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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坞山坐落在一个叫十里东风坪的地方, 位于s市东隅。

  出了市区,视野变得空旷起来, 通过隧道, 一个大转弯,上盘山公路,蜿蜒曲折, 如同一条巨大飞龙盘旋在山体之间。很是考验车技。

  沿途车辆稀少, 风景秀丽,空气清新, 初春的阳光落在抽出嫩芽的绿叶上, 散发着蓬勃的生机。

  钟瑜降下窗户, 脑袋靠着窗边, 看花看树看风景。

  这么好的天气, 这么好的景色, 她有点想唱歌。

  才唱了两句,突然想到车里另外一个人,适时地打住。

  在她唱歌的时候, 周时放悄悄关掉了音乐, 刚沉浸到一半, 她的歌声戛然而止。

  和煦的阳光照得他眯起眼, “怎么不唱了?”

  钟瑜仍旧趴在窗口一动不动的, 然后过了两秒, 慢慢伸了个懒腰, 继续趴在那里歪着脑袋看风景,嗓音透出慵懒:“你以为给你白听不用门票的?”

  周时放低笑道:“我点歌还不行?”

  钟瑜望了眼湛蓝的天空,打了个哈欠, 坐回来, “困了,唱不动。”

  “我看你是存心不让我听歌。”前面一个大转弯,他一边熟练地打方向盘,一边侧过头看了眼她。

  钟瑜歪靠着椅子,思绪有些放空,随口嘟囔了句:“开车就好好开车,还想听歌,要求还挺多。”

  她指尖轻轻叩了叩中控显示屏,“这里面的歌还不够你听的。”

  “哪有你唱的好听。”

  钟瑜嘴角一翘,“算你会说话。”

  周时放朝她那侧瞥了眼,“帮我拿一下墨镜。”

  “放哪儿了。”

  周时放说了位置,钟瑜找出来,把墨镜打开给她,方便他戴。

  两人都不再说话,钟瑜又趴去窗口看风景了,安静地聆听着鸟叫声,享受独处的闲暇时间。

  “你以前来过这儿吗?”看了会儿,钟瑜转头问。

  “听说过。”

  意思就是没来过。

  钟瑜又被什么风景吸引去了视线,趴回窗口盯住,“你看,这就是十里水库,全市最大的水库,整个市的自来水都是这里供给的。”

  周时放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碧蓝清澈,波光粼粼,一望无垠。

  钟瑜继续说着,眼里仿佛映着整片水库的水那样清澈明亮,“外婆说这个水库是他们年轻的时候,男人们挖出来的,没有机器,纯靠人力,难以想象。”

  她发自内心地感叹。

  周时放没有接话,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车厢里再次安静下来。透彻的阳光从绿树丛林中一缕一缕洒下来,鸟儿清脆悦耳的歌喉穿透树林,风轻轻吹拂在脸上,一切都刚刚好。

  钟瑜侧过头看向他。

  树的影子落在他的侧脸上,衬得五官愈发深邃立体。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周时放侧了侧头,接住她的视线,“以前没听你提起过外婆的事。”

  随手将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钟瑜收敛起表情,目视前方,思绪仿佛被拉回到很久以前。

  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讲起。

  “外婆去世的早,”她想了想说,“在我小学的时候就病逝了,以前这里没有盘山公路,也不通车,要下山得爬过一座座山,走好几十公里路,出行很不方便,从外婆去世以后,很少回来,主要还是因为。”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她跟我没有血缘,她去世后就没有再走动了。”

  周时放趁着放慢的车速扫了眼过去。

  她表情平静坦然,声线却低了很多。

  这个问题很有可能触动到了她的内心,这是她的过去,他未知的一部分。

  心里免不了会好奇,但没有马上接话。车上了一个很高的斜坡,依稀可见隐藏在山林之中的小村庄,周时放问:“外婆以前住那里?”

  钟瑜朝那个熟悉的小村落看去,白墙黑瓦,在绿意盎然之中冒出头来,群山之中,显得渺小古老,像是被人永久的遗忘了,遗弃在时光尽头。

  眼前仿佛浮现出了儿时嬉戏的画面,鼻尖酸涩,她勉强笑了笑:“嗯。”

  “现在还有人住?”

  “有。”

  周时放点了点头,没再问了。

  又开出一段路,掩盖在山林里的村庄逐渐清晰。

  倒不是对还存在着这样的闭塞村落感到惊讶和好奇,他常年在外拍戏,为了挑战各种角色和尝试不同的人生,走过沙漠,潜过海底,去过边塞、草原、冰川,经历不可说不丰富。

  只不过,让他感到意外和好奇的,始终是钟瑜。

  原本他以为,如她这般从小在城里长大的女孩儿,美艳、高贵、时尚典雅,怎么也不可能和眼前这座大山产生联系。

  而这一切,是他从来不知的,被她掩埋在心里,她的过往。

  突然感到很好奇,很想知道,在这里,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也就问了,“外婆和你没有血缘,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