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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为她受伤(2 / 2)


  “这么客气,要不要一起吃点饭啊,这么晚了。”

  安好忙摇头:“不用谢谢,我回车上等我朋友吧。”

  和众人道了谢,安好重新坐回车上,夜色渐黑,她靠在车背上,一路的疲惫已经不给她再多的力气思考了,靠着车背没多久她就睡着了,她真的是太累了。

  车窗被人敲响的时候,她迷迷澄澄的睁开眼,以为是方海珠来了,只是隔着玻璃车窗耳畔的声音,显然是男人的。

  安好蹙眉,借着路灯看清楚外头是几个洗剪吹的年轻男人,一人手里拿着一个酒瓶,正从她车子四面的窗户往里张望。

  安好紧张起来。

  有个醉醺醺的声音忽然叫起来:“有个人在车里。”

  安好更为紧张。

  那此起彼伏的敲窗声,一声声让安好的神经绷紧。

  看看附近是大排档一样临时搭建的商铺,如今收了摊早就没有人了,周围除了空荡荡一盏路灯,宽阔的马路,围着安好的一群醉汉,还有几辆停泊的大货车,就再也没有什么了。

  有手机的电筒照进车窗,安好被刺了眼睛侧过头去,就听见外面的人起哄:“是个妞。”

  然后,敲窗声更响了,甚至有人开始用啤酒瓶拍打玻璃。

  “开门啊,妞,大晚上不回家睡觉,和老公吵架了,没事还有我们哥几个陪你。”

  安好的惶恐,在他们开始更为用力的拍床和肆无忌惮的调笑中加剧。

  “开门开门。”

  “啪啪啪。”

  “砰砰砰。”

  “走来,我来。”

  “哐当。”

  安好惊恐的看着被砖块砸烂的车子,还有那伸进碎玻璃要来抓她的手,傻眼了。

  她从小到大都没有遇见过这种事情,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流氓小阿飞。

  她只能用力往里缩,躲避那只手。

  没想到那个人捞不着她,居然走到了车窗玻璃的另一边,举起砖头。

  安好抱住头,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哐当。”玻璃碎裂的声音。

  “啊……别碰我。”安好尖叫。

  车外似回应她的尖叫一般,此起彼伏响起一阵阵男人的尖叫。

  十分惨烈。

  安好从手臂间抬起头,路灯下,只看到人影攒动,似乎是打起来了,可是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这群小混混就打起来了。

  顾不上那么多,打开车门她就往外跑,走了没两步一个碎裂的啤酒瓶朝着她的脸就挥舞过来,她尖叫一声,已经来不及躲。

  这一下下来,她的脸肯定毁了。

  只是,千钧一发之际,身子猛然被扯入了一个宽厚的胸膛,下一刻,听到布料划破的声音,还有一滴温热粘稠的液体溅射到脸上的感觉。

  她抬头,秦昊冷冽的面孔就这样跃入了她的眼帘。

  “车上去。”

  他冷冷道,语气里没有半分温度。

  安好下意识的看了看他的肩膀,那个招呼着她脸来的碎玻璃瓶,不偏不倚划破他的肩膀,昏黄的路灯下,可以看到一些黑色粘稠的液体从他的肩头落下。

  安好震惊。

  他却已经把她塞回了车上。

  安好趴在窗户看外头,五个小混混已经有三个被打倒在地上嗷嗷的叫,另一个就是拿啤酒瓶划安好的那个在对上秦昊的眼睛时,吓的自己就瘫软在了地上。

  再剩下那个,还故作气势的要扑上来。

  姿势秦昊侧目扫了过去,那个人的气势也被削弱到了零点,颤抖着说了一句“你有本事等着”,拔腿就跑。

  秦昊不战而胜,如果没有安好的话。

  因为安好,他不战而胜的战绩里,多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安好不知道他伤的有多重,路灯的颜色和他西装外套的颜色,让那些血看上去有些模糊。

  等到地上那些小混混都连滚带爬的离开,他才回到了车边,看着那破碎的玻璃窗,开口第一句话是:“以后给你买车,要装防弹玻璃。”

  安好蹙眉看着那个伤口,这是为她受的伤,她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伤口还在冒血,无论如何要先去看看医生。

  “你的车呢?”

  安好下车,看向周围。

  秦昊指了指不远处,他的黑色宾利就停在路灯下。

  安好摊开手:“钥匙给我。”

  秦昊嘴角一勾,很爽快的丢了钥匙给安好,径自走到副驾驶座,安好忙上车,她不得不承认,在上车打开灯后看到秦昊手臂大量涌出的鲜血的时候,她的心在慌,很慌。

  手臂上是有一根动脉的,这样的涌血,该不会伤到了动脉吧。

  发动车子,她的手却在颤抖,连车钥匙都擦不进去,还是他握住了她的手,才把钥匙擦进去。

  “你是怕我死了吗?”

  她不说话,只是脸色一片苍白。

  他微微一笑,抱住她亲吻她的额头:“放心,我不会死的。”

  安好的眼眶湿润了,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不要和我说那个字。”

  秦昊虽然额头因为疼痛渗了薄薄一层汗,可是眼底的光却更柔,最好的笑意也更浓,调整好姿势故作轻松的躺在椅子上,道:“开车吧。”

  安好终于发动了车子,打开了车上的导航,朝着导航最近的镇卫生所去。

  没几步路,三分钟就到了。

  可是三分钟的时间,秦昊的血已经蔓延了整一个车座,顺着手臂,染红了整个指尖。

  安好顾不上把车停好,下车求救。

  镇卫生所晚上的值班护士忙过来帮忙,把秦昊送进卫生所后,安好身侧的拳头始终紧紧捏着,指甲潜入了手掌之中她却浑然不觉。

  秦昊是清醒着的,只是脸色有些惨白。

  “你这是要哭吗,先想好了可别后悔,你不是不该为我掉眼泪的吗?”

  看着安好红着眼眶望着他的手臂,他倒还有说笑的力气。

  医生剪掉了秦昊的衣服,如果他知道这件高级定制西装的价格在六位数人民币,可能那一剪刀一剪刀就下不去了。

  整个手臂都出来了,那啤酒瓶的断口处极锋利,小混混挥舞的力道又十分狠毒,看着那触目惊心血肉翻飞的伤口,安好捂着嘴,真的差点哭出来。

  可以想象,如果这道伤口落在了她的脸上,那肯定不仅仅是毁容那么简单了,她可能会死,不,一定会死。

  伤口极深,连医生都有些紧张,大概是这小镇上不大会有如此惨重的病例。

  “很多碎玻璃扎在里面,伤口很深,不过没伤到动脉,万幸。”

  就算医生这么说,安好喉头还是哽着。

  秦昊倒是笑着,在医生开始一点点夹玻璃碎片的时候,一双黑眸只是那样笑着看着安好,连眉头都没有蹙一下,看的在场的医生护士都吃惊。

  “你别看我了,你要是疼你就喊出来。”

  那样的伤口,他不是铁人,安好不知道他是怎么忍住的,只怕他憋坏了。

  秦昊却云淡风轻:“不过皮外伤而已。”

  “这可不是皮外伤,年轻人不要逞强,在女朋友面前耍帅也要有个度。”

  老医生一点也不给面子,秦昊嘴角抽了抽,安好原本梗在喉咙里哭泣,在看到秦昊的表情后差点笑出来。

  不过她有必要纠正一下大夫。

  “我不是他女朋友,我们没有关系。”

  “对,我们没有关系,除了夫妻关系之外。”

  边上的小护士在窃笑,安好本是满怀担忧,如今倒是起了恼意:“秦昊,我们早法律意义上早就不是夫妻了,就算……”

  “嘶……”秦昊倒抽了一口冷气,安好的注意力,立马高度集中到了他的伤口上,“很疼吗?”

  却没发现,秦昊得逞的笑意。

  “一点。”

  安好紧着眉头看着那伤口,问医生:“玻璃渣还没挑干净吗?”

  医生点点头:“还有点,你们是遇见什么事了,何人打架了?”

  “恩,几个小混混。”想到那一段,安好就心有余悸。

  想一想如果不是秦昊的出现,她都不敢想象她现在会是个什么状态。

  于这一点,她是感激的,何况他为她受了伤。

  医生终于挑好了最后一粒玻璃渣,开始给秦昊清理伤口,一面道:“一会儿你们就去报警吧,虽然警察局不一定会受理,最多就是私下赔偿一下。”

  “为什么不受理,他们把我车子都砸烂了,还把我……朋友伤成这样。”

  “呵呵,还能为什么,这个年头很多东西也就只能是公道自在人心了。”

  “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安好的性格从来很温吞,难得对一件事情如此较真到底。

  秦昊本来想着亲手解决掉那几个渣渣,不过现在,倒是乐于享受“被伸张正义”的感觉了。

  从医院包扎了出来,安好和秦昊就报了警,警察局的态度很敷衍,说是调查清楚事情就给他们一个答复。

  天也很晚了,秦昊还这个样子,安好知道就算是要刨根究底,也不可能是现在,于是备了案,开车送秦昊回去。

  车子上了高速,车里除了消毒药水的味道就是浓重的血腥味。

  安好侧头看了一眼秦昊,状态还可以。

  她真怕秦昊伤口感染发高烧什么的。

  “你还好吗?”

  “挺好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说过你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安好一怔。

  “我不会去参加你们秦家的家宴的。”

  “所以就落跑,还用那么卑鄙的手段。”

  卑鄙,对于这个词,安好想她相对于他而言,简直就是初级入门吧。

  不过,看在他现在身体状况的份上,安好不想和他争辩。

  “你睡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恩。”

  他倒是听话,乖乖闭上了眼睛,也或许是极累。

  他三十多个小时不眠不休到夏威夷抓了她回来,只在飞机上小憩了几个小时,之后又发生了这一系列的波折,打了架,挂了彩,安好眼角余光看着双眸紧闭的他的,或许是睡的不大舒服,他的眉头紧皱着,也可能是因为疼。

  那么深的伤口,缝了三十多阵,怎么可能不疼。

  不由的加快了车速,她想着快点回去,安顿好他,吃了药睡下他或许就会好受一点了。

  两个小时候,已经是午夜了,车子停在里海小区。

  安好知道秦昊在这个小区有好几套房,不过具体的位置她也只知道其中一处而已。

  而秦昊也指定只去那里——他们曾经的家。

  再一次来,心境一如既往,有些痛楚。

  熟悉的环境,每一个地方似乎都留着她和秦昊的过去。

  厨房里,她系着围裙对照着食谱给他做精致的晚餐,他则在外面大厅的沙发上打电话发邮件。

  餐桌上,她给他夹菜,傻姑娘一样乐呵呵的给他讲自己看来的小笑话,他偶尔笑笑,笑意却并不是很浓。

  窗口那张榻榻米上,他很喜欢在那里和她做运动,伴随着晚风,窗帘肆意的缠裹着两人,就像是昨天在夏威夷那样。

  还有那个房间……

  安好的目光一痛。

  在那个房间里,他第一次打了她,因为她不小心闯进去,打饭了墙壁上一个相框,那相框里的主角就是柳浅,那是安好第一次知道柳浅的存在,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意识到,自己不过是柳浅的填补。

  ……

  每一次来,脑中就像是放电影一样把以前的一些情景重现,甚至无法控制。

  有些记忆是美好的,他也会宠她,偶尔带个小礼物给她,给她买些新衣服,答应她一个小要求。

  可是更多的记忆是空荡荡的。

  空荡荡的屋子,空荡荡的等待,他几天才来一次,住一个晚上最多两个晚上就走,然后她再度陷入空荡荡的漫长的等待。

  周围邻居都窃窃私语议论她是被包养的,她不是无力争辩,而是不能争辩,秦昊不许她对任何人说她们的关系。

  她就这样在这座空荡荡的房子里,当了三年的“二奶”,遭受的鄙夷的目光,嘲笑的冷言冷语,他未必不知道,可是却装作不知道。

  安好想,如果A城是一座伤城,那么这座房子,就是这座伤城最疼痛的漩涡。

  所以,把秦昊送进家门,她就迫不及待想离开,这座房子里的每一口呼吸都是痛的。

  只是,他却返身关上了门,虚弱的看着她:“好歹给我洗干净再走吧,你知道我有洁癖,我现在浑身的难受,比死还难受。”

  他有洁癖,非常严重的洁癖,现在他整个手臂都是血,裤腿上也都是血,他能忍到现在,也是奇迹了。

  “我打电话请护理工来照顾你。”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他拒绝的干脆。

  “那我给你放洗澡水。”

  “我自己没法洗,医生说伤口不能沾水。”

  摆明了,就是让她洗。

  安好蹙眉看他,他也看着安好,神色几分调侃:“难道你觉得我这样了还能对你做什么?”

  安好脸红了一瞬:“我去放水。”

  怎么的,他这伤也是为了她受的,如果就这样丢下他不管,安好也不安心。

  不过是擦个身而已,她就权当作自己是个护理工了。

  放好水,安好去叫他,他倒好,把自己脱的干干净净,就穿了个裤衩。

  安好脸更红,不是没见过,可就算是以前看到他的身体都会害羞,现在害羞之余,满满的是尴尬。

  “我就帮你擦一下上半身,下面你自己解决吧,你不是还有一只手。”

  他坐在了浴缸边缘,身材较之三年前更为精壮,皮肤也黑了点,呈现健康的小麦色,氤氲的水汽中,那一双黑眸意味深长的落在安好的身上:“你确定真的让我用一只手自己解决下面?”

  原本安好说的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但经过他这样刻意强调,排列组合,瞬间赋予了另一种邪恶的内涵。

  安好脸瞬间的红了,想骂他一句无耻,可是知道一旦她这么骂了,反而会被他将一军说她思想邪恶想多了。

  索性不说话,拧了毛巾给他擦背,很用力,有些泄愤似的。

  秦昊笑看着她,享受着她的“伺候”,在她拿着毛巾的手擦过胸口的时候,他喉头一紧,即便刚“放了血”身体虚着,可是对她的反应,似乎何时何都是强烈的。

  只穿着一个裤衩,安好自然轻易看到了他的异样,脸色在蒸汽的熏染下更是红的滴血,一把将毛巾丢到了浴缸里:“好了,我走了。”

  说完,近乎是快步出了浴室,只怕走慢一步就被他扣押在浴室里。

  她再也不想和他有任何关乎暧昧的情节发生。

  出了浴室,又快步离开了房子,坐电梯往楼下去,到了一楼的时候,安好猛然想起一件事。

  “糟糕,海珠!”

  ------题外话------

  秦昊的逆袭,nonono,我是后妈,不可能给他洗白白,除非那一玻璃瓶子招呼到了脖子大动脉,医生宣布他最多还能喘十口气我还考虑下让安好给他一个安息吻。

  陆觉明儿就回来了,可怜的陆觉,明儿咱给他多点戏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