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女孩从何处来?(1 / 2)
安格斯
与艾密尔南方接壤的国家,虽然具有国家的形式,但是内部是由复数部族所组成。苍海战争时是更甚于艾密尔的激战区,多数的部族因此数量大减,有一部分的人移居凯杰尔,开始了独自的生活。
他们马上采取搜寻失踪儿童的对策。
首先亚鲁特等人为了找寻走失的莫妮卡,他们走出那家店,往竞技场的方向一路寻回去。
可是原以为只要想找,应该就能找到的黑色礼服少女,却是始终找不到人。
「竞技场里果然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
经过了两个小时。
亚鲁特在竞技场入口的旗帜下,听取芙丽娜的报告。
在找过竞技场周围数遍后,她也去确认莫妮卡有没有留在里面,那样的行动重复了三次,三次都空手而回,即使如此芙丽娜仍追问工作人员,结果却像这样带着沉痛忧郁的表情回来。
亚鲁特也到举行游行的主要道路周围找了好几遍。但是解除交通管制后的路上,依旧没有发现少女的踪影。
为了不被球迷认出,亚鲁特戴着变装用帽子(虽然感到屈辱,帽子上是罗斯塔温·布鲁萨克斯的队徽),他从帽子上用力抓了抓头。
「这样啊,可恶……如果是和球迷一起出去的话,应该就在这附近才是啊……」
「对不起,亚鲁特公子。都是我忘了确认她在不在……」
「怎么会,说到底那是我的错!」
「但是我实在不忍心看到艾玛小姐那个样子……」
美丽娜露出沉痛的表情,看着亚鲁特的身后。
关于这一点,亚鲁特也是相同意见。
艾玛在没有点亮的路灯周围,像只被系住的狗般绕着圈子。
如果说在荷尔谷林村时的她是野生的艾玛,那么现在的她虽然同样是野生,却是被关在给人参观的笼子里,巡回表演第三个月后的模样。毛发干燥粗糙,双眼无神,想要奔跑但是却哪里也不能去,啊啊,想要奔跑但是却哪里也不能去,啊啊,想要奔跑但是却哪里也不能去,就这样一直绕着圈子。
才这么想着,她却突然停了下来,在旁边的垃圾箱里翻找东西,拉出一堆破烂。
「你、你在做什么?艾玛。」
「我在找莫妮卡。」
「找莫妮卡……」
看来她想要的是里面一台坏掉自行车的镜子。
她把镜子的部分全部打破去掉,只留下金属器皿,将之放在石板路上,再从自己包包中取出小瓶子、蜡烛和火柴,将那些东西排列开来。
有人突然开店占卜,连路人也大吃一惊。
「这是寻找失物的咒语。如果顺利的话,或许能够得知莫妮卡的所在之处。」
那似乎是魔女术的一种。
其他人或许会认为这种举动很愚蠢,但是她是魔女莉莉卡的弟子,亚鲁特并不想阻止她。
「办得到吗?」
「不知道。本来成功率就不高,而且我也没自信什么时候才能看得到,或许只是一时的安慰。」
「那是……」
「但是这样总比不做好,比起一直找不到要好多了!」
她继续作业,把小瓶子倒转过来,将里面的干燥药草全部倒入即席做成的金属器皿里,这次则是把浓紫色的蜡烛点燃,将溶化的蜡油滴在地面,再把蜡烛本体放在蜡油上,让蜡烛能保持安定,再把器皿移到火上,开始摇动器皿里的药草。
在都心的正中央,听着汽车自后方行驶而过的声音,一股古今皆同的药草气味包覆住艾玛。
匆地,她吸了一下鼻子。
「那孩子、莫妮卡她是和我一起来到女王蜂之馆的。那是个下着倾盆大雨的寒冷夜晚,玛姬和欧克洛克又都很奇怪,令人害怕,是因为莫妮卡把我抱住,我才能安心……咦?奇怪了,我说反了吧,我到底在说什么呀,跟个笨蛋一样。」
她虽然拼命想笑,可是声音却微微颤抖。
「总之、那个、她突然不见我会很困扰,真的只是那样而已,只是那样我……」
艾玛说着终于低下头去,这时亚鲁特往她的背上用力一拍。
「………………会痛耶。」
「别哭了,没事的啦。我们一定会找到她的,艾玛。」
艾玛为了不让药草从器皿里掉出来似乎煞费苦心,亚鲁特无法就这样放着她不管。
「我再去附近找一次。芙丽娜,接下来交给你了。」
「亚鲁特公子!」
然而,就在他如此说完,眼看就要一股脑儿地冲出去时,只听到艾玛本人大叫一声。
「啊、啊————————————————!」
真的是非常突然举动。
她不管器皿里的药草,一下子站了起来,一脸愕然地喃喃自语。
「那孩子该不会、该不会是……」
***
卡特露德是魔女。伟大的魔女——芙蕾·THE·RAINBOW的头号弟子。
「啦、啦、啦、噜啦~~」
千钧一发逃离法妮的魔掌后,她前往下一个打工地点。
地点是在艾曼德岛的七号街,那里也是凯杰尔首屈一指的繁华街。
凯杰尔的物价高昂,一个弱女子在此生活并非易事,这里既无田可耕种,也无处发药,身为一个居住在公寓的占卜魔女,就必须要兼职数件打工才能维生。
而戏院与商店为数众多的七号街,就是最适合赚取零用钱的场所。
魅力的特征就是妖艳的圆脸,以及让人忍不住想亲吻的樱桃小嘴,卡特露德在途中对着展示窗的玻璃,看着镜中自己可爱的面容微微一笑。
「嗯,完美!」
她心想哥斯佛德也早点让自己当歌手不就好了吗?
他一定是爱着卡特露德,所以害怕她上了舞台会受大受欢迎吧,一定是这样没错,虽然他的心情不是不能理解,但是还是希望他能成熟一点啊。
(啊啊,不过说到成熟,邻人给人的感觉也很成熟呢,他年纪轻轻就得到哥斯佛德的倚重,又有一点神秘感,我也知道他对我有意思,我就陪他玩玩吧。)
对于这样的自己,有一部分的人用「烦死人」、「笨蛋」这种过分的词语来形容。可悲的是连老师也是一样。不过受到眷顾的女人同时也会招致嫉妒吧,特别是法妮!那个自以为了不起的暴力女,她才应该变成猴子呢!
卡特露德的脑袋里大致上都是装着这种想法,对于她是否曾经怀疑过自己的想法?当然没有。
「噜、噜、噜啦~~」
从『月光』所在的王都转乘地下铁,她来到了七号街,在途中的投币式寄物柜取出开店用的道具,然后她就在街上昂首阔步,虽然马上就受到衣服和新戏的海报所吸引,不过总之先忍耐一点吧。
她稍嫌大声地哼着歌,找寻今天最好的占卜场所,谁知道——
「………………不要啊啊啊啊,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啊啊啊啊!」
她忍不住大叫了出来,她无法视而不见。
因为身穿黑色礼服的魔女正一手拿着素描本,双眼直直注视着这里。
***
[插图]
「那孩子说不定在七号街!」
「七号街?」
「对,因为我最初跟她约好了,如果走失的时候就在那里会合!」
***
那是在咖啡厅之前,红色的店面挂着咖啡豆的招牌,斜前方是城市警察的总局。
她们没有发现,在距离遥远的另一个场所,另一名魔女正在大叫。
莫妮卡与卡特露德之间相距大约十五尺的距离,她们之间有众多行人来来去去,但是即使如此,她那让人无法移开目光的存在感和眼力,实在差距太多了,卡特露德就这样抱着行李,有如脱兔般奔逃。
她拼命奔跑,假装要跑进地下铁车站,却闪身冲进车站前的巷子里。
(咿!)
那女孩乍看之下是个天真无邪的娇弱小孩,但是绝无此事,若论体内蕴藏的异能力量,她应该算是莉莉卡级的『大魔女』。
最令人畏惧的是她手上拿的素描本,以及她的声音所引发的奇迹。
「你好,镜子里的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咏唱咒文了,卡特露德的身体贴在墙上,却有个孩子的声音对着她的背后问道。
卡特露德战战兢兢地微睁双眼,她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见莫妮卡拎着肩上披肩的前端,抬头看着卡特露德。
「啊啊啊啊、啊呼、啊呼、啊!」
自己应该确实把她甩掉了啊,直到刚才别说是脚步声,甚至连一丝气息都没感觉到,可是为什么?
而且在巷子的入口,又有一个服装长相完全相同的莫妮卡走了过来,她宛如发条机器人般一步一步,以固定的步幅逐渐接近。
那么现在在这里抓住自己的莫妮卡又是谁呢?哪一个才是真货呢?现实与梦幻的境界线也变得暧昧,终于——眼前的莫妮卡有如盛夏的冰淇淋般溶化消失了。
「我、我不好吃啦,老师也抛弃我了。我说的是真的!只剩我孤单一个人了!」
人一旦被逼到绝境,原本故意视而不见的真心话也会脱口而出了。
自己说出了口,她才想到自己真的是孤单一人,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老师不会来救她,自己已经被逼入绝境。
而留下来的那个莫妮卡静静地点了点头。
「见到芙蕾告诉她,没有下次了。」
只留下这句话,黑曜石的魔女又再度往阳光下的大道走回去。
她手上的素描本并没有打开,但是言语的魔力似乎仍然残留现场,渗透卡特露德全身。
这也是魔女的一个诅咒。
可怕无比的魔女诅咒。
在夕阳余晖所无法照到的巷子角落,卡特露德像个孩子般地嚎啕大哭。
***
莫妮卡在夕阳的照耀下,站在七号街的主要道路上。
亚鲁特走出地下铁出口的瞬间,看到站立在道路对面的身影,他忍不住一声喝采,果然正如艾玛所说。
「好耶!喂~~!莫妮卡——」
「莫妮卡—— !」
一道声音盖过了亚鲁特。
当亚鲁特正要举起手的时候,艾玛本人已经从旁边冲了过去。
她无视于来往的车辆,选择了直接穿越车道的最短路线。
在喇叭声与怒骂声此起彼落之中,只见她短裙的裙摆翻动,总算是千钧一发地抵达对面的步道,一踏上步道她就一把抱起师妹转圈子,最后和莫妮卡一起坐倒在地上。
而亚鲁特他们则是较为慎重,选择从行人穿越道过马路,不过当他们追上的时候,艾玛仍然是蹲在地下。
「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她挤出的声音已经完全是哭声了。看来一定是放下心中一块大石了吧。
对于亚鲁特他们来说,这个光景才是最让他们松了一口气呢。
「看来最害怕的人是艾玛呢。」
亚鲁特也和旁边苦笑的芙丽娜有相同感受。
接着亚鲁特靠近两人,朝被艾玛抱着的莫妮卡一笑。
「嗨,莫妮卡,对不起,放你一个人。」
那对仿佛会将人吸入的眼眸,无言仰望着亚鲁特,那是一张沉默寡言又天真无邪的面容,亚鲁特重新感觉到这孩子能平安无事真好。
「不过莫妮卡也很了不起呢,你有确实遵守和艾玛的约定在这里等。」
「呜、你、你真的没事吧?有没有遇上坏人?没发生什么事吗?莫妮卡。」
只见莫妮卡伸出小小的手,却偏偏是拉着亚鲁特的裤子站了起来,然后无言地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
「真、真是不可爱的孩子。」
「你果然是在画画吧。」
即使在这种地方她似乎也能创作新作品,只见莫妮卡掉在路上的素描本上,画着莫妮卡的自画像。
「好了,我们走吧,艾玛小姐。待在这里会挡到大家的路啊。」
才刚松口气就被碎碎念的艾玛,气呼呼地鼓起了脸颊,不过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站了起来。
而莫妮卡则只是一如往常侧着头感到不解。
「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说的也是,感觉一安心下来,肚子也饿起来了。因为先前一直在跑来跑去嘛。」
她就该这样有精神。
以季节而言,虽然太阳的位置还很高,但是确实已经过了很长的时间。
「啊,对了,亚鲁特,你家是在凯杰尔的哪里呢?方便的话我也想看看你家,食物可以大家一起买过去吃。」
「不,我家现在——」
被艾玛这么一问,亚鲁特感到一阵不知所措。
亚鲁特一时语塞,随即向身旁的芙丽娜求救,可是她却没有看着这里。
(怎么了——?)
她以非常僵硬的表情看着前方。
只见她视线的前方停着一辆车,那辆车的车种、车牌都似曾相识,从车的后座走下一位身穿长裙的女性。
——那是蕾笕。
芙丽娜的贴身女官毕恭毕敬地,敬了一个仿佛不符场合的礼。
此时后方凯杰尔市警总局的钟声响起。
那钟声宣告了亚鲁特任务的结束,同时也代表芙丽娜自由的结束。
***
这个打工结束后就搭上火车走人吧。卡特露德一边洗着手上的牌,一边在心里强烈地发誓。
「原来要洗这么久啊。」
这是在五月门车站前最后的开业,对于坐在简易椅子上客人的问题,她点了点头,手脚利落地将牌排列开来。
「我好久没请人为我占卜了,感觉很正式呢。正如招牌上『魔女』给人的感觉,非常地有神秘感!」
「……是吗,谢谢你的夸奖。」
「你那冷漠的态度也很棒。」
「别说了,给我闭上嘴。」
要去哪儿都行,留在凯杰尔已经太危险了。除了法妮之外,竟然连莫妮卡也来了,运气实在背到家了。
越想越觉得状况恶劣得让她想哭。
「……太糟糕了。」
「没、没错,你果然看得出来吗?」
「明明什么也没做,却老是遭到过份的待遇。」
「就是说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就只不过爷爷和奶奶是安格斯人而已啊,为什么只是因为那样我就要……」
「好痛苦……真想死……真希望明天不会到来……」
「工作总是受到刁难遭到解雇,奶奶老是啰嗦地说虽然已经没落,但是我们要有部族之长的尊严,因为五、五十年前的战争而人丁凋零的部族,还有什么尊严可言啊,她以为现在是几年啊。」
「这样下去会一直恐惧度日……」
「我、我偶尔会发泄一下纡解压力,只有那个时候我才会感到心情轻松。今、今天却有人妨碍,害我没办法发泄,可恶!所以我才讨厌那种女人啊,她以为我是谁啊!」
「那样是不行的!」
卡特露德声音变得更加强烈。 ,
「不行啊,不行不行!怎么可以只挨打不还手!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主动出击!照现在这样下去等于是一事无成!要干一笔大的给她瞧瞧!」
就算凯杰尔不行,但是又不是只有这个城市,国境上的度假胜地也不错,或者回归初衷,去旧都巴捷塔也是不错啊。
你是谁?卡特露德。
你并不是会在这里结束的女人啊。
你要受到众人喜爱,过着华丽的人生啊。
「干一笔大的给她瞧瞧……」
「没错,你有那个器量啊,振作一点吧,别再吝惜什么了,反正也没有需要守护的东西了,不是吗?」
「是啊,没错!」
咦?
「我、我要做!我总算有勇气了,谢谢你,请你看着吧。」
卡特露德甫一回神,客人已经把钱放在桌上走掉了,想要叫住他,他的人也已经在人群之中了。
怎么回事呢?老实说她别说是占卜了,甚至也没有听对方在说什么。
于是卡特露德重新看了看一开始请客人写的问诊单。
她有点不好的预感。
「……名字没写、住址没写、职业没写、烦恼栏没写,上面什么也没写啊……」
一般来说,像这样全部空白的客人,她是不会想帮对方占卜的。
记得对方应该是个年轻的安格斯系艾密尔人,刚开始说起话来畏畏缩缩,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之后人又变得很有精神,虽然这些事她都记得,但是最重要的对方长相如何?长得帅吗?
「…………」
卡特露德想了十秒钟左右,打算想起他的长相。
(不行啊。)
完全想不起来。
不过算了,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事到如今她也无能为力了,现在重要的是必须尽快逃往巴捷塔。
于是卡特露德摘下营业用的面纱,匆匆忙忙地开始收摊。
火车差不多也快到站了吧。
「啦、啦、噜、啦啦~~」
等到了新的城市,这次一定要成为歌手或女演员。
***
钟声正在鸣响,那是城市警察的钟声。
蕾笕和芙丽娜在钟响的那段期间,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彼此。
由于芙丽娜的表情僵硬,使得无动于衷的蕾笕看起来,身份反而好像还比较高。
「再一个小时——」
「不行。」
那是平静却坚决的声音,而这句回答也斩断了芙丽娜的期待。
「可是——」
「在这之后有必须以公主殿下名义参加的典礼,我依照约定好的时间来接您了,我们走吧。」
「那至少让我道别。」
「那么请简短结束,我在这里等您。」
「我会注意措辞的。」
「的确应该那样,公主殿下。」
艾玛在她们对话时也拉了拉亚鲁特的手。
「……亚鲁特,怎么了?那个人是谁?」
就在她问话的时候,芙丽娜自己转身面向这里。
夕阳自西方的光线包住了她。细致的发丝每一根都映着橘色的光芒,看起来无比神圣,仿佛是另一种生物似的。她张开鲜艳的玫瑰色双唇,以清楚宏亮的声音如此说道:
「谢谢你至今的招待。我以大古诺公亚隆之女的身份向你致谢。」
艾玛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那样的态度虽然骄傲又冰冷,但是以芙丽娜本来的身份而言,那才是最正确的问候方式。那正是注意『措辞』的结果。
「亚鲁特·古斯塔夫,你也一样。你非常尽责地为我引路。希望经历这次经验,能够让你成为国王的利剑。」
「是!感谢您的夸奖,芙丽娜公主。」
亚鲁特也随着芙丽娜的话低头致敬。对于他突然的改变,艾玛一定大吃一惊吧,可是身为骑士中最基层的一员,他必须配合这样的礼节。
芙丽娜对他的回答点点头,然后走向贴身女官的身边,态度非常完美无缺。
「古斯塔夫候补生!详细的报告请在明天之前整理好,提交给达尔教官或沙札兰德卿,明白了吗?」
最后就是蕾笕这句事务性的交代。
在搭上汽车的这段期间,美丽娜一次也没有回头看向这里。
就结局而言,这样的最后未免太仓促,一切就这样闭幕了。
(……果然沙札籣德队长也有参一脚。)
从他在训练学校时的那种态度,亚鲁特就隐约猜想会不会是这样,却在这时重新得到了证实。
即使在那辆车从道路上驶离之后,想到艾玛现在大概仍是一脸惊讶的表情,亚鲁特有点难以面对她。好了,现在大概要被骂了,该怎么辩解呢?
「……亚鲁特。」
「什么事?艾玛。」
「那孩子不是你上司的孙女吗……?」
「是那样没错……不过她是王室的人,她是优诺斯一世的孙女,亚隆王太子的女儿。」
「什么,那她不就是……公主啰……?」
「是啊,没错,千真万确。」
如假包换,她是货真价实的公主。
亚鲁特对艾玛说明他突然受到指名,担任她的护卫和向导的事情经过,微服参观凯杰尔就是她的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