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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2 / 2)


  从怀孕到现在两人确实没有再亲近过了,秋秋既然说出这样的话,就证明秋秋有需求。

  陈立根喉结重重的滚动了一下,咔的一下把钢笔帽拧紧了起来,蓦的转身一把把背后的人抱在腿上,低垂着眸子看着怀里的人。

  身为丈夫他确实应该满足妻子的一切需要。

  第135章 这都晓得讨好汉子给汉子洗脚了……

  看陈立根抱着自己的架势,李月秋就知道这人是答应了,她在心里给自己鼓了个掌,怪不得说怀孕的女人就是当老佛爷的命,家里人人都得让着。

  她滑溜的从陈立根怀里逃开,以一个极快的速度跑出屋外,生怕人万一过一会改主意了。

  陈立根都没反应过来,秋秋这是什么意思,不过脑子里下意识闪过了念头是怀着孕怎么能跑这么快,要仔细肚子的娃崽。

  但李月秋脚步飞快,早跑出屋了,陈立根只来得及唬着声说一句,“秋秋,慢点!”

  “知道了。”李月秋清脆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像是一个清脆悦耳的小铃铛。

  没过几分钟,李月秋高高兴兴的回来了,手里还端着个牡丹花底的搪瓷盆,搪瓷盆边搭着一块粉黄色的毛巾,她兴冲冲的把搪瓷盆摆着陈立根的面前,然后蹲在陈立根的面前,小下巴搁在人的膝盖上,滚水似的眸子透亮得簇着光。

  陈立根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他嘴角紧张的抿了下,很快大手的掌心都出汗了,他讨的婆娘也太知道讨人稀罕喜欢了。

  虽说使力的是他,但这事说来还是身为男人的他占便宜,秋秋想和他睡觉,这都晓得讨好汉子给汉子洗脚了。

  说难听一点,陈立根这会有些飘飘欲仙摸不着北了。

  找不着北的陈立根的大脚趾在鞋里不动声色的使劲了扣了两下,之后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声,就把脚从鞋子里脱了出来,但才把鞋子的后跟蹬掉,下巴搁在他膝盖上的李月秋就往他手里塞了一把剪刀。

  陈立根蹬脚的动作停了,他低头看着手里的剪刀,“?”

  这是一把大剪刀,刀锋很锋利,平时被装在针线篮子里用来剪裁衣裳布料。

  这把剪刀这会出现在他的手里是极其不合时宜的。

  陈立根闹不明白,秋秋想睡他,用剪刀做甚。

  而李月秋很快给了他答案,她笑眯眯的背过身去,黑色的头发柔顺的披散在肩头,李月秋撩起自己几缕长发,声音带着跃跃欲试的劲,“给我剪漂亮一点,到下巴一点的位置,记得用湿毛巾给我擦碎头发。”

  陈立根:“……”

  剪漂亮点,用湿毛巾擦碎头发……

  陈立根的视线终于从手里的剪刀上挪开了,他看向那个盆边搭着一块毛巾的搪瓷盆,他以为搪瓷盆是秋秋用来给他倒洗脚水,至于毛巾是给他擦脚的。

  他想多了……陈立根手中的剪刀和试刀似的对着空气咔嚓交错了一下。

  他默默的把脚后跟蹬回鞋里,面上严肃正经,用另外一只手扭转过背对着他的李月秋的小下巴,背部的脊椎微微下弯,靠近着看着人的眼珠儿,声音低低的问:“想剪头发?”

  李月秋弯起嘴角,眉眼带笑,极红润的小嘴巴一撅,极其有眼力见的对着陈立根的嘴角亲了一口,“我头发都快长到腰肢上了,打理起来麻烦死了,坠得我脑袋疼,重死了,而且生了宝宝肯定更难打理。”

  在乡下,一般生了孩子,做母亲的都会把头发剪短一些,一方面清洗好打理,何况十个女的里面有九个肯定会掉头发,与其掉那还不如直接剪短了。另一方面是小孩子总喜欢抓长头发,抓住了就往嘴里塞,还是短发省事,利落清爽,而且短发也很好看的。

  其实李月秋在之前提过剪头发的事情,省城的姑娘现在已经不怎么流行编小辫了,很大一部分要么短发要么就是烫卷,李月秋的头发一直都没怎么剪过,不过陈立根当时没吭声,这没吭声是真的没吭声不算,虽然别人看不出,但李月秋看得分明陈立根的的眉毛轻轻的蹙了下。那就是不愿意让她剪呗。

  而且过后还很认真的和李月秋讲,“以后我给你洗头发。”

  之后更是执行力度非常的强,每次都给李月秋洗头,洗干净了之后吹干,再梳洗顺溜,仔细算算都已经不晓得洗了多少次了,每次都“乐此不疲”,真论打理,其实大多都是陈立根在打理,李月秋说出打理麻烦死了,完全是睁眼说瞎话了。

  陈立根还真不乐意让秋秋剪头发,他喜欢稀罕秋秋的小辫,乌溜溜的让人挪不开眼,自家婆娘什么都最漂亮最好,秋秋的头发摸起来像是最柔软的缎子,不,就算是最好最贵的缎子也比不上秋秋的头发丝。

  发丝又黑又亮,特别是在床上四散摊开的模样,就像是一捧温柔乡……陈立根握着剪刀的手指微缩。

  “陈立根?”李月秋见人不说话,以为陈立根不愿意,轻轻的拽了拽人的袖子。

  李月秋有时候挺吃软不吃硬的,这要是陈立根硬是把她当成所有物一般勒令不让她剪,李月秋肯定会剪,她自个的头发怎么就不能剪了,头发是长在她自个的头上,谁都管不着,不让剪她偏要剪,但偏偏陈立根只会说给她洗头发,旁的一句话也没。

  这样闹得李月秋剪头发都要把肚里的这块肉拿来做挡箭牌。

  像这会陈立根不吭声,李月秋没底了,想着要不还是别剪了,反正自个的头发也是陈立根在打理,最近陈立根还咂摸着给她编小辫呢,完全是把她头皮上的这乌油油的东西全包揽了过去。

  她收回了拽着陈立根袖子的手,指尖离开带起袖口微微的波纹。

  而陈立根看着自己被拽的晃动的袖子,声音晦涩,“……你刚刚说的需要就是这个?”

  语气木板板的莫名还透着点惋惜。

  不过这会李月秋可不明白他的惋惜,她眨巴眼,点头,“就是这个,我想剪头发,你给我剪。”

  陈立根的手艺肯定比外面店里那些理发店的好,这是大伙公认的,就是几天前,陈立根学校的同班同学还找他剪头发来着,而且不仅有男同志还有女同志。

  可陈立根十分有自己已经结婚了的自觉,压根就不帮女同志剪,让她们去理发店。

  李月秋晓得陈立根的一双巧手,看,他都能给自己织拖鞋了,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干的吗?况且在乡下的时候,他还帮不少老奶奶料理过头发。

  李月秋对自家男人很有自信。

  捏着剪刀的陈立根沉默了几秒,在李月秋娇滴滴的声音中,妥协了。

  他抬起了手里的剪刀,撩起秋秋黑亮的一缕发丝,发丝柔软馨香,陈立根迟迟不动,好半响深呼吸了口气,咔嚓一声,剪断了。

  李月秋蹲在陈立根的膝盖前,坐的乖乖的,偶尔和人说几句话,陈立根都是应几个音调。

  安静的屋内,有李月秋的吴侬软语,也有陈立根闷闷的声音,更有咔咔的剪刀声。

  陈立根把剪下来的头发搭在自己的膝盖上,一簇簇的慢慢的积攒出了一定的量,带着点沉甸甸的分量压在他的腿上,别看他下手咔咔几声,但一双眸子剪一下头发闪一下。

  仿佛这不是在剪头发,这是在剪他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