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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么大一个媳妇呢!第22节(2 / 2)


  年乐看了眼滴湿的肩膀,刚想问他怎么没吹头发,但一对上那双低垂的灰眸,再看他打着石膏的胳膊,年乐顿时没了话。

  一只手吹头发确实有些不方便。

  年乐默默叹了口气,将火调小,从二楼拿一条干毛巾下来,霍蔚然还站在原地,漠然注视着汤罐,表情冰冷。

  年乐站在霍蔚然旁边,抬手用干毛巾擦擦他头发上的剩余水分,毛巾很快半湿,年乐才发现这自来卷蓄水是真的强。

  霍蔚然的发量本就令人羡慕,即便之前修剪过还是异常可观,年乐取下毛巾,霍蔚然侧脸看向年乐,两人对视一眼,看到年乐微湿的肩头,霍蔚然方才发觉他躲避的缘故。

  年乐将湿毛巾放在一边,去看汤的情况,霍蔚然安静片刻,目光挪移,缓缓靠上身侧的人。

  年乐做了个深呼吸,沉默接受命运。

  这也是叛逆期的表现吗?

  年乐还是更喜欢弟弟之前,目光冷硬又警惕的和自己保持距离的方式,现在用头发洒洒水和靠人算什么手段?

  看到年乐不再离开,霍蔚然眼底压着愉悦,和未婚夫站的更近了些。

  明天是预选赛最后一场。

  年乐提前准备好明早的食材,第二天更是比平常早一个小时做好饭菜,在别墅区门口挑了最俊的一辆小绿车。

  今年参赛的棋手实力都不弱,八轮六胜的成绩,恐怕很难进入三十二强,如果想要稳当,那今天这一场,只能赢,不能输。

  走进赛场,年乐揉揉肩膀,明显能感觉到今天的气氛不同往日,预选赛最后一战,所有棋手都绷起神经,打算用十二万分的精神应对。

  年乐下意识挺直腰身,到排位表前,搜寻自己的名字。

  第三十二台,后手白方,对战人是……程绪?

  年乐眉头诧异一抬,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真是苍天有眼。”程绪带着一众小弟早早等在旁边,身上穿着冕海道场的队服,脸上笑容嚣张又阴阳。

  “业余三段,听说你昨天输了,输给那个老阿姨,我真替你高兴。”

  年乐浏览过全场台次分布,侧身唇角微扬,静静看向今天的对手,预选赛最后一战的对手。

  “你有什么好笑的?”程绪披着一件夹克,双手环在胸前,得意洋洋。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替别人出头的后果。

  你因为她招惹我们,她赢你可是毫不手软,金钱面前,利益面前,你给她解围的情分算个屁!”

  年乐眸色清澈,脚步轻快的去找台次位置。

  “别跑啊,心虚什么。”程绪快步追上,眼中嘲讽意味更浓。

  “我已经分析过你,你先是赢个小女孩,又赢了收破烂和一业余的,要说你运气真不错,遇到春晓道场的职业初段,竟然能小目数赢下。

  之后好不容易,遇到真正有实力的池眠眠三段,她又偏偏迟到,还身体不舒服,让你小子捡了漏,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结果昨天遇到老阿姨,原形毕露!”

  程绪越说越是兴奋,“你之前把我的兄弟下哭,今天你落到我手里,就要有好好哭一嗓子的觉悟。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职业棋手,让你以后摸起棋罐就想起今天这一局,想到我程绪!”

  年乐坐上位置,平和看向对面。

  “我告诉你,当时在宾馆,不是我下不过那老不死,只是我懒得浪费时间。

  虽然我在冕海道场,但我早早就拜了师父,你有没有听过北林南金,两位棋界泰斗,其中一位的亲传弟子,就曾指点过我……”

  程绪滔滔不绝,年乐看了眼时间,反思今天为什么要来这么早。

  看着对面明显神游天外的情态,程绪轻蔑一笑。

  “算了,我忘了你只是个业余的,说这些你也不懂,还浪费我精力。

  今天这盘棋,注定了我要成为你的噩梦,如果你有点血性,最好不要下一半,就哭哭啼啼的投子认输!”

  年乐检查棋钟,语气清淡。

  “一口一个业余,你定段成功了?”

  程绪一噎,想起差一名就定段的失败经历,咬了咬牙。

  “你懂什么?围棋职业定段比高考更难!我就差一位,输的不是实力,是运气!”

  “是吗?”年乐注视面前的男生,“不是因为你聒噪?”

  “定段跟我聒噪有什么关系,我……”程绪一愣,意识到言语中的问题,瞬间满眼怒气。

  他竟然说我聒噪?!

  程绪拍案而起,下一刻总裁判看准时间,宣布比赛开始,巡逻裁判注意到突然起身的棋手,正要过来,程绪快速坐下,胸口的愤怒憋到脸色扭曲。

  年乐目色如常,按下棋钟,程绪咬紧牙关,拿起一枚黑棋,“啪”的一声下在棋盘正中心天元位置。

  年乐抬眼看向程绪,看到他脸上的狷狂。

  金角银边草肚皮,围棋第一手通常都会下在右上角,这是黑棋伸手最易落子的位置,同时也会把白子最易落点的位置留给对手,这是下围棋最基本的礼仪,代表谦让与友谊。

  当然也有第一子落在天元的下法,虽说不上是恶手,但也非常难把控。

  程绪如今这一子,明显不是布局,只是为了简单的冒犯羞辱对手。

  年乐安静夹一枚白子,落在右上星位,稳稳一按棋钟,程绪冷哼一声,看着对方好像完全没有被激怒的模样,一边落子,一边低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