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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你不困难,你好歹是个以生活为指标的系统,指路这事难不倒你的。”

“我现在食量大,如果没能补充也就没那体力完成任务,这不能完成任务,你想想损失有多大?”

话到这,系统仍是吭都不吭一声,李慕妍不厌其烦的继续游说,把系统对她洗脑的那番话用在这当头。

“你不是说要努力完成任务修复吗?”

“我食量变大,平时吃的定是不够,势必得常往山上跑,山上东西多,任务相对多,挣得的工艺点数也就多,修复任务完成速度变快,这是好事,只不过要往好方面发展,首先还是得认识路唉!”

“这山这么大,我不认识路哪敢走远,这样任务就会受限,完成的任务就会变少,取得工艺点数相对少,修复任务就变慢……”

“所以指路这事你是不会有损失的。”

“你要相信宿主我能完成很多任务,也要相信你自己选择不会错误……还愁修复不了你吗?”

什么叫洗脑?

系统只觉自己先前的行迳简直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被李慕妍绕似的一番话说的懵逼系统终于出了声,【我给您指路,别再说了。】

李慕妍在心里给自己比个YA字,可嘴上却是讨价还价,“今后上山都得指路,不然咱们损失会很大,你想想……”

如果系统有额角青筋这种东西,这会绝对是浮起。

然而它没有,所以这会就是头大也想抓狂,说出来的声音始终是淡定如一的机械音。

【以后上山都指路,您别说了。】

哪怕这声音依旧如往,可后面那句重复性的‘您别说了’,却透着一股子的崩溃感……

李慕妍心里一汗,也不再刺激系统。

有系统指路,李慕妍沿着山脚某条小路直走,一会拐弯进入山坡路,约莫十五分钟左右便听到溪水特有的淙淙声响。

李慕妍心里大喜,忙加快步伐过去。

路上,长风拂面,几株丹枫枝桠摇曳,如火的枫叶缓缓荡落,为此时此景增添了几分秋韵。

溪水潺潺,粼粼碧水在阳光底下发出潋滟波光。

走到溪旁,李慕妍拿下背着的鱼篓,仔细着脚下大石,随后挑了个地方蹲下,好奇这么清澈的水底下有什么生物。

【叮!触发技能任务:捕抓鱼,成功捕抓一只鱼进鱼篓。】

【奖励:灵敏一点,红烧肉饭一碗。】

听着任务奖励,李慕妍不淡定了。

红烧肉饭!!!

咋这么好?

而灵敏,那是什么?

李慕妍记得,文里没这东西……

“系统,是修复后,今后奖励变好了吗?”

【修复后,奖励相对会提升一些,但不会跨越太大。】

【目前触发的任务为技能任务,奖励比生活任务好上一些,但也相对困难一些,除了物资外,还能得到增加自身能耐的力量体质灵敏。】

【力量体质灵敏是组成一个人的基本要件。】

【力量简单来说就是力气。】

【体质又叫身体素质,指的是生病的复活能力与体力精神及耐劳度。】

【灵敏复杂些,除了指反应神经与速度,也有身体柔软度一说。】

【不管是哪一种,都是提升宿主能耐的,只不过技能任务不好得到,触发更不用说,纯属概率问题,宿主今趟触发,瞎猫碰上死耗子。】

或许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但这么直白说出,也不怕伤了你──宿主我的心?

突然傲娇了的李慕妍:哼唧╯^╰

三种能力值知道了,李慕妍撸袖子,拿起鱼篓,准备捞鱼!

溪涧另一边。

几个大男人或站或坐在地上。

“侯子给!”

正在和铁戈说话的侯子,听到这声,才抬头想说‘军子回来了’,便见邵承军丢了两物过来。

侯子眼明手快的接住。

见是只肥硕的山鸡跟兔子,已是啃了几天硬饼子配野菜汤的侯子,简直就想冲过去给他家连长亲一个!

然而──又不是不要命了才去亲。

他家连长可是有名的一言不合就开揍或开操的刺头!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侯子忙打住自己的冲动,省得等会没能表示心中的喜悦跟激动,就被一脚踹飞或揍趴,回去后还得接受魔鬼般的训练──被|操|练的不成人形!

吃了几次闷亏的侯子已成精,自然不会去找死,只露齿一笑,“咱们的好军子干的好啊!今晚有肉吃啦~”

那话,那声,说的叫一个荡漾。

饶是邵承军再内敛淡定,听着这故意捏嗓的声线,毫无表情的面上也崩了开来,唇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这个有奶便是娘的货,又再骚了!

对于这个一开心就会窝里骚的侯子,邵承军懒的理他,去袋子那拿了套干净衣服,走至溪旁。

适才为了追山鸡,一脚打滑,掉入了个满是烂泥泞的低洼地带,此时一身湿臭泥泞与腻人的怪味,简直熏死人!

鼻端萦回着这股怪味,邵承军拧起的眉头简直能夹死苍蝇,这下是连掬水洗脸都不用,直接将干净衣服放在岸旁,走入溪里清洗。

高大的身子一时沉入溪里。

邵承军在水里搓了搓面庞跟头发,好一会才直起身,二话不说的脱起衣服,于水中搓揉一会,便拿起来搓身。

溪水凉沁冰冷,邵承军倒是习惯这样的冷,洗起来不知有多痛快!

可一会,他抹身的动作遽然打住。

视线不远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个女孩。

而那女孩正瞪大眼看着自己,手中鱼篓啪哒一声,掉入溪底,随即似被冰冷的溪水溅到般打了个激灵,回过魂便紧张的囔了声。

“啊!我的鱼篓!”

看着她紧张与捞鱼篓的笨拙模样,不知为何,邵承军莫名想笑。

也于这时认出,这是上次山猪底下救起的那个女孩。

邵承军见女孩伸着白腻惑人的手在溪水里捞着,并没过去帮她。

毕竟这会自己光着膀子还赤|裸着上身,虽然下半身泡在溪底,可若起身,湿淋的裤子就会贴着腿……这会还真不方便起来。

起来可就是耍流|氓,坏人家小姑娘名声了……

一向对事物运筹帷幄的邵承军,难得卡在这儿,不上不下的,尴尬的要命。

庆幸那女孩捞到鱼篓后就转过身往前走去,令他得以赶紧上岸换衣服,免了那让人发窘之感。

比起邵承军的窘感,默默往前走的李慕妍一丁点儿不好意思都没有,反而像是吃了兴|奋剂般亢|奋。

她揉了揉有些发红的脸,心中不断说着:唉呀好可惜阿好可惜!

【好可惜什么?】系统茫然。

“八块肌啊!”

“我真的没看错!”

“好想摸啊肿么破?!”

系统:……

它的宿主,居然是个色女?!

李慕妍当然不是色女,她只是比较欣赏身材有料的男人。

在现代,时下流行的奶油小生跟花美男,李慕妍完全欣赏不来,只喜欢热爱运动,全身锻链结实的男人。

这种结实,不是健美先生那种夸张的肌肉纠成一鼓鼓,而是线条流畅,透着力与美的那种。

拥有这种体型线条的男人,全身散发着让人难以抗拒的Man味。

李慕妍喜欢这样的男人。

这样就喜欢上是肤浅了点,可谁不是以第一印象看人,后在友人跟情人间决定这个人待在心目中的位置呢。

只可惜……身为一个技术宅,她在现代时没能遇见。

而穿书后顾着肚子都来不及了,咋还有那份心思想其他?

可现在……

李慕妍觉得自己躁动了。

而也是这份荡漾的躁动,令她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不陌生的提示声。

【叮!触发攻略任务:荡漾的心,春情满载。攻略第一步,对有好感的男人询问名字。】

【奖励:可乐一杯。】

听到这个任务,李慕妍差点石化在当场,本是不害臊,这会整个人都情不自禁的臊了起来!

“系统!攻略任务是什么鬼!?请考虑本人的节操OK!”

对于宿主的义正词严,系统本想说‘这是触发任务,与它无关’,然而话都还没说出口,便见说完这句话的宿主倏地转身,往适才男人待的那片水域走去。

系统:……

所以?

它可以理解宿主这是不要节操了吗?

日正当中,此时晒谷场上翻着稻谷的人闻得这声唤,无不抬头朝发声处望去。

只有一人后知后觉的缓缓抬头,随后朝来人扬了扬手,“好。”

虚弱似猫叫般的应声,一点精气神也没有,旁的大婶视线不免望去李慕妍那,见那张白嫩嫩的小脸在这样的艳阳天下微白,眉心不禁跳了跳。

她虽然是看不上知青们老是在农忙时以身体不适的病体名义到晒谷场上挣这清闲工分,可真看人这般时,有色眼光多少去了几分。

这人要是再度像昨天那样晕倒,可就不美了。

大婶就怕李慕妍这样,便道:“李知青,你要是不舒服在家休息也是行的,可别逞强呀。”

正打算和她说要回去吃饭的李慕妍闻言愣了下,随后露出了个淡笑,“好的花婶,我要是下午没来,麻烦你帮我跟队长请个假。”

因笑而柔和的眉眼,整个人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温柔软和感,已是习惯家里那几个皮小子上跳下蹿的花婶,不免被李慕妍这笑晃花了眼。

这娃,生的可真俊。

得了花婶一声‘好勒’的应允,李慕妍将手上竹耙拿去边上放好,便跟那喊着她的女知青一块离开。

同是在晒谷场上忙活的狗子媳妇见状,走向了花婶。

“花婶,李知青回去吃饭啦?”见花婶点头,狗子媳妇皱着眉,“这晒谷场上谁不是自带饭盒轮流吃跟休息,她到好,直接回去了!”

晒谷场上确实是这样轮流,然而人家才干一天,说不定明天就去别的地方干活,计较个什么?

花婶瞅了狗子媳妇一眼,边翻着地上稻谷边说着:“知青是吃集体饭的,怎么带饭盒了?”

“那她可以想办法呀,总不能破坏规矩吧?”

花婶直接翻了个白眼。

苏家庄里谁不知狗子媳妇是个屁大点事就不平的人,花婶不想浪费口水跟这样的人解释什么叫吃‘集体饭’,道着:“她才干一天,没准明个儿就被大队长调去别的地方忙活,你紧张个什么规矩?”话落,见狗子媳妇欲言又止,没好气的问:“你要不要去吃饭?不去的话我要去了。”

“欸~去,我这就去。”

……

走回知青点的李慕妍好奇的看着左右。

一望无垠的田野上,忙活的人于这饭点时刻纷纷上了地,理了理一身泥去水缸舀水清洗。

迎面走来的老乡们身上衣服无不是补丁,且各个肤色被艳阳晒的黝黑透亮,微笑间,那牙齿,也被衬得白亮白亮,让李慕妍联想到某个牙膏广告。

乡民与知青们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泾渭分明关系,看到时,除非是一同上工过或是熟悉的,否则多是点了个头,敷衍的打了声招呼罢了。

不过年轻的小伙子就不一样了,看到李慕妍时,简直就像是见到村里最靓丽的一道风景,一双眼贼亮的很,手也不住拍拂着身上的泥,就想给对方留下好印象。

“李知青,吃饭呀。”小伙子热呼的问着。

李慕妍看着面前晒的跟碳似的青年,只觉眉眼有些熟悉,可又一时想不起对方叫什么名字,也就依记忆回应对方了声‘欸是’,紧接着和往常一样,未做停顿的继续前行,未去理会对方开心及一副想继续攀谈说话的模样。

她饿的浑身发抖啊!哪有心思和人家攀谈。

一路上,遇着几个年轻村民都是这样的,把来喊她,此时正和她一块往知青点走的丁小兰羡慕的不要不要的。

两人同时下乡,怎么差这么多呢?

丁小兰不由得说了句,“慕妍,你人缘真好!”

这话让人怎么回答?

怎么的都是拉仇恨,李慕妍只能笑笑不语。

也是这样的姿态神情,落在性子跳脱的丁小兰眼里,只有说不出的恬静温和,不骄不傲的让人稀罕,也让她那偷偷生起的嫉妒感消失的没影儿。

果然高度不一样……也就嫉妒不来。

知青住的地方和当地居民一样,是土胚制的低矮房子。

房子外头围了排竹篱笆,自留地上种着零星时蔬。

屋里头共有四间房,男女各一间。

男左女右,中间隔了灶房并饭厅,后方较为窄小的房间为杂物间。

这个时间点回来不早也不晚,可饭厅上却是一个人也没,唯有桌面上的两个碗彰显出,就剩她们两人还未吃午饭。

知青轮流做饭,做完还得分成一碗碗,分配上难免会有多跟少的差别,便也造成早回来的人能挑多点份量的吃,晚去的就是少少的份量。

看着小小的碗里,扒了几口就没了的份量,丁小兰一阵嚎。

“唉呀这么小一碗,要饿死我了……”

坐在饭厅里的长凳上,李慕妍取走桌面上最后一碗的野菜糊糊,看着这和早上一模一样的餐食,上头飘着一层米糠,不禁抿了抿唇。

这东西有多刺喉咙,早上是体会了把,然而肚子饿的慌,没有选择下,还能怎么着?

李慕妍只能吃了起来。

边吃边咳,心里也生了股憋闷感。

饭后,没有油花的碗过了水便干净,连刷都不用刷。

李慕妍抓紧时间回房休息。

房间不大,睡的是大通铺,想睡觉,哪有这般容易,她人才刚躺下,便听到震天撼地的呼噜声。

如交响乐般的呼噜声,且还不止一个人,李慕妍这会不是一点点心塞,而是塞的不行。

想她好好的在学校实验室里做实验,为赶实验结果而三天三夜没睡,也就眯了那一会,怎么再次睁眼时便穿了呢?

原身也叫李慕妍,是个父母双亡,上有一个哥哥,下有两个妹妹的十七岁姑娘。

由于父母去的早,留下来的工作岗位被收养他们兄妹的大伯一家子顶上。

然而大伯除了要养她们一家人,还有乡下的爷奶及自身四个孩子,是以这般,几年后也不堪负荷,便有了大伯母为了礼彩,丧病的要把原身嫁给城东某户断腿人家。

原身长得不差,花漾年纪哪肯随便嫁人,加上未成年,断腿一家人也不是啥好货色,便和二十岁,已经开始在工厂上班的哥哥商量,确定他能养活十四岁跟十岁的妹妹时,为逃离大伯母订的这段婚事,逐响应了‘上山下乡’号召,于两个月前插队到武州市晋江湾的苏家庄,成了个下乡的插队知青。

好巧不巧的是,原身下放的时间遇上了一年里最忙的双抢时刻。

双抢的意思便是抢收抢种。

七月早稻成熟,收割后立即耕田插秧,赶在立秋时分将晚稻种下……

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得收割犁田插秧兼晒谷,这般高密度的劳作,身为城里娃的原身,哪怕是个刻苦的性子,如此辛劳根本禁不住。

再三忍受不适后,终于在昨天病倒,然后芯子成了她……

现在是1974年八月底。

双抢已是进入尾声,劳作强度不再似前些天那般,可便是这般,穿什么不好,穿到这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简直……嘤嘤嘤!这是要虐死她的节奏呀!

身为一个技术宅,每天过着叫外卖便能填饱肚子的李慕妍,只觉自己要完……

现在她非常希望这只是个梦!

然而饿肚子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且晒了一早上太阳的脖颈隐隐作痛,无不提醒着她,这不是梦……

就在她迷迷糊糊的想着这些,似睡非睡间,有人推了推她。

“上工了慕妍。”

李慕妍睁眼,见是丁小兰,应了声,“嗯,这就起来。”

晒谷场的活计在众人眼里轻松又简单,可对李慕妍而言,一点也不轻松。

每一或半小时就得给地上谷子翻面,从左到右,从边上到边下,一轮完后时间又到的继续接着,根本没有所谓的休息时间。

况且晒谷晒谷,顾名思义就是让稻谷充份晒干,所以除了仓库那还见着几颗树,周围愣是一颗树也没。

八月骄阳似火,站在晒谷场上,如被架在烤炉般。

又热又灼人。

有了早上被晒的头晕脑胀经验,李慕妍来上工时便换上长袖,脖子也多了条毛巾,就连头顶也在知青点里的杂物间拿了顶草帽带着……但就是这样的全副武装,人还是被艳阳晒的晕乎乎的。

她不是原身那闷头傻干的主,受不了的当头就去大树底下喝水休息。

活儿什么时候都能干,人可不能倒下。

李慕妍这般想着,而这举动落在他人眼里,当即是被那爱鸡蛋里挑骨头的人嫌娇气。

“唉唷~这城里娃就是不一样,干点事就往树边凑,娇气的比那孕妇还不如唷!”

双抢的忙碌时刻确实是孕妇都得上工干活,可这都八月底了,双抢进入尾声,约莫再干个一两天就能忙完,此时不管是请假回庄子帮忙的工人还是挺着大肚子的孕妇,都早早回城或在家休息……

狗子媳妇这般说,摆明就是欺负原身,吃死原身这个殷实肯干又脸皮薄的傻娃。

原身就是这样的傻娃,如果不是,怎么会死撑到晕倒呢。

所以面对这种明明干的不差却被说成娇气等闲话,李慕妍可不吃这个哑巴亏!

“说起娇气,这晒谷场上的人谁比得上嫂子你呢?”李慕妍意有所指的道着,更甚至拿起颈上毛巾拧着,任上头的水液簌簌落地,让人明白,她可是出力又出汗,勤劳不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