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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守护者(1 / 2)





  他受伤了,而且很重,重到他虽然不想让她发现他受伤了,却仍无法装作无事的抬手挡住李令月的那一拳。

  方才她故意提出和他同去望江楼其实只是想探探他的口风而已。他伤的不轻,她以为他不会去,没想到他竟然满口答应了。

  她原是打算去了望江楼后借故把李令月支开询问一下,没想到李令月倒把她叫回来了。

  沈拓的岚影阁打着替天行道的名号,做的却也是生杀之行,虽然岚影阁的存在填补了律法缺漏,然而终究有悖王法纲常。

  李令月是当朝公主,身份特殊。她不在,他们说起话来会更方便些。

  所以君兮二话不说便和她回了宫,绕了一圈又出了来。

  想着这些,君兮的脚步更快了。

  君兮出了大明宫,转过三街五巷直奔望江楼。

  虽然岚影阁之下产业遍地,但望江楼是最为高端的一个,岚影阁里的店伙计都不是一般人,明里暗里更不知有多少能人。

  沈拓虽名为沈洵之子,然他父子间的关系却都比不上陌生人好些。她也没听说沈拓有在沈府留宿过,若沈拓真的受了重伤,他一定会选在最安全的望江楼落脚。

  君兮来到望江楼,刚一进门,小二便热情的迎了上来,“客官里面请~”

  君兮随小二来到二楼靠窗位置随坐下,小二已经把点菜薄拿了过来。

  “客官吃点什么?”

  “叫你们掌柜的过来。”君兮没有点菜,反而出声道。

  “客官稍候。”小二闻言恭敬垂首,转而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小二便领着一名中年男子过了来,领到桌前,小二便退了下去。

  “客官叫小的来可是有什么事?”中年男子双手拱起行了个江湖礼。

  “你是掌柜?”君兮微微打量着中年男子,没有答话。

  “正是。”中年男子应声。

  “那你认得我吗?”

  “入了望江楼的都是食客,客官前后来过三次,小的记得。”掌柜也不答认不认得,只道是见过。

  “那你可还记得我第一次来是和谁一起吃的饭吗?”君兮凝眉一挑,修长手指轻扣了扣桌面。

  她现在所坐的位置,正是第一次来望江楼坐的位置。

  “如果小的没记错,客官当日不止和一个人吃了饭吧。”掌柜面作思索相。

  君兮知道指的是白殷,目光一转,“那位公子。”

  “哦~记得记得。”掌柜连连点头。

  “他现在在哪儿?”君兮问。

  “谁?”掌柜一脸迷茫,似不认得沈拓一般。

  君兮看着掌柜的样子,轻轻撩起衣袖,露出腕上碧玉珏,珏玉中一丝殷红血丝游游荡荡若即若离。

  “这个镯子的主人。”君兮说。

  这是她身上唯一一个沈拓的物件,沈拓说这块珏玉是他娘的,那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个信物了。

  君兮丝毫不担心掌柜的会不识得这个镯子。当初这个镯子就是在这里沈拓给她戴上的,沈拓是望江楼的主人,他的一举一动,他们必然不会无视。

  “姑娘何意?”掌柜看到珏玉瞬间,神色一敛,称呼立变。

  “我要急事要见他。”君兮不动声色的拉上袖子。

  这里虽有隔板分隔,然而毕竟人多耳杂,所以她与掌柜之间言语也尽量避讳。

  “这个问题姑娘问错人了,公子一向谨慎,行踪从来不定。小的只是个办事的,并不知公子的去向。”掌柜恭敬答道。

  “那他一般什么时候会来这里?”

  “有事自会来,没事自然不来。”

  “如此说的话,若你们有事又是如何与他联系的?”

  “在门口摆两盆紫幽兰,公子看到了自会来。”

  “没有其他的什么联系方法了吗?”君兮黛眉凝蹙。

  “没有。”掌柜果决的摇了摇头。

  看着掌柜利落摇头,君兮心中某个地方突然一空。

  不在吗?不在这里他会在哪里?他能在哪里?

  君兮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失落的离开望江楼,浑浑噩噩的出了望江楼,君兮心中有刹那恍惚。

  天地广阔,可是除了望江楼,她竟然不知该去何处找他。

  是啊,一直以来,都是他出现在她的身边。一路陪伴,一路帮持,他总是知道她在哪里,她却从来都不知道他身在何方,过得怎么样。

  君兮游游荡荡的回了霄辰殿,把自己关在房里,坐在桌前闷闷不乐。连带着看着武后赏的晃眼的珍珠美玉都添不上一点笑颜。

  她受伤她有难,他拼力相护与之为伴。如今换做他伤,他却从她的世界消失了。

  ==

  与此同时,望江楼天字一号间里。

  沈拓平躺在榻上,面色已由君兮见到的憔悴变为惨白。

  他身前衣衫大敞着,露出里面坚实胸膛,胸口处裹着的绷带已被鲜血浸透染红。

  榻前,一名白须白发的老者正在为他拆解绷带。

  “老夫不是让你好生歇着,这就是你好生歇着的结果?”老者小心的拆着绷带,脸却阴沉的有如暴风骤雨一般。

  他刚给他换了药,不过出门去药店淘个药材的功夫,他就把自己搞成了这副德性,真是够让人省心的。

  “我不过是出去随便走了走,不小心扯到了而已……嗯~”沈拓说着,老者拆绷带的手在他的伤口上撒气似的一按。胸口剧痛传来,沈拓话没来得及说完闷哼一声,呼吸更沉重了两分。

  “是不是这样的不小心?”老者按着伤口置气的问。

  “你要谋杀你主子我不成?”沈拓忍着疼,咬牙强调你主子我四个字。

  “亲爱的阁主大人,您才知道啊。老夫想杀你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苦于一直没机会下手,今儿可算是逮着机会了。”老者哼了哼。

  “那快,给我个痛快的。”沈拓挥挥手,有气无力道,一副长痛不如短痛,一心求死的样子。

  老者看着他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手在他肩膀上一拍,“你呀~”

  沈拓笑了笑。

  “扣扣扣扣~”四声叩门声响起,间隔两短两长。

  “进来。”沈拓出声,声浑质厚气足,丝毫不见方才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