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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之约3(2 / 2)


  “别乱说话,这位公子是来找大夫的。”那个叫卿言的女子正色道。

  “嘻嘻,找大夫啊……”

  “他有什么病需要治吗?卿言姐姐要怎么治啊?”

  女子们笑开了。

  在这莺莺燕燕中,云河只觉得脑袋要炸开一般,他暗暗用了灵力,幻化出几只马蜂往四周飞散开去,这群女子才尖叫着跑开了。耳边终于清静了,他才发现这座木楼张红挂绿,到处都是衣衫不整的美貌少女在和男子搂搂抱抱,行为狎昵,让云河又是脸红又是厌恶。“这里不是医馆!”云河微怒道。

  “公子误会了,医馆就在这楼后面的小院里。我看公子急着找医馆,就带公子走了近路。”卿言回头说道,顾盼生辉。

  云河暂且信了她的话,跟着她来到楼后一座朴素雅致的小院,进了一间黑瓦白墙的屋子。

  “公子稍等片刻,我去找大夫来。”卿言在香炉里点起了香,就转身离去了。

  云河等了片刻不见大夫来,发现自己受骗了,想要离开,却见那香炉中的烟像是女子的纤纤手臂一般向他拢来,那香气销魂入骨、魂牵梦绕,似是将他轻轻抱住了一般,让他举步维艰。

  “公子,让你久等了……”卿言回来了,关上房门拉住云河的手,花瓣似的双唇在他耳边吹着气。

  云河浑身发热,将卿言推开,质问道:“我让你找大夫,大夫呢?!”怒极攻心,又让他的伤口灼灼痛了起来。

  卿言浅浅地笑着,说道:“我就是大夫啊,治你欲、火、焚、身之症的大夫……”她轻轻笑了起来,鬼魅般轻捷地靠在了云河身上,往他胸前呵着热气。

  眨眼功夫,还没等云河回过神来,卿言就将手摸上了他的脖子,手往下一滑,松开了云河的上衣。

  “你!”云河怒道,红了脸后退一步。

  卿言顿时看见了他胸前黑紫色的方形印记,不禁低呼一声,不安分的双手僵在了半空:“你受伤了?”

  云河闻言,索性将计就计,在伤口上幻化出血珠汩汩往下淌着,他说道:“陈年旧伤,经常复发,快带我去找大夫。如果我死在这里,对你没有好处吧?”

  “好、好……”卿言脸上露出心疼的表情,她有些窘迫地捋了捋头发,等云河整理好,就带他出门找医馆去了。

  客栈里,铁宁玉越烧越厉害,眼前仿佛出现了一片火海,而在跳跃的火焰中,她看见了年幼的自己跪在水寒子脚下。

  “弟子铁宁玉,拜见师父。”当时的自己强忍着哭腔,一字一字庄重地说道。

  “好孩子,以后光华门就是你的家,你只要专心修炼,别的事一概不用操心,知道了吗?”年轻的水寒子将女孩扶了起来。

  女孩用泪眼看着师父,师父真美啊,像她未出嫁的活泼的小姑姑,传授她剑法时又是那么耐心温柔,像她的娘亲……

  她在山崖边演练着剑法,同辈们早已练完了师父们交代的招式,在一旁席地而坐,相互谈论着趣事,只有她,顶着崖边的山风多练了好几遍。

  忽然,山崖下像是有大火蔓延上来,她听见了同门被屠杀的声音,她循声望去,看见师兄弟们已经长大成人,在远处与万神山庄的人厮杀着,而她被火焰包围,想用御风术跳出火海,却怎么也动弹不了。

  “安师兄!韩师姐!”她凄厉地喊着,满心期待自己的喊声能阻止远处的厮杀,可是那群黑衣人将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同辈们一一砍杀,像是砍伐着没有生命的树木。

  “师父!”她看见了师父被人围攻,师伯们也是以一敌数十人,一个个前辈倒下了,东方涵一脚踩在师父的头颅上,向她这边望来。

  “师父!”她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把自己惊醒了过来。

  那场杀戮,只是一场梦?还是真实发生过?师门现在怎么样了?

  她还是昏昏沉沉,以为光华门还在遭受屠戮,忙拿起朱砂剑,想回到光华门去。

  “师父,我来救你们了……你们坚持住……”刚一下床,她发现身体像是被掏空一样,根本无力支撑自己。

  “你还是想想怎么救自己吧!”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听见了一个声音。

  “东方……涵?”她厌恶地吐出了那个名字,然而双眼根本看不清对方。她颤抖着握住朱砂剑,却怎么也提不起来,察觉到对方在步步逼近,她忍不住兀自苦笑起来——这东方涵,果真心狠手辣,竟然跟踪到了这里来杀自己!

  这时云河带着大夫进了房间,他看见铁宁玉提剑站着、周身杀气萦绕,就和大夫将她扶到床上躺下了。

  云河跟着卿言找到大夫后,就用分影术将她支走了,然后火速赶了回来,见铁宁玉病情加重,心中不禁为自己被人所骗而懊恼不已。

  “这位姑娘的病是伤心过度、肝气郁结、又劳累过度所致,没什么大碍,只是小心别让她情绪有波动,多加休息就好了。你们修炼之人体质好,很快就能恢复的。”大夫说道,“我开几副药,一会儿差徒儿送来。”

  云河送走了大夫,不一会儿收到了几副药,他请小二来帮忙煎药,又上下忙碌了一通,总算让铁宁玉喝完了药。

  铁宁玉服了药神智清醒了许多,看见身为狐王的云河手忙脚乱的样子,心中过意不去,又想起方才的梦,心中痛苦不已,她索性就不说话,佯装睡着,却暗暗地养精蓄锐。

  第二天,铁宁玉的病基本好了,她完全记不得昨晚的梦,甚至连那个要杀自己的人是不是幻觉也分辨不出,她就只字不提这件事,与云河继续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