那个,总觉得你意外地专业阿?」



「是不是很帅啊?」



「你少臭美了。」



「Thank You~」



「然后,怎么办?」



好吧,如果想要继续下去,恐怕我要一本正经地去问松了。



而且要和松产生共鸣,恐怕话题又要从头开始。



「嗯……那个,胡桃啊,似乎也没有将圣诞老人是父亲的事情,听自己学校的班级里面的人讲述,但是估计自己也是半信半疑吧。而且,在我家,都没有人装作父亲去扮演圣诞老人了。我跟母亲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松,在说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声音,多多少少有一些僵硬。



松的左右轻轻地用左手抚摸着自己的耳垂。完全,没有朝我这边看来。



「那个阿,似乎是这个平安夜,说父亲好像来了。反正那个时候胡桃已经是睡得迷迷糊糊了。半夜里突然有一点响声,醒来的时候爸爸就来了。但是到底来没有来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只是知道,不管圣诞老人来没有来,父亲绝对不会出现的。比起日圣诞老人,我认为父亲的出现更不可能。」



如果将松那种开玩笑的口吻去除的话,可能更加相信圣诞老人的存在。自己的父亲回来的可能性甚至比圣诞老人出现在几率还低,为什么要这么说阿。



「其实那个时候,我确实也听到声音了,还以为风声,专门从床上起来了呢~」



不过呢,圣诞老人的出现,也不可能是零哦,我看了一眼妮可拉。同她目光交织了。



已经醒了么。难道这个话题从一开始就在听么,就在她醒来的时候,完完整整地听到了么。就在这个时候,妮可拉慌慌张张地闭上了眼睛。



「怎么了?东司?」



「没什么。胡桃同自己父亲一起住的时候,大约有几岁啊?还记得他长得是什么样子么?」



「啊,大概只剩下了一张相片吧。父亲的单人照。还是在圣诞节前的时候发现了呢。就是在那里哦。」



松诉说这些的时候,言语低沉,但是其中却充满了尖锐,仿佛燃烧的火焰一般。



「松,那个,难道你讨厌你的父亲么?」



「不,没什么。但是,只有一个,对胡桃不同,现在无论是物质还是精神上,都还能依靠我了。而对于那个三四年级的我而言,怎么说,父亲多少,还是有些残酷阿。」



残酷?我一下子侧过耳朵。



「那个时候总是喜怒无常的。也许今年表扬你了,明天就会狠狠的斥责你,简直就像是真的有规律性一般。自己只能看着脸色。于是我想如果自己努力学习,是不是就会非常顺利了?于是我非常非常地努力学习。但是,即便是考试得到很高的成绩,但是帮助家里干活就完全不行了。如果干活没有一点进展或者稍微有些闪失的话,他马上就会发怒。冲着我怒吼。总觉得自己无论做什么,都像是在做一个没有正确回答的问题?每一天都是心惊胆颤的。自己每天就像是咯咯吱吱削铅笔一样,艰难地度过每一天。削去的部分就是自己想尽一切办法迎合父亲,艰难度过的每一天。」



松似乎在笑着,就像是在说别人一般,跟我谈论着这些事情。



「最后,我还是故意失败。父亲终于发怒了。」



「为什么?」



「为什么呢,因为我不想看到母亲和胡桃受到伤害啊。所以,将目标转移在我身上,大我就行了。刚开始打我的时候,还以为只是做做表面文章。父亲非常生气‘啪’地将盘子摔碎了。母亲也哭了。一直在说对不起,抱歉什么的。然后就把在一边小声哭泣的哦,就那样子一下子给打飞了。感觉自己无比微弱啊,真的啊真的。呃,原来人类可以那样子飞起来啊。但是一切过去之后,就变得非常温柔,不自然么。唉,唉唉唉?怎么样呢。就像那样子,每天都是如此重复,对于这一切,我都已经超级麻痹了。挨揍已经成为了家常便饭了。我挨揍之后总是浑身都是瘀点。于是,父亲总是因为那些瘀点感觉到不爽,再一次揍我。非常的荒唐啊。」



确实,你说的那些,让人感到心痛啊。



「也就是说~你即使什么都不做,也会被那个坏掉的家伙打得你永远也无法治愈。」



对于小孩子来说,因为自身的问题,无法正确判断你对他所说过的话,表面上来时接受了,但是实际上,自己也会去深思对他所说的一切。如果说他不行,那么那就会真的认为自己已经不行了,是个没用的家伙,如果说他是一个笨蛋,那么他会真的认为自己是一个笨蛋。



「老实说那段时期,无论是老师上课的时候‘砰’地敲击黑板,或者是某个大叔打一个喷嚏,我都感觉到异常恐怖。似乎一切的声音都变得超可怕。如果我哭泣的话,父亲就会变得异常的开心,因为又可以揍我了。于是到了最后,想要哭但是却哭不出来,我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



想要哭泣的时候不能哭。想笑也不能笑,这样的表情无论是谁看到了都会知道自己如此容易受伤,想哭也不能哭,因为不想因为自己而改变周围的气氛。即便是想要对他伸出援助之手的人,也只能默而视之么?



「算了~无所谓了,现在的话,怎样都好了~」



松一边说,一边慵懒地用手抱着头。



「……我啊,真的是非常喜欢呢。」「什么?」「花啊。」「嗯?」「花啊!我喜欢花啊!我啊,其实非常期待那个时候呢,和父亲一起去赏花的时候。赏花啊,说起来,父亲只有那个时候才最温柔,无论要去什么地方?无论想要吃什么?我想要问什么,听什么,只要一起去赏花,都会告诉我哦。实在是太棒了。无论是什么。我知道,只有在那个时候,那个时候,那个时候啊。话说。你现在再看什么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被松这样的笑容给吸引了。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的不同,没有任何的勉强或者压制,自然流露出这样的表情。



「父亲突然从这个家里消失了。飞快地逃跑了。可能是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吧。不过,胡桃和母亲总算能清静下来了。」



于是,松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和大拇指,非常蔑视地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划了个圆形。不可思议地小。就算自己想要笑出来,但是也没什么值得让自己笑得。



「……什么,什么啊。」



松不自然地说着。



「哈,放心吧,东司。在家劳作的母亲,稍有有些微弱的妹妹,还有动不动就施加暴力的父亲,我还有其他的选择么。没有没有了。我已经超满足了。我已完全不在意了。一切都是过去的事情。即便是身体还残留着过去的伤痕也没有任何意义了……那个时候,父亲对我作的各种各样的事情,都是没办法的阿……」



没有办法?真么的?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松?」



「完了完了,一切都结束了。」



松用手比划了出一个大大的心形。



我不禁低下头,原本拿在手中正在吃的樱饼,里面的馅就那样飞了出来,把我的手都弄脏了。



或许,松现在已经后悔了跟我说那样的事情。也许,就是因为刚刚说的话,所以才会更加讨厌吧。不过,也仅仅只是我这样单方面想的,普通人都会这样想吧,尽管,我会特别提醒自己,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情况吧。乱七八糟,真的是好烦啊。



「但是……松,你……」



「别说了。」



突然说了这句打断了我,松的表情慌慌张张,但是没有特别生气的样子,但看得出是在苦笑。那个家伙依旧摆着他那个独特的POSE,满带微笑,加上像是笨蛋一样明亮色彩的头发,耳朵上的耳环轻轻地颤动。这些那些个要素,看上去都充满了阳性的气质。通过谈过他父亲的事情后,似乎没有一点得勉强或者是在意的感觉。反倒我一个劲儿的胡思乱想。



「嗯~……爸爸……」



从我们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轻轻的喃呢,我和松连忙转过身。原来是小胡桃在说梦话。似乎,胡桃挑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时机,说了一句非常不好话语,松的肩膀颤抖着,这个已经非常明显了,那种受伤的表情。



「嗯……唔唔?……呢?哥哥~~?早上好噢~~~」



刚刚睡醒的胡桃看见松,说了句早安,松立刻变成笑脸。非常灵巧的哥哥阿。



「哥哥,抱抱~」胡桃仰着头,冲着松张开了双臂。



「自己起来~」「不要~~~抱抱~~~~」



胡桃刚刚睡醒,口词有些含糊不清,看到这样的妹妹,松有些无奈地苦笑着,伸出手将她抱了起来。好可爱的哥哥阿。



「阿~~樱饼阿~~~我要吃~」



胡桃看到桌子上的樱饼,立刻两眼闪光了。



「手上还有细菌呢,不能就这样吃啊!」「不么~~偶就是要吃~~~」



「啊,喂!哥哥不喜欢坏孩子哦!」



看到小胡桃这要么沮丧的样子,有一点让人觉得可怜呢。



「喂喂。马上就哭可是不行的哦,还有你是不是要说些什么呢?」



「嗯……唔唔唔……哥哥,对不起。」



「嗯,好了~~不哭不哭不哭~~~~~没关系没关系~那么,我们去洗白白~」



怎么我现在觉得他不是哥哥而更像是父亲呢。自己的父亲背叛了自己,而现在自己又装出一幅父亲的样子去鼓励他人。



「木茑,木茑,木茑~」



就在松兄妹二人走进洗手间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妮可拉也醒了过来。而且朝着我靠了过来。她突然靠近我跟我打招呼,我差一点就要叫出声。



但尽管如此我还是没能叫出来,妮可拉用手捂着我的嘴巴~~~嘘~示意我不要说话。



汗水流了下来,我不时地擦拭着自己的额头。



「刚才你们的秘密谈话,我偷偷摸摸全都听到了哦。那个,我好像就是胡桃的父亲。」



我这种味噌脑子,想要完全理解这种,需要有高性能大脑才能明白的,如此有深度的话,对我来说简直就是苛求。



「那个,所以说呢,我只有在约定之日那天才能够变身啊。」



「哈?」



无厘头地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我吃惊地叫了出来。妮可拉有一次「嘘」,看样子她似乎非常认真。



「约定之日那天我不是要去赠送礼物么。」好像是吧,圣诞老人。



「所以,约定之日那一天,是我唯一可以以自己原形出现的一天。」嗯。



「但是,原则上还是不能够暴露自己的身份吧,所以,约定之日的那一天我才能够变身。只有那一天我才拥有那样的能力。但是原理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嗯」



突然告诉我,圣诞老人和那个相关的特技。只有在约定之日才可以变身的能力。这种不明不白的解释,让我感觉到浑身脱力。



「那个。好像人们都这样说的,圣诞老人就是父亲啊?」



不是好像,事实就是这样,自己的亲人装成圣诞老人。大概,也许。呃,我现在为啥要讨论这种没有关系的话题阿。我歪着头。



也许是因为妮可拉一直注视着我的眼睛,朝着同一个方向歪着头。



「那个,其实就算我变身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变成的是什么样子的。我赠送礼物的对象……大概就是为了避免惊扰的家里的小孩子。一般的情况下,我都会变成小孩子父亲或者母亲的样子。在这种情况下,这个样子算是最方便的了。但是如果从那个家里出来的话,马上就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噢噢」



我不禁又一次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为什么我要说「又」呢?



夜里突然被什么惊醒,感觉有什么人在自己的身边。于是,就是在那个时候目击到自己的亲人将励物放在了自己的枕边。原来,圣诞老人就是自己的亲人啊。但是现在根据妮可拉的话,我终于明白了,原来自己的亲人,正是圣诞老人在那样的场合下变化的。「圣诞老人就是自己的父亲。」倒不如说「原来我的父亲是圣诞老人。」啊。



但即便是看着自己身边的父母,肯定不会认为他们是圣诞老人变化模仿的吧。之所以这样,才变得不再相信圣诞老人吧。但是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眼前的,是货真价实的圣诞老人。多么充满讽刺的意味阿。



「在去年的约定之日。因为要送给胡桃小姐礼物所以拜访了她。所以今天见到她,真的是把我吓了一跳。没有想到胡桃正是松同学的妹妹。」



妮可拉的样子变得有一点奇怪。



「于是呢,我被胡桃看见了,变身成父亲的样子。不,不是。说不定,胡桃在约定之日的那一天,真的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其实,在那天,我变身成她父亲的后,无意之间,看了一下挂在墙壁上的镜子,是一个身体非常高的男人。……因为当时我太惊讶了,而好在胡桃好在沉睡,连礼物都没有送出就从她们家逃跑了。」



妮可拉从自己胸前的那个小荷包里拿出一个长方形,包着包装纸的礼物。好像要把它送给受伤了的胡桃。



「胡桃真的是非常抱歉。去年我失败了,所以现在继续……」



但是,胡桃说圣诞老人就是父亲的时候,周围不是很暗么?所以,现在还不能马上就否定。



但是不管怎么样,但是胡桃当时睡得迷迷糊糊的。



绝对不可能看到已经不存在的父亲的身影。



「怎么了,木茑?」



「你们两个人靠得太近了阿。」



松的头一下子伸了过来。我想也没有想,立刻将妮可拉拿出的那个礼物藏在了自己的衣服中,连忙向后退。



「怎么了,哆哆嗦嗦的样子,干嘛在别人家如此紧张啊,东司。妮可拉也是,睡醒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呢。我去给你泡茶,稍等一下哦。」



刚刚才回来的松,转身又回到厨房了。这时候小胡桃来到了我的身边,挺起身,在我的耳边小声地说着话。怎么,难道今天是悄悄话日么?



「那个,那个那个……你是怎么看胡桃的?」



「哈?」突然这么问,我对光源氏(希金斯教授的方法么)的这种谈话方式没有什么兴趣阿。



「那个啊,就是我么一起玩儿,你怎么看胡桃的呢?胡桃,是好孩子么?」



胡桃又进一步靠近我的耳朵说着。



「问哥哥的时候,他的脸色变得很奇怪。所以,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那个,胡桃是好孩子么?」



「嗯」即便如此,我也不能完全掌握胡桃的性格……「我想应该是好孩子吧。」



胡桃从我的身边离开,抬起了头。



「那样的话,为什么爸爸还不回来呢?爸爸就是圣诞老人哦。不是说好了,只要做个好孩子就会回来么。为什么,不会来看胡桃呢?」



因为担心胡桃,我一直沉默不语。



怎么可能会回来呢,因为,你在平安夜见到的,并不是你的父亲阿。



「做一个好孩子就可以了。爸爸很快就会回来看胡桃了。」



这样的话语,完全是在寻求我们的认同了。我十分确信。



我同妮可拉面面相觑。说不定我们现在的表情,一定是十分复杂的吧。



现在,不管胡桃说什么都是没有任何用处。但是,现在的胡桃,已经完完全全不再相信圣诞老人了。父亲回来过的经历,完全覆盖了所有的真相。



不久之后哦,松再次返回客厅,开始跟胡桃在一起闹着玩儿。妮可拉在一边同我小声地交谈。



「松同学和胡桃。兄妹二人一直都在一起阿。我们在这里是不是有些妨碍他们了。」



原本已经不存在的父亲再一次出现,对于松来说确实不是一件好事儿。而且松又不肯再说光与自己父亲的事情了,从头到尾都是胡桃长胡桃短的,从他那里根本就没办法再问出关于他父亲的事情了。所以,就因为这样,妮可拉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妮可拉此时的表情有一点儿阴沉,这让的表情让人看到了,简直就像是在说「实在是呆不下去了」这样的。



松兄妹二人,完全没有在意到我们之间的气氛已经变得冰冷起来。



「啊,东司!喂!我,可是你在做你的母亲啊!我不记得有你这样的儿子啊!喂!」



美早子现在说出这样的梦话,已经完全将周围的气氛破坏了。



「唔~~~~~~~~~~~~~~~~~~~~~~~~~~~~~~~~~」



从松家里开之后,在回家的路上,妮可拉一直在我的身后紧紧地跟着,回家后就这样进到我的房间。瘫坐在床上之后,闭上眼睛,好像是要将所有的烦恼都给抛弃了一般。



「在我以前做圣诞老人的时候,也有将金钱作为礼物的经历哦。」



突然之间,妮可拉小声地说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话。



「圣诞老人有现金?唉~还有那东西啊。但是总觉得,应该没有人会因为喜欢钱而相信圣诞老人吧。」



「曾经在战争中,有一个非常小的国家。」



「哈?」



「有人类送来了信件,希望代替将送给小孩子们的礼物,换成金钱,从而送给士兵们食物和药品。对于这个议题,干部会同意了。不明白是因为什么相同的议题变成那样,但结果确实是那个议题通过了。于是,四年时间,一直将金钱作为礼物。所以,相信我的人类未必是因为一些微薄的幸福和满足感,完全不是因为这些理由。要永远铭记在心里,干部会是这样对我说的。」



自己根本就没有想过圣诞老人会说出这样的话。这样子的感觉,就像是在父亲的收藏的书籍中发现了异常珍贵的硬皮书。但是实际上却仅仅只是小说。总感觉非常的奇怪。



「反过来,即便是没有人相信我的存在,依旧感到幸福同样大有人在。虽然这样的话,干部会曾经也说过。而且,我也能够理解……但是,胡桃确实完全不同,不相信圣诞老人的存在,相信自己父亲的,相信变身后的我……全都是因为我的错,相信原本能见到原本不存在的父亲……我,错了非常过分的事情。但是,自己却完全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



请不要表现出如此痛苦的表情啊。



虽然现在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好想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以便让她冷静下来,而因为自己的体质,却不知所措。啊啊,我就是这样的一个家伙啊!



妮可拉突然注意到我的视线,立刻变得慌张起来,莞尔流露出一丝微笑,站起身,从我的房间走出去了。



怎,怎么了?



见她惊慌失措地将桌子上的一个东西拿走了,正是我刚刚慌慌张张从妮可拉那里抢过来的=原本去年要送给胡桃,但是却遗忘了的礼物,想要还给她而赎罪么



第二天下午,美早子用手机给我打来了电话。



「东司,现在在家么?如果在家的话,现在到我的房间一下。」我什么都还没说,她就说了这样一句话。



「什么,你家里人都不在家么?怎么我感觉到自己的贞操要出现危机了。」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会袭击你呢?」



「我以前不就被你袭击过么?」



当然,是玩笑。但是, 美早子发到沉默了下来。



「美,美早子?你不会是当真吧!?」



那边的情况估计已经要抓狂了,已经听到了美早子在电话的那边咂嘴了。



「……苯蛋!快点给我过来!」听美早子的声音,她已经显得十分不耐烦了。「啊啊,真麻烦啊,你到阳台上来!」



耳朵贴着电话,一边说,一边来到玻璃门外。面对着站在对面窗户中的,自己早已熟悉的青梅竹马,美早子十分不高兴地站在那里。



「真奇怪啊。」



右边耳朵上的电话,还有左边的耳朵,美早子的声音同时传了过来。



为了省省电话费,还是把电话挂了吧,「那个,你先笑笑?」我试着说。



「东司,不开玩笑。给我认真听……关于山岸先生的事情。」



山岸先生。



能够让我回想起来的,当然只有那一个人了。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又提起那个名字来了。



因为无偿调查我的事故原因,即便是经常被美早子骚扰而没有发过一句牢骚的公务员加交通调查员。但是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阿。



「山岸先生怎么了?」



「那个人,才不是什么交通事故调查员。」「……哈?」



一下子说了意想不到的事情。美早子十分兴奋的样子,稍微加快了语速继续说道。



「本来,最近因为有些事情,我想要跟他商谈一下,但是给他打电话却不能联系上。手机的号码改变了。没有办法,所以我就稍微调查了一下他给的那张名片上的电话。」



「嗯。」



「不是上岸先生本人,是另外的一个人接的电话。我询问了山岸先生的事情,但是对方告诉我,调查管理人员中,根本就没有上岸先生这个人。」



「……唉?」



「真是岂有此理,一直为家里代理的信用交通调查员说没有就没有了。所以才不会接受我的委托,完全无视别人的信赖了。」



「那么的话,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要伪造名片?」



「谁知道阿。不是交通事故调查员,那么身为事务员的山岸先生,在午休的时候到外面去的话……那样的话,山岸先生就不是事务员兼调查员喽?山岸先生仅仅只是事务所的一个事务员罢了。」



就算是你这么说,还是搞不懂真实的情况阿。看来要从头整理下自己的大脑了。确实,上次在咖啡店的时候,山岸先生无论是态度还是变清,看上去都非常的不自然。



「对不起。我不是很清楚了。」



「我也不知道了。」



「山岸先生,到底为了调查什么事情而装作调查员呢?」



「不是跟你说了,我也不知道。你好好的想一想,虽然我是说过,想让他秘密进行调查的,不想让你这个受害者知道这件事情罢了。现在想想,当时我们一起住事故发生现场的时候,他也只是随便四下里看了看。而且在半路的时候,还说让我先回去。」



「你是在强迫他调查我的事情?」



「也可以这么认为。」



「……说不定那个家伙的目标是你呢!如果拿不到调查费什么的,就要你……性方面的,特殊服务?或者其他的?难道你没有这么想过没?」



「……苯蛋家伙?」



「因为,你不是腐女高中生么。」



「我才不腐。我的保质期是永久的。话说回来,第一,如果真的是你说的那样的话,为什么他单方面结束调查了?不想再见面,可是山岸先生自己说出来的啊。」



好像确实是这样子的。现在,真的不知道那个山岸先生想要做什么事情了。



「所以呢,我要去查明事情的真相。」



美早子说着,原本探出窗外的身子回去了。



「即便是对方是信用调查所的有名的侦探?」



「啊,当然。」



美早子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点了点头。虽然说,山岸先生的举动确实不能让人理解,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吧。现在即便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吧。



「最讨厌不明不白的事情了。」



「看来你还真的喜欢奥赛罗呢(奥塞罗:莎士比亚四大悲剧主角之一)」「你说什么蠢话,我喜欢斑马。」



「如果是现在的话,对方应该是忙于工作的,你能预约么?」



「可以见面。如果是调查员的身份是假的话,随便接受委托一定会暴露身份,山岸先生会为难。」



「所以要强迫他?」



「我可不想搞坏他的名声。只是,想要弄清楚,为什么装作调查员接受我的委托,希望山岸先生给我一个解释。也就是说,希望他对自己的身份欺诈做一个解释。幸运的是,接听我电话的人,已经告诉了我事情的详情,而且,任何人都还没有对山岸先生说我打电话的事情,现在还没有暴露。」



如果这样不算是威胁的话,那,到底什么才算是威胁呢「……唉?」



「怎么了?」



「美早子,我刚刚才注意到阿。」



「什么?」



「就是你刚刚说的‘对自己身份欺诈的事情做个解释’,是过去时……?」



「少得意忘形了东司。我没时间跟你说第二遍。我马上跟山岸先生本人取得联系,就在前段时间我们三个人见面的那间咖啡馆,时间是今天下午五点。你来么?」



「人生前进的动力在于梦想,而不是你的强迫!」



「……你说啥!苯蛋!到底来不来。」



美早子的积极性确实是一个非常有用的东西。但是有没有合理的利用那就是另外一方面了。反正现在,我除了Yes之外,没有其他的选择了。正当我刚开口准备说去的时候,我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妮可拉探出头正朝这边张望着。



「哎,你们在干什么呢?」



「什么事情都哦没有哦,只是我差一点就被美早子给袭击了。」



「哎!是那样子的么?不介意的话,请让我也加入吧?但是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做。木茑,可以教教我么?」



「我没有那种骨气教你啊。」



「那,柊可以教我么?首先,我要怎么做才好呢?」



「……东司,你这个笨蛋!少给我造谣了!给我差不多一点吧!妮可拉也是,别在那里装傻了!」



美早子的脸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气急败坏地将窗户狠狠地关上。啪地一声,消失了在房间里。



坐在美早子旁边位置上的山岸先生,现在的表情显得不那么自然了。



被一群高中生围坐着,就像是自己犯了错误等着被人训斥一样,没有任何的表情。



「非常抱歉……木茑君。柊小姐。真的是非常抱歉。」



现在情况,跟那个时候相比,完全相反了。那个时候,自己还真的有一点慌张。不过现在看来,山岸先生在我的面前倒是缩小了。



就在上次同样的一个咖啡厅里面。随便叫了一些饮料和皮萨,但是仅仅只是为了迎合咖啡厅里饮食的气氛。其实现在,谁都没有动自己面前的饮料和食物。



「我并非希望你给我们道歉。我只想知道理由。为什么你会假扮成交通事故调查员,去调查东司的事故原因?」



现在,山岸先生已经彻底对美早子感到恐惧了。



「最好不要说什么现在就这样,我也不知道详情的话,这样会让我讨厌的!」



嗯嗯,呃,现在山岸先生好像已经开始呻吟了。现在谈话的气氛非常不顺利。美早子似乎也到了忍耐的极限了,就像是紧绷的细绳马上就要绷断一样。



「那个,木茑……」



坐在我身边的妮可拉小心地拉了拉我的夹克。(因为没有接触到我的身体,所以我现在也没有流汗)。顺便说下,来咖啡馆的路上,已经同妮可拉说了,山岸先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怎么了?妮可拉?」



「喂!你给我打起精神来!」



我侧过耳朵,妮可拉刚想说些什么,但是完全被美早子的吼叫声给掩盖了。



本人已经开始大声斥责了,而对面的山岸先生,完全萎缩了的样子。



「果然,还是因为我的事情而生气么。」



果然是什么意思,而且这样的台词让你这样普通和善地说出来,面对她那样的愤怒,恐怕也没有什么说服力吧。



「柊,不要那么恐怖啊。」



妮可拉斥责着美早子,然后转过来,友善地望着山岸先生。



「那个……嗯,山岸先生?请不要太勉强哦?」



现在的这个情况,简直就是新警察和老警察齐上阵阿。鞭子和糖豆策略,为了让犯人老老实实坦白么。虽然她们好像不是这样打算的,不过,事实上真的有效果。



山岸先生好像是为了让自己镇定下来一样,用手紧紧子抓着自己的膝盖。



「其实,」山岸先生嘴唇,现在有那么一点点地颤抖,「我只是想来到这里,回到这个街上而已。」



「哈?」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山岸先生。



「一直很想来。但是却不能回来。」



「如果坐电车的话,很简单就能到这里……吧?」我问道。



「嗯,这个我知道。但是,这并不是距离的问题……那个,要怎么说呢……」



「嗯嗯嗯!你给我说清楚啊!」



「柊你真是的!」



山岸先生似乎在努力思索着,同自己作着斗争。我和妮可拉强压着美早子,耐心地等待下去。不久之后,山岸先生就好像有了什么觉悟一样, 抬起了头。



「其实 ……其实,在这条街上,有我分开已久的内人和孩子……」



好沉重,太沉重了!我一定会十分后悔听这样的话题。



「从前,因为我的自己的原因,做过很多非常过分的事情,所以,再见不能见面了……那个时候,因为自己工作不顺利,所以……将自己所有的愤怒全部迁就在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的身上……所以,现在,就算是想要见面,也不能再见了。我,已经没有那个权利了,根本就不能再去见他们。」



好像一开头,山岸先生就彻底改变了,话语渐渐多了起来,仅存在自己内心当中的东西,好像全都要倾诉出来一样。



然后,一切都从数年前的事情,开始了。



同自己的妻子和儿女分别的事情。再也不能见到自己孩子的事情。



没有拿到离婚书便从家里逃走了。不顾自己的孩子(说起这个的时候,还是有些犹豫,不过似乎思考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从家里逃了出来(这个好像也是说漏嘴的样子)。那个时候,只考虑自己的事情,挣脱了束缚,自己逃跑了,从自己那所谓的束缚和枷锁当中。就这样,一词一句,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时而哽咽一下,抚了一下自己的喉咙,那样的表情看起来还有什么想要说的一样。



「数年前一直到现在,我总是想要安抚,想要恢复曾经的一切,但是……内人和孩子们搬家的地址也知道,自己的儿女上的学校我也知道。只要经过调查,这样的事情都可以得知。而且,我还有他们的照片。但是,我还是……还是不能够去见他们阿。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感到羞耻,对所有的一次额后悔不已。」



山岸先生双肘支撑在桌子上,双手交叉,按着自己的额头。无法,看到他的表情。



「从家里逃出来之后,我才第一次意识到,第一次自己意识到,失去了无比重要的东西。」



美早子这个时候在想些什么,我一下子就看透了。



「于是,从那以后,我从事想起自己孩子的事情……」



山岸相声拼命地将自己的脸隐藏起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哭出来了。声音越来越勉强、孱弱。



「于是……柊小姐,在我儿子的生日那天,因为想要调查木茑君的生日而打来了电话。在电话中我得知柊小姐所在的学校,正好是跟我儿子同一所学校。这个,不仅让我想到了些什么。那一天接到这个电话之后,说不定我就可以去见我的儿子了,而且一切,说不定就是命中注定的,虽然那样的事情,仅仅也是我自己认为的。所以,才会想要去装作事故调查员。」



真那啥,无论如何,这种想法再怎么看,也不是正常的想法吧。命运什么的,为什么一想到能够见到自己的儿子,想法什么的就会变得完全不一样。一般人不会这么思考吧。不过,正是这样的觉悟,使他无法尽快地作下决定。



包含了各种各样复杂的事情和情感,所以,才没有那样的觉悟吧。



「……调查之类的都是一下小事情。只是,因为有了可以回到这里的理由,才是让我最高兴的事情。」



但是,即便是这样,你也过于兴奋了。认知,判断,操作,完全走上了一条错误的路线。意外的一根筋阿。



「但是……实际上,自从遇到柊小姐之后,没想到她真的是过于认真了……在我看来,为什么要做这样愚蠢的事情啊。」



迟了,实在是太迟了。但实际如此,现在这样的情况,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吧,完全没有办法了。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因为我的事故完全没有残留任何有用的线索,即便是认真去调查,估计什么都不会发现。无论让谁看来都是无比困难的事情吧。于是,谁碰上这样的事情,都会老老实实放弃吧……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吧。但是,致使完全没有想到美早子过于执着。没有意料到这一点,算是山岸先生的一个失误吧。后来的事情,我也都知道了。



「那算什么?」



我这里已经完全帮不上腔了。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说好了。「那个」刚想拉一下妮可拉的袖子,但是,「对不起,后面呢?」于是,完全把我无视了。



「……上一次就在我来这家咖啡馆的时候,从窗外一下子看到了我的儿子。于是我立刻就追了上去。」



一下子想起来了,上次山岸先生连自己的咖啡鹏都没碰就走了的事情。还以为他是为了逃避美早子呢,没想到是去追自己的儿子。



山岸先生两手捂着自己的脸,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自己的儿子明明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但是却一句话都不能说出来。忍耐着,拼命忍耐着。自己的双脚在颤抖着,最终,还是逃跑了……内心,实在是太恐怖了。」



「喂,走吧。」



山岸先生余音未落,美早子已经站了起来。难道自己的好信心已经得到充分的满足了么?虽然说,山岸先生的个人的家庭事务,的确跟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还不是你们威胁之后,让人家过分坦白了。



「快点啊!」



美早子说着,用这一种责备的眼神打量着我,好像想要说一些什么,然后看了看妮可拉和一边的山岸先生。



「……哎?」



山岸先生用这一种怪异的表情,回望着美早子。



「山岸先生,去见你的子女吧。」「但是,那样的话……」



「好不容易现在才特意回到这里?而不去好好地传达自己的心情么?」



「……但是,我,我那个,柊小姐。我实在是……不能去见阿……」



山岸先生说出这些话语,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



「再这样下去的话,你一定会后悔的。相去见面,就一定能够见到的。」现在的情景,就像是正义的伙伴一样。美早子的确太自以为是了。「自己的家在什么地方。赶快回去吧。」



现在,看到美早子现在的态度,立刻就让人想到了北风和太阳。山岸先生见此,还是老老实实闭上了嘴。



「……至少告诉我你儿子的名字吧。如果是同一个学校的话,说不定我还认识。」



「我知道我知道!!」



你在说啥啊!我和美早子连同一旁的山岸先生,都目瞪口呆地望着妮可拉。于是,妮可拉好像是在作总结似的,故意咳嗽了一下。



「你的儿子的名字啊」妮可拉信誓旦旦说着。就像是已经知道真相的名侦探,将自己独特的方法公布出来一样。



「松也诚……是么?」



山岸先生一下子呆了。简直就像是被猜中真相的犯人一样。不过看他那个样子,妮可拉说的第的确是真的了。



「山岸先生,你就是胡桃的父亲吧?」那种微妙的话语,我一下子明白了妮可拉其中的用意。



也就是说,妮可拉知道山岸先生的事情,在约定之日的那一天,妮可拉看到的自己的身影,正是山岸先生。在约定之日的那一天,利用圣诞老人的力量,变身成小胡桃的父亲。她所看到的父亲,正是山岸先生。也就是这样的事情了。



如果我那天如果看一下松父亲的相片就好了。那样的话,我就能比妮可拉更早地意识到山岸先生和松之间的关系了。



不,回过头想想的话,其实我第一次见到山岸先生的时候,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到了松。但是也不是完全的相似,只是嘴角和其他地方有一些相似而以。



「也就是说?山岸先生,就是松也诚和胡桃妹妹的父亲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