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般。”我说。

  “哈哈，牛小琳如果混的一般般，那我们这些人，就都成了最底层了。”桐骏在一边笑我。

  不过，我和肖力都没有笑。

  当年，和肖力那么好，是奔着结婚去的。没想到，硬是给幂芳给拆散了！

  想到这，我的心里五味俱全，很不舒服。

  “来，我带你认认其他同学，看你还有印象不？”

  桐骏不愧是班长，他很善于组织和沟通，把不怎么熟悉的人粘合到一起。

  “这是小刺猬，还记得不？”桐骏指着一个长着三角脸的小个子男生，问我。

  我摇摇头。

  “他当时在我们班调皮捣蛋出了名的。每天都迟到。有一次，遇到会计课的张老师，气得罚他站了十分钟……”桐骏说。

  “哦，想起来了。他站在那，不停地做鬼脸，结果全班大笑，张老师课讲到一半就气跑了……”我说。

  “正是鄙人。不过，现在老实的受人欺负啊，哪里是小刺猬，简直就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在单位受领导的气，回家受老婆的气。”小刺猬苦着脸说。

  “像你这样的人，没人管，还不要翻天了？”站在一边的一个女人恨恨的说，估计是他的老婆。

  “这位是……”桐骏指着另一个同学介绍道，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我就想起来了：

  “她是郑周。她是幂芳班的小班班长！”

  郑周朝我笑笑。

  她长得很富态，圆圆的脸，圆圆的身体。估计是生孩子后，体重还没有恢复过来。

  “你好，牛小琳。没想到你进了民营企业发展还这么好，真羡慕你。”她真诚地说。

  “那你呢，毕业后到哪工作了？”我好奇的问。

  “我现在一家国有企业当会计。工资收入一般般。最最让人伤心的是，想晋级提拔很难很难。因为比我资历长的人多了去了……只能混日子了。”

  郑周在学校就很好强，凡是争先。没想到“混日子”三个字，竟然出自她的口。

  眼看着人到齐了，在桐骏的招呼和安排下，大家各就各座。我被桐骏安排在主桌位置，靠着桐骏坐。

  ……

  “是这样的……我最近遇到一些事，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吃了一段时间饭，桐骏道出了他的为难之事。

  原来，桐骏进入上市公司后，进入财务室做会计。由于他业务精，能力强，又有眼力见，很快得到了老财务总监的信赖，工作才一年，桐骏就被提拔为财务副总监，今年，老总监退休了，便推荐桐骏坐上了总监的位置。

  可是，走马上任后的第一件大事情，就是要制作公司的年度财务报表。

  按照桐骏的想法，自然是实事求是的罗列收入和成本。

  但是，第一次制作的财务报表送上去后，就被分管副总打了回来。

  “不行。重做。”

  当桐骏问哪里有问题时，分管副总便说：

  “这样的财务报表公布后，股民今后还会买我们公司的股票吗？简直头脑太简单了。”

  桐骏拿回第一次做的财务报表，反复看了几遍，想不出来如何才能达到副总的要求，于是便去找他的师父——退休的老财务总监。

  “桐骏啊，过去，凡是遇到这类事，都是我自己悄悄处理的。公司为了面子，有时是需要做一些表面功夫的。”老总监无奈地说。

  “师父，这不是逼着我做假账吗？”桐骏不服气的说。

  “唉，桐骏啊，凡事不能那么认真。说起来，你是总监，其实，你不过是个会计，是帮助老总算账的。按照老总说得去做吧。”老总监无奈地说。看得出来，这位老总监辛苦了一辈子，也有一些时候不得不做违心事，算违心账。

  “师傅，那你教教我，究竟怎样才能让报表看起来利润符合老总需要？”桐骏问。

  “唉，你就把去年的一些应抵扣成本拖延的下一年度，把去年提前到账的预付款，算作去年的钱，这样大差不差的就符合他们的要求了！”老总监说。

  回到公司后，桐骏便按着师傅教的方法，如法炮制，果然能达到分管老总的要求了。

  可是，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想到自己经过几年打拼，好不容易坐到了总监位置，却不得不做假账，说假话……像这样的事情一旦做下，他这个总监是要负责任的啊！

  “万一将来公司出现问题被揭露出来，那我不就要当替死鬼吗？”桐骏脸色阴郁的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