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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叛徒的礼物(2 / 2)




美早子抓着山岸先生的肩膀问道。山岸先生默默点了点头。



「这样啊……黑须妮可拉,为啥你会知道!?」



「美,美早子。那种小事情,现在没必要理会吧?」



「嗯,也是。」美早子还是跟以前一样,单纯的性格啊。真是帮大忙了!



「那就简单了,山岸先生。松也诚的家就在这附近不远的地方。我们现在就去吧。」



当听说我们同松认识的事情,山岸先生就感到无比的吃惊了,自己的意识不知道已经神游到什么地方了。但是听到美早子说出这样的话,意识立刻又跑回来,不禁连忙摇了摇头。



「不,不行……我……不能去。」



山岸先生抱着头,慢慢地摇着。



「我知道了。」



美早子上看去有一点失望,看样子她好像要去什么地方。于是,说了一句要去一下洗手间,便站了起来,但是我一把抓住已经离开桌边的美早子的手。



「你准备直接去找松么?」



「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么啊,东司。」



「……你,是不是看自己劝不动山岸先生,于是就想把他的孩子直接带到这里么?」



「那那那那那那那那那那那那那,哪里啊!」



美早子才不会把事情考虑得那么麻烦。才不会光说不干,做些表面文章之类的。



「啊,那个啊,东司,你应该明白吧……如果再不去见面的话,就太迟了阿。」



虽然,美早子说的的确符合现在的情况。她说得我也能理解。但是,如果听了松的事情之后,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顾虑。虽然说山岸先生看上去也不是预想中的那种非常暴力的人。但,毕竟还有胡桃,说不定,可以告诉他山岸先生在这里的事情。但是。



「你不会是想让他们突然见面吧?」



「喂喂……松胡桃么?松现在,这样啊,在洗手间阿。你现在想不想见到你的父亲啊?」



你居然打电话阿~~~~~~~~~~~~~~~~~!!!!!!



「这样啊。原来很想见面阿?其实呢,你的父亲现在就在你家附近哦。」



「美早子!我说你啊!!!」



我一把将美早子的手机抢了过来。美早子不断挥动着自己的手臂,想要将手机重新抢回来。



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看到山岸先生,说作了一句「先离开下」,便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了。



「爸爸会回来么?想见,想见想见!呐,哥哥,爸爸就在这父亲啊。我们去见爸爸好吗?」



这时,胡桃的声音似乎变远了。



「谁?」从那边传来松的声音,带着一点恐慌,没有任何情感。



「是我。」「东司?什……怎么回事?」我把现在的情况简短地说明了下。「阿~这样。对不起,东司,我现在为了打工非常忙啊,没有办法带胡桃去见面~啊,现在信号超级糟糕阿……」



「喂,等等!」瞬间,电话被挂断了。嘟~嘟~嘟~



你们家的电话信号非常好。胡桃也在你的身后慌慌张张地吵闹呢。而且,你昨天不是才去打工,今天中午应该休息才对,现在又说打工,一点空闲的时间都没有。



我将手机还给美早子,同时也告诉她松在电话中所说的内容。



话说,现在谈话都结束了,但是还是没看到山岸先生回来。



去洗手间,时间也太长了吧。



「杂烩批萨~大家久等了哦~尽情享用把~诸位~」



这个性格开朗且个头不高的电源,正是我们的同班同学,駒鳥。她手中正端着一个大大的盘子。



「除此之外,你们还想要别的东西么?对了,餐费他人已经代缴了。」「哎?」



「就是跟你们一起的那个身材瘦高的男子阿!好像是谁的父亲呢?总觉得非常面熟的样子。」



「喂……那个男人,不会已经回去了吧?」



「嗯,已经走了啊。」



駒鳥说了一声我先离开了,你们慢慢享用吧。于是,便走开了。



「那家伙!又逃跑了啊!」美早子用手捂着脸,再一次坐在椅子上。



那个人,这次应该是真的逃跑了吧。



「算了,本来山岸先生也没有那个意思……松也是啊。」



「但是妹妹很想见面阿。」



「胡桃和山岸先生,还是暂时不要见面比较好吧。」



「什么,黑须妮可拉。这是怎么一回事?」



美早子极力反驳。就像是故意迁怒一样,将面前的那个批萨一分为二。



「因为……现在胡桃和松同学在一起的啊。而且,现在松同学现在也不是想要见面吧。」妮可拉再一次将批萨一分为二,看着我。



妮可拉因为还在自责,所以现在完全站在松的那一边。



「只要妹妹想要见面就足够了!」美早子又一分为二。



「但是也知道松同学非常讨厌了吧,即便这样,还会去见面么?」妮可拉继续,一分为二。



美早子者便追问强求,语气强硬。而妮可拉却悠闲自得,沉稳应对。简直就跟糟糕的广播剧和喜剧角色搞错之后,共同演出一样。



「那个啊,松诚也每一天都跟妹妹在一起吧。那山岸先生呢?只是说要去见面但是并没有去啊。为什么不行?」



「也不是见面就能够一起生活,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快乐,而这一瞬间,真是的好事情么?说不定就再也不会见第二次了。」一分为二。



「就是这样,山岸先生不是更应该去见面么,明白么?」一分为二。



「松同学说不定一直在想山岸先生和胡桃能够在一起的呢。」一分为二。



「总是优先考虑身边人的事情,有这个必要么?」一分为二。



「对于突然出现的人就要优先考虑么?现在一直在胡桃妹妹身边的,就是松同学。这才是最重要的。」一分为二。



「……美早子,妮可拉。那东西已经被分解了啊?」



当事人留下的丰盛的批萨,在二人的口水战当中,已经变成了一对残骸了。美早子看到后不禁咬了一下舌头,但是却立刻将矛头指向我。



「东司,你选择哪一边。一是在自己身边的人,还是只有现在才能见到的人。哪一边最重要?」



「木茑,以致在自己身边的人才是最重要的阿。」



「不对,在一切还没结束之前,只有现在才能见到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吧?」



二选一么。对于优柔寡断的我来说,是最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场面了。



在我还没有回答的时候,不远处在走道上的駒鳥同学「哇阿」地大叫了一声,一边用双手锁着比自己头还要高的使用过的餐具,冒冒失失地大喊着。



「木茑君,听好了。脚踏两只船是绝对不行的。」



「哈?」



駒鳥看了看美早子,「一直在身边的人!」然后又看了看妮可拉,「只有现在才能见到的人!」



啊,美早子和妮可拉互相指了指对方。



脚踏两只船,原来你是这样看的阿。原来如此……这个,怎么说呢,就像是结了婚的人偶尔变得有钱,于是就很容易欺骗,这样的感觉吧。虽然我也没有这么想过。



同时追两只兔子的话,就一只也追不到。如果追上了一只兔子,就像去追第二只,这也就是班长的意见了。不过,我才没有那样的胆量去实践这种事情呢。



「这样不行哦,要更加专一一点哦。我现在就对大君无比专一哦……唉,噢噢噢噢噢~~~让开啊啊~~~!!!」



駒鳥对大君,哦。那个顺便说下,这家伙准备用手捂着已经变红了的脸颊,但是眼看着餐具就要掉在地面上了,于是她快速地向清洗餐具的地方撤退。唉~还真是高手阿。



「东司,回答我。你选择哪一边?」



「哪一边阿……」



「黑须妮可拉,一看就是在身边经常见到的那种软绵绵性格的女人。像你这样的家伙,一定会被人遮上眼睛,然后慢慢地把你带上十三层阶梯上的绞首架,一边在你的耳边,轻声细语地对你说,别害怕,没关系之类的,无比温柔地对待你。」



「柊看上去总是无比的聒噪~就像是身边那些经常大吵大闹的那种女人。总是一下就击中对方的要害,然后温柔地抚摸着早已死去的敌人。」



「东司,只有现在才能再见到的黑须妮可拉的想法真的好么?」



「木茑,以致在一起的柊的想法真的对么?」



「东司,黑须妮可拉对你很重要么?」



「木茑,柊真的是你最重要的人么!?」



终于,她们两个朝着我逼了过来。现在都已经意气论事了么,两个人都变得好奇怪啊,绝对的。至少,不论我的意见怎么样?你们至少也要问我一下阿,现在这样的情况,让我怎么回答阿。两个人死死地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如果我现在半途而废或者弄个什么中立的回答,她们绝对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的。「你给我说清楚!」于是,两个人团结一致,绝对要我把我一网打尽的。现在的势态,简直就是一触即发阿。如此荒谬的结论,我可说不出阿。



「我……」



就在这个时候,放在我屁股后面的手机响了起来。原本剑拔弩张的二人同时闭上了嘴。我把手机拿出来,来电显示对方是松。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点点不安,接通了电话。



「东司!」



里面传来的声音意外地清晰。除了美早子,其他的人都是叫我「To SI」或者「To u Ji」这种广为人知的外号,正儿八经地叫我「东四」,还真觉得有点奇怪。



电话的那一边,能听到车辆往来的声音。松好像站在室外了。



「怎么办啊,东司!这下坏了,真的不妙了啊!」



「你先冷静下,到底怎么了?」



松这个家伙,即便是狼狈不堪的时候,依旧还故意装酷。而且,这么大的风,为啥不用普通电话给我打呢。即便是再严重的事情也不用这样啊。



「……胡桃不见了啊!」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哎!什么!?」



「稍微没看,离开了一会后,她就跑出去了。」



「啊?……为啥?」「我也不知道啊……怎么说呢?应该去见父亲了吧……怎么办啊,东司。怎么办啊。我附近都找过了,完全找不到阿。「



「你先冷静一下。」



也就是说,根据现在的情况,胡桃出去找父亲的可能性最高,松想要不混乱都有些困难。而且,更担心出意外或者是被绑架之类的。现在外面已经这么暗了。



「东司,怎么办啊,东司!」



「……我也去找。到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去看看。」「嗯,拜托了。」



「那个,你也要冷静下来。否则,你要是也出意外就不好办了。」



「看见了马上跟我联络阿。」



完全没有听我的忠告,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妮可拉问到。



「胡桃不见了。」



「难道说,去找她的父亲了?」



「我不知道。但是,我现在要去找她。」



于是,我们决定分头去寻找胡桃。



因为没有联络的方法,美早子决定跟着妮可拉一起,什么也没说就拉着妮可拉的手。



顺便说一下,再走的时候,美早子一下子端起那个盛满批萨的盘子,一口气灌进自己的胃里。还真是猛啊!



拿着松给我的胡桃的相片,沿着街道,四处询问路过的行人,有没有看到这个样子的孩子啊?结果,除了问那些会让我骨折的人和举动之外,我能问、能想到的办法全都试遍了。



美早子去了胡桃说的那个「离父亲近的地方」,但是并没有说到底要去什么地方。而且,胡桃迷路的可能性十分大,所以究竟要到什么地方寻找也不明确。



根本就得不到什么有效的情况。无论我问了多少人,得到的结果都是「不知道啊。」这种冷淡的回答。我只能无奈地放下了肩膀,再一次向前走去。



但是,即便这样,我依旧是不能得到任何有用的情报。照这样下去,恐怕真的有问题了。我不禁第一次有了这样的念头。



「哎呀,见过哦~」



班长询问了胡桃的事情之后,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这样的话语,仅仅就在这一瞬间,我惊呆了(如果胡桃真的迷路的话,说不定会到附近的高中,寻找跟自己哥哥制服相同的人问路也说不定呢,但是没想到我在这里却碰到了穿着制服的班长)。



「我非常擅长记住别人的模样的,绝对不会错的。」「哪儿,班长,在什么地方啊。」



「想知道么?你这个样子可不是请求别人的举动阿。好了,还不快跪下祈求。」



「班长,不开玩笑。我真的着急知道阿。」我居然一下子抓住了班长的领带。



「哎呀放开啦~真是的,好可怕的表情啊。我告诉你还不行么~」班长说着,用手啪唧啪唧拍着我的脸颊。「那个孩子啊,就在刚才……没有看信号灯的车……」



「轧到了!!??」



实在是最坏的结果啊,我的整个视线都变得黑暗了。差一点自己就要摔倒。这一下,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跟松去讲了。



「没有被轧到阿。」



委员长这么说,真的让人容易混淆阿。



「不过当时确实,在场的所有的人都认为不行了,急刹车也没用了。但是,真的是抱得好紧哦~」「啥……?」



「当然是帮忙的人啦。从车子前面一下子飞了过去……嗯嗯,根本就看不清他的动作呢。再一次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抱着那个女孩子,站在马路的对面了。完全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出现的,简直就像是在瞬间移动一般。」



「那个,班长,然后呢?那个女孩子呢。」



「被帮助她的那个人带走了啊。」



嗯,我常常地呼了一口气。终于放心了。不过这个让松听到了的话,一定又是认为胡桃被诱拐,再一次混乱了吧。不过我听到那个帮忙的人,多多少少有了一点线索。



「……班长,那个人,是不是一头金发,而且还光着脚?」



「耶,你怎么知道啊?」



果然阿。



我走进了儿童公园。



长椅上大概铺着六块蓝色的坐垫。Dasher仰着脸躺在上面正睡着觉。于是我走过去,悄悄将自己的外套搭在那个横躺着的人的身上。



「……晚上好,英雄驯鹿。」「干啥,没阅历的家伙?」



看到我,立刻就有了反应,Dasher睁开眼睛,望着我,但是明显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



「你是不是把一个孩子从交通事故中救了出来?」



「我只是不喜欢有东西掉在地面上。」



还是那个样子呢,既不是掩盖自己的羞涩也不是谦虚。这么说,上次在咖啡馆,帮我建起掉落的辈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么。



「正从打工的Home Center那里筹集了这些坐垫,在回来的路上,正好碰到着那个正要被车子轧到的孩子。」



「为啥轧到我的时候你们却逃跑了。如果是你的话,绝对可以避开吧,Dahser!」



「不知道在约定之日那一天,驯鹿全都被圣诞老人用缰绳束缚着啊,即便是想要乱跑都是不可能的啊?」



那种态度,无言以对,所以,就什么都不再说了。



「再怎么说,我也只是第一顺位的驯鹿。发牢骚或者有什么的意见,都是由“零号”的红鼻提出的。红鼻在配送的时候,就在我主人的身边哦。」



即便你这么说我也不知道啊,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事情。



「红鼻是两条腿驯鹿的代表哦。他还会唱歌呢。虽然有的时候,完全被大家当作嘲笑对象的驯鹿呢。」



……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么?



「话说,我真的是很为难啊。这个孩子一直在吵着要找父亲什么的,死活都不肯离开。实在没有办法,我才把她带到这里阿。」



随着Dasher的目光,正指着身边的那个孩子,正是胡桃。



一个小小的身躯正沉睡在Dasher的身边,看上去真像是诱拐犯一样。



「这个样子看来,还真的像是诱拐犯一样。」



「人类的孩子是吃盐腌制的猪肉,所以根本就不会诱拐他们的。」



Dasher坐起身,从胡桃那里,转着袖子,一把将我的夹克给夺了过来。你真是恶鬼啊!!



「……喂!那边那个家伙!!」一个尖锐声音远远地传过来。「原来是你,野蛮人!为什么没有注意我!!」「抱歉,我刚刚睡着了吧。」「那就给我起来……呃,不是!」「其实我已经醒了阿。」



「我知道阿,那样的事情。」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注意到了。就在视线的边缘,一眼就瞧见了。就在距离长椅不远的一个地方,Vixen正被绳子结结实实地捆绑着,晃晃悠悠吊在一旁。



「从我的身边滚开啊!!!」



Vixen整个身体都在激烈地晃动着,那个模样就像是结草虫一样。



「一直从昨天开始,她就一直是那个样子了。」



「……你搞得鬼么?」我冲着Dasher问道。



「是啊。」



「别这么快就承认了啊!你这样好残忍阿。」



「你也认为我这样做很残忍么?真让人吃惊阿。」



「你们之间关系破裂了?」



「不是哦。只是为了让她多吃点饭而已。」



「依稀记得,有些地区也是吃驯鹿的肉……难道,你打算养肥了再吃!?」



「不是哦。不过你放心,我马上就会把她给放下来的。」



感觉,他完全没有心思回答我的问题一样。Dasher转了一个身继续睡觉了。



Vixen依旧在一边大骂着我,但是我采取了坚决无视的态度,拿出手机,给美早子发了一封邮件。胡桃找到了。平安无事。马上到儿童公园来。



就在手机的屏幕上显示发送完毕的画面时,从天空上飘落了一小片东西,粘在了屏幕上。



轻飘飘,轻飘飘。



小小的绯红色在空中飘舞。



我不禁抬起头。



樱花啊。



樱花全都开放了。



应该是昨天温暖的天气,所以今天一下子全都盛开了。



刚刚来到这个公园的手,就感到有些什么不太一样,原来是这个原因阿。



花与华之间的全都交织在一起,完全看不清之间的界限。细细的树枝好像都想要伸到月亮上一样,每一根上都簇拥着数十朵小花。宛如淡粉色的雪花从树上轻轻地飘落。



「好漂亮啊……」



「是在说我么?这种说法真让人觉得无力阿。」



「大概是吧……」想也没有想,随口就说了出来。



「呦,美男!」



一个略微嘶哑的声音,从头顶上传了过来。我回过头,眼前的人,充斥着黑色的魅力。丘比特。还真是驯鹿大集结。难道大家都住在这个公园里面么……



「爱我么?」结果,这是驯鹿依旧像是一只发情的鬣狗一般。我也依旧是无力的表情。



「我去了你说的那个车站前那家炸面包圈店了,仅仅是握了一下那里店员得手,就送给我好多呢。」



你还真是能够或用自己的能力呢,算了,自己还是装作不明白的好……



只是,丘比特的右手提了大堆的如同大杂烩一般、好像是从宴会上拿出来的,装满食品和饮料的手提袋,还有印刷着甜甜圈的食品盒。



但是他的左手边,是一个中年男子。



……



啥!!



他的后颈稍稍低了下来,好像正朝这边过来的样子。男子的衣服有点脏,但是并没有破。看样子,好像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那个,是诱拐么?」



「怎么会呢。是在车站前撞伤了他。我也只是不留神支撑了他一下,没想到他直接就抱住我了。那个人真是有相当的冲击力阿,一下子就摔倒了。」



「等等,你没有搞错是自动词还是他动词(也就是主动和被动了。)?」



「是推倒哦。」



「真是好孩子。」



这样,我尝试着用丘比特口气,稍微进行了一下反驳。而丘比特仅仅是哈哈地笑了一下,站在街边,将手中的那块巧克力轻轻地上下摇晃着。



丘比特来到了胡桃的面前,将自己手中的东西全都抛在一边。当然,也包括那个中年男子。但是当我看到那个中年男子的面容,差点喘不过气。



「爱好可怕啊,丘比特!」



「确实,有时候也有那样的情况呢。」



「这个,是偶然么?」



「偶然,必然,都是同样的道理啊。就像我跟你相遇,虽然仅仅是一个偶然,但也是必然存在的阿。」



这算是质问还是回答。为什么把山岸先生带到这个地方?为什么还在胡桃的旁边,为啥!?



「喂!丘比特!你竟敢把我给抛弃不顾了!」



这个时候,丘比特才稍稍注意到在一边发牢骚的Vixen。



「哎?Viku~不被我抛弃的话,你还能信任我么?」



「罗唆!等会我就让你好看!」



「难道你还想用你的头发将我紧紧地抱住,跟我热烈地做么?」



「切……!别说那种恶心的话!我稍微想一想就浑身起鸡皮疙瘩,讨厌阿讨厌讨厌讨厌讨厌阿~~~~!!」



丘比特一边挠着头,「哎呀唉呀」地说着,一边朝着Vixen走了过去。而不知道什么时候,Dasher拿着一个装满水的锅,同样朝着Vixen的方向走去。



「你们这些家伙,又像拿我的头发作什么?我仅仅只为小姐服务!我才不高兴为你做什么事情呢!」



Vixen的大喊大叫着,当然,头顶上被放了一口锅。



一边赏花,一边煮东西吃么,难道Dasher捕捉Vixen仅仅是为了这样的目的?节省便当么?……还真时有家庭的气息阿。



这个时候,山岸先生好像恢复了意识,轻轻地呻吟着。



至于那群驯鹿,先放着他们不管好了。



没事吧,我询问着,看到山岸先生慢慢睁开了眼睛,同我的视线交织了,短暂的停顿,突然之间他的眼睛大睁了起来。他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东张西望,环视这附近的情况,表情似乎是因为那里还有些痛,有一点点的扭曲。尽管如此,还是不停地打量自己的身体,然后好象在拼命地理解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唉?木茑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好像是突然间摔倒了~。正好我的一个熟人路过,就把你带到这里了。」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隐瞒过去。



「唔唔唔,好像从刚才开始,就吵吵闹闹的……」



胡桃从睡梦中醒来,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眼,慢慢坐起身。一下子就看到了身边的山岸先生。



「唉……爸爸?」



「……胡桃么?」



「是爸爸啊!」



胡桃一下子紧紧地抱住山岸先生。稍微还有一些迷惑和忧郁的山岸先生,此时也慢慢地蹲在地上,将胡桃抱了起来。



「胡桃……真的……真的是胡桃阿……」



山岸先生感觉是在梦中一般天旋地转,紧紧地抱着胡桃,以便确认这一切都不是梦境。



「爸爸~~好温暖啊~~~」



真是令人无比感动的再会阿,暂时就先忘记在一边骚动的那群驯鹿吧。



……然后,将松的事情完全给抛在脑后了。



「胡桃啊,有件事情,无论如何都要问爸爸啊,所以,才会想要跟爸爸见面的。」



虽然我只能看到胡桃的北面,但是,不用看,就知道此刻的胡桃一定是一副天真浪漫的表情,双眸闪耀着灿烂的光辉。



怎么,山岸先生和胡桃的视线交织在一起。



「爸爸,上次圣诞节,是不是回来了啊?圣诞老人,就是你吧?爸爸,一直,都是送给,胡桃礼物的啊?但,上次为什么没有礼物啊?」



此时兴奋的胡桃,几乎是在竭尽全力,不断地同山岸先生说着话。



咔嚓咔嚓,我的背后传来踩踏塑料坐垫的声响。



突然间,山岸先生对胡桃什么也不再说,面无表情地望着我的身后。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



我也慢慢得转过身,胡桃也是。



「哥哥。」



松,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里。



「……胡桃,我们回去了。」



松凝望着山岸先生,就那样,没有丝毫动摇的迹象,似乎就象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



松慢慢从我的身边走过,弯下腰,轻轻的拉起胡桃的手。



「不要!」



胡桃一下子将松的手给甩开了。



「胡桃,还有话要跟爸爸说……」



松和胡桃在一起生活,已经经过了五年。这样的家庭,即便是没有父亲,似乎也没有关系。但是,现在胡桃这种态度,简直就像是要把这一切都给否定了一般。



不好了,这样的想法一瞬间在头脑中闪过。我站在那里,手轻轻的搭在松的肩膀上,「喂。」



松的脸已经变青了。



没问题吧,虽然已经没有去确认的必要,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有没有关系的问题了。



「呐,爸爸,现在可以把礼物给我么。圣诞节的礼物。」



好痛,啊。



问什么现在要说出这样的话,难道礼物比松还要重要么。



呐,胡桃,我现在心里好痛啊。大概,现在的松也是这样吧。



「……那胡桃想要些什么东西呢?」



山岸先生,现在也只能在理解胡桃的基础上,无奈的做着回答。



胡桃满脸微笑,开心地说道。



「哥哥想要的东西!!」「……这样啊。」



「胡桃想要的,就是哥哥希望得到的东西。胡桃,考虑了哥哥很多的事情了。圣诞老人,总是会给胡桃最想要的礼物,最近,哥哥好像有最想要得到的东西。但是,胡桃却不知道哥哥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所以,胡桃就想要这样的礼物。」



「……胡桃真的是非常喜欢哥哥啊。」



「嗯!」



胡桃好像用尽了全力的力气,点了点头,似乎是想将自己对松的心情全部给表达出来。



这样啊。



原来,胡桃想要跟父亲见面,也是为了松啊。



但是,她却不知道松最讨厌的事情。



看着胡桃这样的表情,松现在简直就想要哭出来一样,但是转瞬间,却又一次露出了微笑。



「爸爸。没有给哥哥的礼物么?」



「……胡桃。圣诞老人……的约定,还遵守着啊。」



五年前,一起去赏花的约定,理所当然还没有被打破啊。



山岸先生,看来如果不是因为询问松的事情,完全没有想起来这个约定。



不过,看现在的这个情况,看来已经实现了啊。



盛开的樱花树,围绕在二人的身边。



着俨然,就跟五年前看到的景色一模一样。



「……诚也。」



山岸先生向前迈了一步。慢慢抬起手,好像是要抚摸松的头,但是,手臂却悬浮在半空中,而并没有触及到松的身体。



因为,就在那一瞬间,看到松的身体明显地蜷缩、并且颤抖了下。



就连松自己,对自己身体有这样的反应都感觉到惊异。长时间的殴打,自己的身体已经产生了本能的反应。



已经没有必要在意那样的事情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是不是啊,松。



虽然并没有说出这样的话语,但是总觉的这样的事情,让自己的内心有一些悲哀。



山岸先生满脸的愕然,于是,慢慢的放下了原本已经抬起的手臂。



怎么了?胡桃一脸天真的问到。



松的身体有一点点颤抖。呼吸,也有一点紊乱,汗水不断的从皮肤里渗出来。我知道,松从上小学的时候,经常就能看到他这个样子。



「松,我不会再打你了。那个以前……怎么说呢……那个,我……感觉你好恐怖啊。以前对我的那种态度,还有我自己作出的那些蠢事,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感觉好恐怖啊。」



在这种紧要的关头,这个人并不是在考虑着松的事情,依旧是在考虑着自己。



感觉到恐怖之类的,并不是你应该说的吧。



「但是,诚也。现在,我啊,已经不再是曾经的我了。那个时候,许许多多痛苦的事情重叠在一起,所以不知不觉就……但是现在,不同了。所以,那个……希望你能够原谅我。」



松好像是下意识地,如此简单答应了,嘴唇颤抖,似乎要说一些什么。



「松!」



我一下子制止了他。这一切好奇怪,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说呢。究竟要怎么做才能陪着这种表面和解的局面。



那个,山岸先生,你现在是想重新做一个好人,所以过去的那些事情,仅仅只是对你过低平评价的一些理由,是么?为什么,为什么你曾经将他人的幸福和快乐剥夺之后,现在又要你来再一次给别人幸福和快乐?为什么现在山岸先生能如此简单轻松说出这些话,而你却又如此的痛苦?



「松,你可以生气啊。」



不用流露那样破碎的眼神,也不用刻意表露出那种表情。



「不用假装忘记,也不用装作不在乎,这样才好吧。」



只有等自己跨越了过去,才会变得强大。



那种赞美的言语算什么东西?忽略掉,跨过他,只有这样你才能变得更加强大。而不是现在仅仅作表面文章。



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你所做的一切是否正确。



但是,至少有一点我是明白的,你,依旧在强迫你自己。



而正是因为如此,这样的事情才不能理解和允许,因为,它的表面低下,一定是无比令人憎恨、无比的厌恶的事情。



「你可以生气哦。」



我再一次说出。



没关系的。最坏最坏的结果,既便是是山岸先生怒气冲头,想要打我的话。就在附近的那群驯鹿至少也会帮助我。无论是数量还是力量上,我这边都是占优势的。虽然我知道这是不正确的事情,但这样就足够了。我仅仅自以为是地站在正义一方局外人。我知道啊,那样的事情。但是,你作为当事人,你更没有抑制自己的愤怒而装出一幅冷静表情啊。



松的嘴角轻轻地抽动了一下,慢慢地下目光,一动也没动。站在一边的胡桃,也有些不安地看着松。



「木茑君,这个是我跟诚也之间的问题。」



山岸先生一把抓着我的肩膀,想要把我跟松分开。



但是,就在那一瞬间,响起「啪」地一声。



松一下子甩掉山岸先生的手。



慢慢地抬起头,凝视着面前的山岸先生。



「我……」



或许是有些紧张或者是其他原因,松的声音略微有一点点的紧张和急促。于是,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一次张开口。



「当你第一次打我的时候,你当时穿着的衣服的颜色……身上烟草的臭味,凶恶的目光和笑声,无聊的电视机声音,打完之后,我用手抚摸着这自己的头部的感觉,全部……全部都记得……为什么总是为自己的艰辛和痛苦不停地找借口!……完全不理解地罪恶感一次又一次侵蚀着我的内心!我厌恶,我很厌恶!但,我也不止一次地想过,你是大人,所以,你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吧。」



胡桃有些吃惊望着松,但是松完全没有察觉。



「……什么希望得到原谅。阿,你因为曾经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情和错误,反而因为我让你恐惧?那么的话,这一切就都是我的错误了!所以你才会感到无比的艰辛可痛苦,成为一次又一次打骂我的理由!?」



那些,一定是五年前就想要说出的话了。



「我知道啊,你现在同以前不同了!那,那为什么要打我?!为什么要让我去理解你的心情!你什么都不知道!对我!你什么都不了解!你现在说这些,开什么玩笑!!!」



山岸先生一下子僵在那里。



「于是,你最后逃跑了?将我丢下后?突然间就逃跑了?你是傻瓜么!真是笨蛋,我真是笨蛋啊!不知道胡桃有多么想你,我还……无比地坚信着,至少,你自己本身还没有完全坏掉!开什么玩笑啊!开什么……玩笑!这样我不是笨蛋了么……!」



口腔中似乎充斥着一种血液的味道,松正一点一点宣泄自己的愤怒。



「……最讨厌你!!我最讨厌你了!!」



松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就在那一瞬间,俨然就像是刚刚呕吐过的表情。



「哥哥……」



胡桃拉着松的衣角,手背直至关节变得苍白。



「不要哭啊。那个,不要哭啊……哥哥……」



胡桃一边说,眼角中已经充满了泪水。



「哥哥,真的有圣诞老人哦。就在那个圣诞节,不是爸爸回来了。是圣诞老人。哥哥,胡桃相信圣诞老人。所以,没有爸爸也没关系了……呐,哥哥,不要再哭了……」



胡桃不断吸着鼻子,身体轻轻地震动着。



「哭鼻子的话,是不可以的哦?呐?哥哥不是一直都是这么说的么。一直对胡桃这么说么。所以,哥哥,不要哭啊……哥……哥,不要哭啊。」



「胡桃」送轻轻地扶着胡桃的肩膀。



「……没关系了,所以不要哭啊。」满脸泪水的胡桃望着松说到,「……哥哥从来都不会在胡桃的面前哭啊……」



松真的没有流下泪水。怎么说,方才真的是相当危险呢,但即便如此,还是没有哭泣么。不,不是这样子的。是完全就哭不出来。这个,应该是从前就有的习惯了。想要哭泣的时候,却哭不出来。松慢慢地弯下腰,蹲了在胡桃的面前,将她轻轻地抱在自己的怀中。



山岸先生,现在简直就像是在看电视剧一样,远远地凝望着二人。但是,从这里开始,绝对不会吵着欢乐的结局发展,更不会有奇迹的发生。现在,自己已经完全不再被需要了,到底如何去做,才能进入到这二人当中呢?



「……诚也。对不起。诚也,胡桃。」



山岸先生静静地说道。话语的尾音,有一点点颤抖。



一切都迟了。即便是赔罪,一切都已经太迟了。松慢慢抬起头,透过胡桃的肩膀,向前眺望着。



就在这时,同山岸先生的视线交织在一起,眼睛没有丝毫的眨动。



山岸先生流露出一个类似微笑一样的表情之后,转身便离开了。想要回头,却已经不能,是为了松着想,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么。



现在,自己能够为儿子所做的事情,就只是默默地离开么。只有这样么。



曾经的自己,已经消失了,仅仅只能是这样么。



松胡桃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中,嘴唇微张,难道是想要叫住山岸先生么,我,不是很明白了。



公园当中,现在,仅仅只能听到胡桃的哭泣声。



「啥!」



已经完全忘记了,Dahser他们现在还在这附近。我就像是感到肩膀酸痛一样,无奈地扭过了头。



「接受了眼泪么,那,确实是有一点寂寞的。」



妖精的头目(伪)天真浪漫地,站在那里,毫无顾忌地说这一些让人不能理解的话语。



「杂烩做好了。要吃么?」Dasher一边说,一边端着那个热气腾腾的锅。煮的东西还真不少啊。



「喂!快点给我解开吧,已经可以了吧?」



「你的杀气还是没有完全消失阿。」



虽然被呜碌碌地从树上放下来,但是丘比特依旧是像拖着一个结草虫一样的Vixen,朝这边走了过来。



令人更加吃惊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美早子和妮可拉已经站在了公园的大门口。



「什么时候在那里的?」



「一开始就在了。本来我想飞奔过去的,但是却被黑须妮可拉给阻拦了。」



美早子回答者,而一边的妮可拉,却流露出一种安心的表情。



六个塑胶坐垫上,一共八个人(四个人类,一名圣诞老人,三头驯鹿)坐在了一起。



而这时妮可拉的肚子,突然咕噜噜地响了一声,好像是空腹在发出抗议一般。



「那个怎么说呢,还真是破坏气氛啊,黑须妮可拉。」



「那,那个……因为一直在走来走去……对不起……」



妮可拉按着自己的肚子,不断地「过来过来」地朝着丘比特挥着手。



「女主人,我们一起吃吧。对了,这个还是Vixen帮忙做的呢。」



「啊,煮关东么?哎呀哎呀,好像非常好吃的样子呢。总之,谢谢你,Vixen!」



「不,那个……能够为小姐服务就是我的荣幸啊!?」



叮,Vixen的目光一下子变得闪闪发亮。



不不,仅仅是大家的错觉。



轱噜噜,肚子再一次响了起来。这次是胡桃了~



「……胡桃,肚子饿了么?」



「不,不留神……稍微,有一点,一点……」



松看着胡桃满是泪水和鼻涕的表情,笑了。站了起来~~将胡桃抱在自己的怀中。



「胡桃,看啊,花都合在一起了~」



唉唉唉?你那个是啥意思?



于是,在这样不明不白的情况下,赏花就开始了。只不过,我没有一起跟去。



胡桃和松,正在互相吃着对方的萝卜。妮可拉,随便拿了美早子的果汁,搞不好这样下去的话,某人又要因此而暴走,丘比特将甜甜圈伸到被绑得结结实实的Vixen面前,手指上下挑动,像是在故意调戏她一般。



「没有阅历的人。我的主人看上去有点奇怪,你知道是为什么么?」



坐在我身边的Dasher一边拿着芋头,一边向我问道。



「不知道啊……但是,那个样子看上去并不觉得奇怪啊。」



「没阅历的人。照你这样想,倒也不错呢。」



Dasehr突然间笑了起来。那样的表情,既不像男人,也不像女人,既不高兴,也不悲伤,但是,也看不出像是在开玩笑。



「没阅历的人,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我们十人中的第九顺位阿。」



「那是什么?」



「我们两条腿的驯鹿,加上零号“红鼻”的话,总共是八号,一共九个人。特别是像我们这样子的住在耳之山的人,最多也只是圣诞老人才是最具有感情的人……所以,没阅历的家伙,你简直就像我们当中第十个,也就是所谓的第九顺位啊?」



所以?也就是说……我是作为耳之山居民——人间部门第一位,那么,我现在也因该非常高兴了?



「顺便说一下,没阅历的人。我是女人哦。」



Dasher平静地呼吸着,小声地说出了这些。



「……唉……这个,还真是想不到啊。但是为什么现在告诉我这个……?想要比在普通的情况下杀伤力更大么?」



「想要说的时候,就要把想说的事情说出来。同理,想做的事情,就要把想做的事情给做完。但是人类为什么不这样做?难道仅仅只是为了想要长寿么?」



啊啊,可能是这样吧,我随便附和着。



但事实上,松其实这是样,不过现在如果已经变成这样,其实,倒也不错了。



我稍微看了一下坐在隔壁的松。在胡桃的面前,现在松已经完全融入到哥哥的角色当中。



松说了一声「去洗手间」之后,便站了起来,于是过了一会儿我也站起来,追上了他。



送正好站在洗脸台正在洗手。



看到我之后,松将自己的手擦干,笑着说:「怎么,就连‘嘘嘘’也要一起阿。」



「我才不是呢!」



「呀,那样的话,我才没兴趣听你小便呢。如果不是的话,你为啥来洗手间?恩,难道说,你因为担心我,所以才跟着我过来么?」



「嗯。」



松的笑容,表情有一点僵硬。



「是啊。」松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小的简直就像是蚊子一般。「喂,东司。那个,站在朋友的立场上。好恶心啊!你这跟踪狂!」



松靠在厕所的墙壁上,一边玩弄着自己右耳,一边垂下眼睛。刚刚抱胡桃的时候,耳环也脱落了下来。



「那个,怒吼之后,我好像有点儿累了阿。」「哈哈,那辛苦了。」「你给我差不多一点啊……都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累。超没有想象力阿,东司。」「现代的人啊」「那,啥?」「都已经那么累了,还要到车站前面去按摩?」「哎……算是休闲一下吧?对大叔来说?」「不是那样的,是性感按摩哦。」「哈!?竟是那种大叔的习惯!东司!Hot阿!绝对超绝啊!对了,东司,是你带着父亲见了胡桃?」



开始突然问这个问题。大概,是看我来到这里,也不能丢下我不管,随便口询问了。



「不是,仅仅是偶然。」



这一切都是丘比特实现算计好的啊。



「啊,这样啊。那就算是命运了。完全没什么意~义~了。」



「你啊,别光笑不说话啊!」



既便是我这样说,松也仅仅只是停顿了一下,一边笑,一边继续。



「喂,东司。我呢……是不是认为,如果可以原谅他,一切就也许就好了。但,这个还是不行的。绝对不可能的。……但是,如果我可以原谅他的……现在,说不定就能体会到非常好的家庭气氛呢……」



是啊,如果可以原谅,让过去的事情成为流水,现在,那个人也变成了一个好人了吧,但是你依旧并不爱他呢,那个人突然之间就回到了你的面前,来到了你的身边,无论怎么样,毕竟都是你的亲人,为什么你却什么都不说呢。



也许从一开始,如果能够互相谅解的话,无论是你还是他,说不定双方都能够得到内心的治愈。如果能够谅解,所谓的问题都能够解决,之后平静下来,然后可以用更好的方式相见,呵呵,那个,仅仅只是我太美的幻想吧。



停下自己的思考,将愤怒化为虚无,将自己的真正的感情一点一点涂抹完整,啊啊,说不定,彼此之间的谅解,没有欺骗和谎言,而是真心地对待彼此,真是的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嗯,那个,怎么说呢……那个,为什么。真的假的啊。为什么。究竟再害怕着什么啊,那个家伙!为什么!都经是上了年纪的人,害怕什么啊。阿——……真是的!不管了!!我,彻底够了!不管了!……至少……倒是我完全成为一个恶人了阿……啊……为什么啊……我到底在做什么啊,为什么我会这样……啊……真的是够了……啊……」



松十分不自然地说着话。但是如果不说话的话,说不定还会更加危险呢。空气中,充斥着这样的气氛。



「对了,还有,太过于勉强胡桃了阿。看到刚才的情况,情操教育实在是太失败了阿。我真是的……真的是……大笨蛋阿!阿,我真是猪脑子啊!!!我那种超愤懑的心情,都过了五年了,不但没有淡忘,反而变本加厉呢……不行了,我实在是不行了。就连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的亲人都讨厌,我真是的是不行了,彻底得不行了。」



「不是你不行。实在是太常有的事情了,不是么?」



松停止玩弄自己的右耳。



「……我,真是是不行了么?」



「很普通阿。」



「坏掉了的?」



「很普通的。」



「坏掉。」



「普通。」



松抬起了头,哇,总觉得……这样看来,他真的是个非常不错的美少年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Guy?难道我马上要变成Guy了!



「阿……啊,对了,松。其实呢,我啊」我靠着松的后背,「我比较喜欢靠着男人的后背捏~」



居然说这样的台词,我还真不适合说这样的谎话呢!



「……啥?」



看样子,松又要皱起眉头笑起来了。



「超级Coming Out阿?说实话,你真的超可怕啊!」



话说了一般。完全被我们的笑声给打断了。喂,胡桃,你的哥哥坏掉了阿。



于是,我靠着松的的后背,不再说话了。只是,能够感觉到,他的身体在轻轻地颤抖着。



已经结束吧,我这么想着。



如果结束的话,从Dasher那里拿回自己的外套,我就该走了啊。



而且,现在的话,我也从自己的后背,感觉不到那种可怕的气息,所以,一切,应该结束了。



想不到松马上就恢复了,立刻从地面上站了起来。



「东司,鼻涕流出来了。」「擦擦」「你往哪里擦阿!?」「好黏糊阿!」「呃,好恶心!东司!你真的好恶心啊!」「你这里才恶心呢,表惹我啊,否则我会发怒哦!」



我装作一脸不高兴地样子说着,松站在一边哈哈大笑,一边骂着我是苯蛋,一边用拳头敲着我的后背,就这样嘻嘻哈哈地从洗手间走了出去。你这个玻璃,还是赶快回家,抱着你的胡桃,一起睡一个甜蜜得大觉吧。



随后我站起身,并没有马上跟着他出去,而是准备到洗脸台,想要洗一下脸。



但是,当我回过头,不禁又让我大大地吸了一口气。



妮可拉正站在我的面前。



那个?



「这便是男厕所阿?」



「哎?木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这是我想要问的阿?」



「我刚刚好像有点发呆了。」这个,一看就明白了吧。



「怎么了?」



妮可拉好像从迷糊中稍微清醒了一点之后,终于开口说话。



「……都是因为我的错啊……看到松同学那样的嚎叫。我,本想给人们带来幸福,任何人都能够快乐,但是我……」



你这么说的话,无论是什么时候,迟早都要碰壁的啊。只是谁都没有想到啊,经过了那么多年,同父亲相见,没有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



「……那个,妮可拉。刚才发生的事情,对于松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现在还不能够肯定阿。人生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今天仅仅是开始啊。仅仅只是这样了。」



「好具有哲学性呢。」



「呀,对不起。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在装酷而已啦。」



「不,对不起。真的是谢谢你,木茑。」



现在,妮可拉的表情,看上去无比的阴沉。



「但是,木茑,我,其实并不是那个意思……那个」



妮可拉的声音越来越小,甚至有一些嘶哑,我摒住呼吸,凝望着她,现在,无论如妮可拉怎么看,都不能逃脱我的目光。



终于,妮可拉望着我的脸庞,慢慢地微笑了起来。



「木茑,你的表情好奇怪啊。」



大概,我有这样的表情,正是因为担心妮可拉吧。



「果然呢,什么事情都没有哦。那么,我就不用担心了~」



我终于感到一阵安心,微笑了起来。



松其实这是这个样子的,即便是自己的感情被他人操作,也不会觉得不开兴。



无论自己多么的痛苦,也要微笑着面对他人,妮可拉,说不定也意外的普通呢。



然而想要纠别人,简直就是多管闲事。



所以,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个任性的人。



快乐的时候就笑出来。悲伤的时候就哭出来,害羞呢,就要脸红。生气的时候就要发怒。因为,所有一切的意外,我们都是不能左右的,本来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啊!



「……妮可拉。不要让我担心阿?」



妮可拉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现在,又轮到我自己的表情是啥样的了。



也许是可怕,或者是无情,或者,仅仅是令人憎恶吧。



妮可拉默默地望着我,嗯,那个,为啥要啪哒啪哒地拍着双手。



「那个阿……」



刚开口,但是却马上又沉默了。眉间紧紧地皱在一起,无法让人去猜想。



妮可拉默默的看着我,那种视线,似乎侵入我的大脑中,蚕食掉我的一切。



「……好痛啊~~~~~~~~~~~~~~~~~~」



突然间,妮可拉捂着自己的胸口,整个身体蜷缩在地面上。



「怎,怎么了?」



「那,那个……稍微有点儿,如果我有心事的话。就会非常痛。……嗯……否则不行的话,就要在之类不停不停不停不停地揉~~~」妮可拉,哈哈,地呼吸着,「木茑,好像说让我快一点回去了。」



「哈,回去?」



「不要,不要啊!」



妮可拉的目光,好像要哭了一样。



简直就像是因为我把她给欺负哭一样。但是却不知道为啥这一瞬间,我的内心顿时充满了一种异样的满足感。



「在咖啡厅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说话的时候,还没有太认识到……我和大家在一起,仅仅只能是现在了,所谓的快乐的时间,也仅仅只是这一瞬间。特别是,我再也不能和木茑相见,这样的事情,我想了好多好多……」



虽然不敢正面听她讲述,但是,我就像是一个笨蛋一样紧张。



「所以,现在就让我马上回去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分别的时间,居然怎么快就到来了,肯定是越早的离开,那么我伤害到的人就越少吧。大概,就是这样。因为和大家在一起,一天一天地度过,那么,分别就会变得更加的困难。所以,虽然现在分别,一定也会非常的痛苦……而趁着现在,带着这种快乐的心情,所部定会好一点,不过这也仅仅是我个人的观点。是啊,仅仅只是我自言自语。所以,还是分别吧……但是……刚刚也说让我回去,却没有任何的理由,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妮可拉的双手,紧紧地握在胸前。



「还会,回到这里的……回到大家的身边……回到木茑的身边……」



回到我的身边么。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语……



如果我回去的话,说不定木茑就会高兴,为什么妮可拉回去,我就会开心,而不是留在我的身边。



……嗯嗯哇!



「嗯嗯~真的是矛盾啊。而且……为什么我要去考虑这样的事情?木茑,这里,好像我的有什么东西让我的精神错落了一样?」



妮可拉用双手慢慢地触摸着我的胸口。总觉得怀疑我似乎有什么在隐瞒一样。你这样做,倒不如给我一个耳光,这样寻找说不定倒比较快。我的汗腺,已经向我发出了警告了。



不要啊!但是,并没有对妮可拉这么说,仅仅是对自己。加油啊!你不能这样子。你的理智不是应该向钢铁一般么,但是现在,钢铁就要被融化了,也是一个事实啊。如果你再不停止下去的话,我的汗水就要阻止你了!所以,那个样子绝对不行的!快点住手阿!



「呐,为什么呢?木茑?」



我一下子将妮可拉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中,转瞬之间,我一下子就过了的双手的操作权,但,不仅仅是头脑,而是我的内心。



「妮可拉,你能够这样对我说,说出你的真心,我真的是好开心啊。」



这样的话语都说了出来,但是我的头脑,还是没追上我的决心。



未来的我,反正也不存在,没有了未来的束缚,为什么就不能关系更加好一点。但,如果因为彼此的关系,反而带来其他的艰辛和痛苦,那,为何不早一点分别呢!这样的想法,隐隐浮现在我的头脑中。或者说,我仅仅只是明白了,明白了自己的内心。



突然,我将妮可拉放开。哇哇~



虽然不知道她掏不讨厌我这样做。但是,自己被像我这样的一个汁液男给抱了,还真是对不起啊。



「哎?」妮可拉突然松开了双手。「哎哎?」妮可拉用双手触摸着自己的脸颊。「哎?这是为什么?」她的双颊一下子变得通红。「哎?」哇哇!「哎哎!」看样子,妮可拉好像真的是混乱了,因为,她现在不停地在开关洗脸池下面的那个清洁柜。



「不,不。并不讨厌这样。没事的。为什么。那个,那样子也是可以的。只是稍微。那个,想做那个也是可以的。那个……但是……那个……我真的不讨厌。那个」



我面前的妮可拉,满脸通红,不禁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然是她依旧在来来回回地开关那个柜子的门,咔咔,的响声不断地刺激着我的耳膜。



「木茑……太好了……你的过敏……好像治好了阿!」



你这么说的话,我的身体只要好了,就可以一直这样抱着你么?



哇哇!



我,我居然真的给说出来了啊!



全国的好孩子坏孩子还是大人,真的是非常对不起。



现在,我好想再稍微独占一会儿你们的圣诞老人阿。



エピローゲ



「东司,给我睁开眼!」对方抬起手,真强势。不过,真的好烦啊。「喂,你今天不是要去补习么,快起来!」



不过,我现在首先要确认一下,这到底是不是梦境。美早子居然叫我起床!?像这样的事情一次都没有发生过的阿。而且,还是在自己的休息日!?这究竟是怎样的心理变化啊!



「快起来,东司!」



美早子伏在我的床边,轻轻地摇晃着我的身体。我小心翼翼地,偷偷地眯着眼睛。



「只要给你在一起的人,对你来说,都是很重要的吧。」



喂,我非常认真,你说那句话让我非常不安啊。美早子将手轻轻地拂在我的头上。你,你要干啥。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好痒阿。



「木茑,差不多该起床了阿~~」妮可拉进来了。「哎?柊?啊,早上好啊。」



美早子看到妮可拉,连忙啊啊,早上好,慌慌忙忙地打着招呼。



我微微睁开眼睛,刚好能看见两个人的模样。



「黑须妮可拉,我差一点就给忘记了。你不能一直在这里,只是暂时留在这里,是吧?那个,究竟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呢?……在这里……东司这里。不是已经决定日期了么?」



「是啊,就是在约定之日。……不,那个,是十二月二十四日之前。」



「……那样啊,就是在圣诞夜前一天么?」



的确,简单说就是那样。但是对我来说,哪一天也是我最后能见到妮可拉的日子。



约定之日,对我,对我和妮可拉来说,是第二次分别,而且永远不能再相见的日子。



「那个……我在那最后一天,将再一次不能回到这里了。」



「啥,再一次?」



「那个,柊,今后,请你一直留在木茑的身边,好么?」



「……哪,你说的那个是啥意思?仅仅是像青梅竹马那样待在一起么?」



美早子一边哼地说道,一边随便地拿起放在我写字台上的东西,朝着我扔了胡乱扔了过来。其中,也有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妮可拉特意为胡桃准备的礼物)。喂喂,你应该有更好的处理方式吧,用更加可爱的遮掩自己害羞的表情。



「啊,柊。你那样子可以么?里面还有木茑的东西啊。」美早子,你拿着那个礼物就不是我的了。



「听好了。东司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我的东西,就是东司的东西!」好霸道阿。



「原来是这样子阿,也就是说,只要是柊自己的东西,也就可以成为木茑的东西么?是这样呢。」那我呢,牛奶糖么。「是啊」是才鬼呢!



美早子一下子沉默了,看着妮可拉帕拉帕拉地眨着眼睛,一瞬间,整个人的脸色全变了。



「原来是这样啊。真的是太好了!唔呵呵~~~柊也能够变成我的东西,实在是太开心了!」「你,你说啥!黑,黑须妮可拉,你,你会是那种意思吧?」



「那种是哪种?」「就,就是那个,喜欢女孩子?」



「我还是不太明白阿……」「事先声明,我可以没有那种意思啊!」



「嗯,也就是说,柊喜欢男孩子喽?」「当然了!」



「但是,我的驯……认识的人说过了。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喜欢得对方是什么类型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那种一臣不变的想法是不需要的。那种一下子就从头爱到尾的嗜好不是不可以。只是有些不自由罢了。所以,那就不能称为是爱了。」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丘比特!怎么那种事情也能告诉她啊。



「那种事情,我才不知道!反正我到死都是只喜欢男人的。不,不,不是,不是这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说我,很,很随便。啊啊,我究竟在说些什么啊!东司!你快点给我起来!」



「我真的是好羡慕柊阿。」



「你突然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



「我也想称木茑,不……是东司……这样子可以么?」



「你问我干啥。东司是谁都可以叫的名字吧。」



「东司~东司~东司~」



「你为啥用这么甜蜜的声音!!太可爱了!你实在是太狡猾了啊!」



「噢活活~MI HI YA KO~Hi Yang~~~(美早子酱),你才最可爱捏!」



「Mi,你刚刚实在叫美早子么?为啥!你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啊!」



唉唉……我无意间翻过身,正好刚刚美早子扔过来的礼物就在我面前。可能因为扔过来的时候,包装已经脱落了,里面的东西露出一角。



那个事,DVD阿。



松一直想从我这里借的那个东西啊。金色镶边的粉红贴纸。《情欲故纵积极无比的好色女教师只为你自己~下课后的特别性训练~》,DVD。



唉唉,是那样么?胡桃啊,为了哥哥想要的东西,所以才拜托圣诞老人么。里面的东西确实是松想要的,当然,这个还是变成灰烬吧。



哇哇!真是的!没办法啊。



但是,即便这样,肯定~~~



即便是这样微小的事情,如果未来的我想起来的话,一定也会变得非常难过了吧。



自作自受?那不是太吃亏了。



仅仅只是喜欢圣诞老人。最喜欢了~



但是,到底是不是爱情,就不明白。



对不起,但是真的喜欢阿!虽然谈不上痴情,但也不是友情这么简单。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够很好的表述自己的内心。



五脏六腑,七上八下,不明白的事情又多了许多层。



未来依旧是漫无计划,仅仅只能先敷衍身边的小事了,说不定,我的结局还不一定是那个样子呢~但是,我还是非常的希望,妮可拉能够留在我的身边。



就是因为那个事情,我现在依旧在迷宫里面徘徊,那样思考。



……就是那样想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