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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25)(1 / 2)





  江落想要笑一下,又忍了下来。

  饭桌上多了几个人,说话都变得叽叽喳喳。连雪埋头吃饭,听到卓仲秋问她连秉的伤势后,她叹了口气,我的师弟伤得不重,但那几个大学生还一直昏迷不醒着,他们的灵魂都在镜子里死了,估计以后都是以植物人的状态活下去了。

  师叔也没有办法了,他打算再努把力,实在救不回来也只能这样了。

  江落突然问道:他们到现在也没回去,他们的家人没来吗?

  应该还没发现他们出事了,连雪道,李小说他们经常趁着寒假出去采风,家里人都习惯了。

  宿命人是镜中世界的幕后人,那么主动让他们午夜十二点去照镜子的段子,就很惹人怀疑了。

  江落不信是什么巧合,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去看一看段子几人了。

  午饭之后,江落就让闻人连几人抓紧时间离开这里。

  他并不想让这些人掺和到这些事里,并且有熟悉的人在身边,江落也不好飙戏。

  闻人连几人也没有强求留下来,微禾道长知道他们要走,专门派了小童来领他们下山。

  在走之前,几个人反复叮嘱:别忘记咱们庭审的时间。

  江落颔首,一直将他们送出了门。

  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不见,江落才回到房间准备补一补昨晚浪了一夜的觉。

  *

  傍晚,无俗念处来了两位不一般的客人。

  小童引着表情冷厉的天师和殡葬店老板到了静室,冯厉和微禾道长说了几句话之后,就耗尽了耐心,站起身道:他在哪里?我去看看他。

  微禾道长说了位置,冯厉也不用其他人领路,径自走了出去。

  瞧着天师冷着的俊脸,微禾道长讪笑道:他心情不好啊?

  你见他哪回来这里是高兴脸的?殡葬店老板慢吞吞地回道,山下的连家就算了,冯厉要是有最讨厌的地方,七八成是你这山顶。自从他知道他徒弟也被你带到山顶上了之后,那脸拉得,黑得吓人。

  微禾道长嘟囔道:那是我非要让他徒弟上山的吗?我不是还

  剩下的话被他咽在了肚子里,殡葬店老板也当做没有听见。他转而问道:这几天,还有其他人上山吗?

  卓正宇他女儿带着几个同学上了山,在这里住了一夜就走了,微禾道长心不在焉道,其他?其他就没人了。

  殡葬店老板微微松了口气。

  看样子是把他给的东西给送到了。

  *

  冯厉来的时候,江落还在睡。

  他站在床边看了会江落,瞧见他没受什么伤后就准备离开。但走之前,冯厉却发现了江落的不对。

  脸上烧红,唇瓣干燥。他薄薄的眼皮紧闭着,黑发在脖颈上蜿蜒,烫意一直烧到了耳根子,青年抱着被子,呼吸粗重,看上去可怜兮兮。

  冯厉犹豫片刻,抬手覆上了江落的额头,果然,发烧了。

  他收回手,左右看了看,将一旁的毛巾拿了下来,走出门浸泡了凉水,叠放在江落的头上。

  但须臾过去,江落脸上的烫意不仅没有缓和,反而烫得冷毛巾都冒着热气。冯厉眉头拧起,凝视了沉睡着的江落半晌,走出了门。

  江落一觉睡得口干舌燥,他睁开眼的时候,整个屋子都黑了。

  估计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江落懒倦地转过身,却突然一僵。

  床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高大的身影,瞧见他醒来,这个人拿着什么东西抵到了江落唇前,吃了。

  是冯厉的声音。

  江落迟疑了片刻,先生?

  冯厉往前走了一步,锋利的脸部轮廓在黑夜中微微显形。有东西从他怀里跳到了江落的身上,呜呜呜地哭咽着。

  江落觉得这东西有点眼熟,他摸黑捉过来一看,原来是穿着红肚兜的人参娃娃。

  人参娃娃哭得凄惨极了,黄色的泪珠从它眼睛里面跟珍珠似地滚落,它扒着江落的手臂,边哭边撒娇道:爸爸。

  人参精的头上缺了一块明显的须须,江落想明白冯厉给他吃的是什么了。他转头一看,果然是一根人参须。

  江落毫不犹豫地低头吃了。

  炙热的鼻息洒在了冯厉的掌心处,不过一秒,江落就退开了。

  冯厉收回了手,手指摩挲过掌心,神色淡淡,你生病了。

  江落琢磨着借用生病这个理由能不能让冯厉带他下山,但考虑到人参精都在这里之后,这个借口显然达不成了。他就继续装模作样,不在意地淡泊一笑,生病只是对弟子的磨练,弟子没事,先生不用担心。

  冯厉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声音变冷,你泡了几次小泉池的水?

  两次,江落道,每次一个小时,宿命人还往里面滴了血。

  冯厉身上的气息更为吓人,他倏地转身离开,大步走出了门,临出门前,回头看了江落一眼,过来。

  江落翻身下床,带着人参精不远不近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他看出来冯厉是要去找事的样子,看好戏的坏心思一个个冒泡,恨不得冯厉赶紧去和宿命人打起来。

  不过,冯厉能打得过宿命人吗?

  人参精趴在江落的怀里,没人哄它,它终于不再掉眼泪,抓着江落的衣服想往上爬,江落也没阻止它,一转眼,人参精就跟小猫一样爬到了江落的肩头。

  它讨好地在江落耳边道:爸爸,你还不舒服吗?

  江落其实不是生病,只是割腕后大量失血加一整夜的春梦给弄得有些疲倦而已。他失血的太多,人参精即便是大补,也不能在一瞬间就补上他的血。江落是好了很多,但也没有完全好全。

  不过手腕上的那道伤口开始发痒了起来,应该快要结痂脱疤了。

  这也挺好的,这两天,江落是白日梦中都把这道伤口给护得好好的。一方面是不想让宿命人他们发现自己清醒了,一方面这是江落如今虚弱的证明,他一点也不想把这道伤口露在任何人面前。

  乃至梦里躺在讲台上时,他还穿着自己的上身衣服,手腕处护得严防死守,死也不脱。

  江落倒是想多咬上一口人参精补一补,但怕补过了头反而对身体不好,只能可惜地看着它活蹦乱跳,还好,怎么?

  小人参一点儿也不知道它爸爸竟然想咬它,它嘿嘿一笑,催促,爸爸,你张开嘴啊。

  江落懒洋洋地瞥了它一眼,我为什么要张嘴?

  小人参小心翼翼把自己的红肚兜撩起来,做出拧衣服的架势,我刚刚哭起来的时候可小心了,眼泪都哭到了肚兜上,我拧水给你喝呀,药效可有用了。

  江落:

  小人参骄傲道:爸爸,我哭出来的眼泪比须须还有用,如果你觉得好的话,能不能以后让你师父别拔我须须了,改为用我的眼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