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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2 / 2)


  第二十九章 何去何从

  段寒天多次阻拦,结果被我挣脱,当我来到厨房时刑玄易正站在灶台旁搅动着锅中的白粥,见我进屋,刑玄易手握铁勺说道:“娃子醒了?粥很快就煮好,你先在床上休息片刻,一会儿咱们就吃饭。”

  我见刑玄易只字未提昨晚之事,好似故意隐瞒,于是直接问道:“爷爷,我奶奶是不是没了,是不是没了!”

  刑玄易见我情绪激动,连忙跟段寒天将我拽回屋中,回到屋里之后刑玄易走到椅子旁坐下,叹口气说道:“昨晚五鬼卜卦,从卦象上看陈仙婆的确是不在了,我知道你心中难过,但现在着急也不是办法,你可不能因为此事损伤身体,该吃还是要吃,我去厨房给你弄点饭。”

  刑玄易起身出门,不多时便给我盛了一碗白粥回来,当他进屋时我恍然间好像又看到了奶奶的身影,眼泪止不住的流淌下来,心中更是疼痛不已,刑玄易将碗放到桌上,开口道:“娃子,你先吃点儿,吃完了我再给你说。”

  如今我哪里还有心思吃饭,木讷的摇摇头,悲痛说道:“爷爷,奶奶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不是那个棺中女子害的,若真如此我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将她杀了,替奶奶报仇!”

  “五鬼没有通天的本领,他们只是告诉我陈仙婆死了,并没有说是谁杀的,而且就算是那个棺中女子所杀,你又有什么办法对付她呢,那女人不简单,就凭你现在的样子与她相抗根本就是以卵击石,莫说替你奶奶报仇雪恨,就连你的小命也会折在她手上。”刑玄易语气沉重的说道。

  闻听此言我陷入了沉思,刑玄易说的没错,我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别说是道法,连手上功夫都不会,开棺之时百兽拜棺那场景如今还深深印在我脑海,若想消灭那棺中女子简直是痴人说梦,如今看来想要给奶奶报仇,必须要先学些本领才行。

  “爷爷,昨晚还未晕倒之前我听那五鬼说他们知道奶奶的尸体在哪,到底在什么地方?”农村人死后最讲究的就是落叶归根,奶奶是陈官屯中人,既然如今已经死了,自然要带她尸骨回来,我可不想让奶奶尸埋异乡。

  刑玄易听后叹息一声,说奶奶尸体现在存放在四九城中的猫耳胡同,至于具体位置他并不清楚。

  四九城就是北京城,而猫耳胡同则位于西城区东北部,虽说不知道具体位置,但我还是要去寻找一番,想到此处我站起身来看着刑玄易说道:“爷爷,奶奶现在尸骨未寒,我不能让她一个人留在外乡,我想去猫耳胡同一趟,将她的尸体带回来,只是我从小就在山里长大,县城几乎都没去过,您能带我去吗?”

  一听要出远门,段寒天脸上立即露出欣喜的神色,说道:“师傅,我也没去过外面,你就带我们两个去吧,也让我们见识一下外面的广阔天地,好开开眼。”

  我本以为刑玄易会答应,可他却是面露阴沉之色,说道:“娃子,我和寒天不能陪你去,实不相瞒,当初在荒地时我以为消灭陈柒他娘的那个人就是棺中女子,可如今看来应该是另有其人,而且很有可能是邪门中人,自古正邪不两立,如此人物出现在这里必然是有意为之,所以我和寒天要加紧时间寻找那邪门中人的踪迹,此时关乎众人性命,绝对不能耽搁。”

  见刑玄易还有要事在身,我也没有强求,毕竟他们师徒二人本就是前来相助的,我若是一直缠着,岂不是成了拖油瓶,老话说靠人不如靠己,自己的事情还是需要自己解决,想到此处我便说道:“行,等会儿我收拾一下便即刻动身,只是凭借你们二人之力能对付那邪门中人吗,爷爷,您当初不是说那是个大人物吗?”

  “没错,那人的实力的确远超于我,所以不能轻举妄动,我和寒天先摸摸情况,实在不行再想办法。”说完之后刑玄易又叮嘱了我几句,无非是一些人心险恶的话,他还告诉我若想前往北京城需要先去县城坐绿皮车,还要准备一些路上用的盘缠和干粮,以备不时之需。

  “娃子,我和寒天先走一步,以后若是遇上麻烦记得去东山荒庙找我们,也没什么好送给你的,临别就送给你一句话,男儿不展风云志,空负天生八尺躯,你可要好好记得,走了。”说罢刑玄易袖子一甩,倒背着手朝着院落走去,而段寒天将乌木箱子背在肩上,也随即跟了出去。

  我追出院落,此时二人已经越走越远,望着他们的背影我忽的跪在地上给他们磕了三个响头,若不是他们出手相助,我或许早就死了,当我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二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我的泪眼中。

  我抬手用袖子将泪水擦干,站起身后走入屋中开始收拾东西,这些年奶奶在村中为人操办白事也积攒下了不少钱,加上村中大多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所以积蓄不少。

  我粗略数了一下大概有七八百之多,这些钱在那个年代可以说是巨款了,我找了个方巾将钱包好,然后放入怀中,随即收拾了一下穿着的衣物后和干粮后便出了屋子,回到厅堂,我祭拜了一下父母的灵位,乞求他们能够保佑我平安带奶奶的尸骨回来。

  祭拜过后我便出了院子,此时街道上依旧是空空荡荡,望着周围萧条一片的景象我叹口气,朝着村口方向走去,只是我那时还不知道,离开村子后我的人生面临着更多的艰险与磨难,多年后想起,我还是无法分辨那时的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

  陈官屯距离县城有几十里的山路,山路崎岖,若想出去基本上都是靠步行,我长这么大几乎没有去过县城,只有过年的时候奶奶才会带我去县城买些新衣服之类的东西,而我平日上学都是在附近村子,上到初中我就辍学不上了,毕竟农村人还是以耕田种地为主,高学历对我们来说基本没什么用。

  望着身后渐渐消失的村落,我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失落,如今世上只剩下我一人,以后何去何从,还是未知之数。

  夏季骄阳似火,我顶着烈日在山间行走着,几十里的山路我足足走了有四五个小时,等我到达县城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此时我腹中饥饿,于是找了个台阶坐下,拿出干粮后便开始吃了起来,城中灯火璀璨,心中却是五味杂陈,望着街道上人流络绎不绝,我有种被世界抛弃的感觉,我混着眼泪将干粮吃下,知道路还要继续走下去,于是便起身进入人群之中,打算问一下车站的方向。

  那个年代街道上轿车不多,摩托车倒是不少,穿梭在人群里,车速极快,我一边躲闪着来往的车辆一边寻找着车站的方向,没过多久一辆摩托车停在我身边,我转头看去,车上的男子大概三四十岁的模样,身上穿着藏蓝色短衫,下身穿着喇叭裤,这身装扮要是出现在我们村中,必然会认为是二流子。

  “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是刚进城吧,你准备去哪,要不然我送你一程,至于价钱你就看着给。”男子笑呵呵的看着我说着。

  那时起我才知道原来稍路也是需要给钱的,我踌躇片刻后开口问道:“你知道在哪里坐绿皮车吗,我想去北京城。”

  男子听后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睛一眯,笑着说道:“当然知道,上车,我送你过去。”

  第三十章 强抢

  一路风驰电掣,十几分钟之后那男子便将我送到了车站,下车后他给我要了二十块钱,我对钱的概念认知并不深,只是等我买好车票时才发现那时候从县城坐绿皮车到北京城才只需要十几块钱。

  这男子明显是见我乡下人进城,什么都不懂,所以才坑骗我,不过如今我已经买了去往北京城的车票,加之人生地不熟,所以这口恶气暂且忍下,等有机会再还给他,怪不得临走之时刑玄易说外面人心险恶,果真如此,看样子我要小心谨慎一些才是,要不然恐怕还未到北京城,奶奶存下的积蓄就被这坏人给骗光了。

  买好车票后我就一直在大厅中等待,也不敢瞎转悠,生怕耽误了时间,在大厅等了有一个多小时后喇叭里终于响起了提示音:“前往北京的旅客注意了,现在火车已经在等待区停下,请有序乘坐,带好自己的行李。”

  喇叭声一响,周围的旅客开始起身,我虽说没有坐过绿皮车,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就这么一路跟随,我终于顺利的上了绿皮车,上车之后我按照车票号找到座位,然后便坐下休息。

  绿皮车缓缓发动,我将目光转向窗外,此时外面虽说黑暗,但也有灯光闪烁,就好像满天繁星,我原本阴郁沉闷的心情也稍微了好了一些,就在这时车厢内突然闪过一个人影,随即来到我旁边坐下。

  我转头看去,这男子约莫二十多岁,穿着一身牛仔衣,潮流的很,四方脸,头发好像羊毛一样还是卷卷的,脸上带着一个黑色眼镜,样子看上去好似一只大蛤蟆,他坐到我身边之后便望着我对面的一位中年大叔说道:“大哥,我这有好玩意儿,要不要看看?”

  不等中年男子回应,这青年便将自己的牛仔外套解开,双手一拽,只见他怀中竟然挂着不少的小东西,除了青铜器之外还有一些玉器,看上去应该年代久远,中年男子一看眼冒精光,说道:“这东西看上去是古物吧,哪淘换来的?”

  牛仔青年一听用力拍了下大腿,兴奋说道:“真是行家啊,实不相瞒,这些东西的确是土里弄出来的,一直在我老家放着,前些日子老爷子仙去,所以我才有机会把这些东西给弄出来,这些东西可是老爷子生前最喜欢的玩意儿,您要是看上了就开个价,只要合适就归你了。”

  中年男子看上去倒是很有兴趣,一连看了五六样玩意儿,最后选了一块雕刻着纹样的玉牌,这牛仔青年更是毫不客气,直接要了二百三十块钱,那时候钱值钱,一个人月工资才几十块钱,这二百多可以说是将近半年的工资了,中年男子一听便将玉牌放到了桌上,面露尴尬之色,看样子是不准备要了。

  “原来是个穷鬼,没钱你跟我在这费什么话,让小爷白耽误这么长时间,真他娘的倒霉。”牛仔青年说着就要起身,就在这时我突然鬼使神差的拉了他一把,说道:“大哥,我这里有一块玉牌,你给我看看能值多少钱。”

  “去去去,小爷我自己手里的东西还卖不出去呢,还收你的东西,我有钱没处花了是吧?”牛仔青年拒绝道,我听后直接说不卖,只是让他看看,随即我便从口袋中掏出了奶奶给我的那块玉牌。

  此时牛仔青年刚想离开,但当他看到我手中的玉牌时猛的一震,连忙将脸上的墨镜给摘了下来,他极力瞪大两只花生米般大小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过了一会儿轻咳两声,说道:“小兄弟,你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我奶奶给我的,这东西值钱吗?”我看着那牛仔青年好奇问道。

  牛仔青年将墨镜一戴,撇了撇嘴,有些不屑的说道:“不值几个钱儿,这东西在我们村子有的是,你要是真缺钱的话我倒是可以收了,不过先说好价钱不高,十块钱。”

  闻听此言我冷哼一声,这玉牌是奶奶留给我的遗物,是无价之宝,我本就不想卖掉,只是好奇才让他说个价,如今既然知道了价钱,自然是准备将玉牌收起。

  可就在我收手之时,牛仔青年突然慌了神,连忙一把抓住我的手,问这价钱是不是给低了,还说能够再加价,我说这不是钱的事儿,但这牛仔青年不依不饶,说可以用他怀里所有的古物换我手中的玉牌。

  “大哥,这玉牌是我奶奶留给我的遗物,而且其中还浸染了我奶奶的血,所以无论你出多少钱我都不会卖的。”我看着面前的牛仔青年坚定的说道。

  “一千块!这是最高价格了,只要你把玉牌给我,我就给你一千块,这可是普通人一两年的工资,你想好了,玉牌在你手中只不过是个纪念品,但换成钱可是够你好几年不用愁!”此言一出整个车厢里的乘客都震惊了,他们纷纷起身走到座位旁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