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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2 / 2)

  这天,欧医生检查完后,对他们兄弟说道:小浓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了,接下来静养就行,没必要再进行治疗。

  夏霍渠谨慎道:那如果再治疗一段时间,是不是能把他底子打好一点?

  效果不大,小浓现在需要吃好一点,适当锻炼一下,慢慢复健。

  夏霍渠还在沉吟。

  夏露浓忙道:我感觉也好得差不多了,这几天都没觉得累,接下来应该不用麻烦欧医生了,欧医生这里还那么多病人

  夏露浓现在完全没有谋生能力,家里一切都靠他哥。

  他哥挣回来的绝大部分物资又都交到医疗小院这边来了。

  夏露浓实在心疼他家的物资。

  夏露浓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到医疗小院去了。

  夏霍渠请欧医生仔细检查后,暂时同意,不过先说明,要是他身体有哪里不舒服,不能硬撑,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找欧医生,不然还得在医疗小院再住一段时间。

  夏露浓为了不在医疗小院继续住,这一段时间很勤快,跟着在田埂上采野菜,去食堂端饭,在家里干家务等等,每一样都做得有模有样。

  这天,夏露浓从食堂将兄弟俩的饭端回来,分好碗筷后和他哥商量,哥,家里的田你收一部分回来吧。

  夏霍渠闻言眼睛一抬,目光落在他脸上,道:哥能养活你。

  不是能不能养活的问题。夏露浓悄悄将一块肉丁掩盖在白菜下面,舀到他哥碗里,我一个大小伙子,天天在家什么事都不做,再养下去,人都得废了,哥你给我找点事做。

  夏霍渠筷子一挑,准确将白菜下面的肉丁又挑出来,夹回给他,种田很辛苦,现在环境不好,地里虫多草多,偶有还有附带攻击性的变异植物,明天我带你去廖成家的田里忙一天你就知道了。

  夏露浓没再推让肉丁,而是塞进嘴里,微眯着眼睛幸福地咀嚼起来,又趁着那点肉味往嘴里塞了一大口寡淡的番薯。

  听他哥说完,他脸颊鼓鼓囊囊地含糊着说道:要是我明天在廖成哥家忙得还行,你就收一小块地回来?

  夏霍渠一瞥他,又将仅有的两块肉丁夹他碗里,等明天忙完再说。

  夏露浓不肯吃肉,夹回菜碗里,咽下嘴里的食物,吸溜一口喝完碗里剩下的粥,哥,你说话算话啊。

  夏霍渠闷头清扫剩下的饭菜,算!

  夏露浓这晚睡得很早,天刚擦黑就洗完脚上床了。

  第二天天刚刚亮,他被强大的生物钟唤醒,从家里拿上饭票,去食堂端了早饭回来,准备吃完上工。

  他哥给他准备好草帽,又让他用皮筋把裤脚扎上,手也是,长袖穿得严严实实不说,还让他戴上劳保手袜。

  夏露浓一边乖乖让他哥折腾,一边嘀咕,不用那么严实吧?

  花园除草经验他还是有的,穿那么严实,一会就该热了。

  夏霍渠淡淡道:等会你就知道了。

  两人收拾了下家里,夏霍渠又给他扣了顶斗笠。

  竹篾编织,里面塞着干竹叶的那种斗笠,戴在头上很有些分量。

  夏露浓脑袋上沉甸甸,感觉颇不习惯。

  他想拿下来,他哥道:戴着,防雨遮阳都用得上。

  春天阳光又不猛烈。夏露浓嘀咕一句,我还穿着长袖长裤呢。

  夏霍渠浑然当没听见,带着弟弟出门。

  他们今天要去劳作的地方是夏霍渠朋友家的私人土地,主要活动是抛秧。

  他们到了地方,一个高高瘦瘦的黝黑年轻男人过来接待他们,自来熟地和夏露浓说他叫廖成,夏露浓喊一声哥就行。

  廖成自我介绍完后,将他们带到田埂上,指了指旁边放着的秧苗,对夏露浓道:旁边这些就是今天要抛的秧了。

  夏露浓先前几乎没有接触过农业,看看秧苗,又看看廖成,难掩诧异,直接丢下去就行?要是准头不好呢?

  廖成嘿嘿笑了两声,不好大不了就重新抛一下嘛,很好抛的,你试试就知道了。

  他说着,弯腰从畚箕里提出一竹筐秧苗,架在臂弯里,用一只手端着,另一只手拈起竹筐里的秧苗,站在田埂上往面前的水田里抛。

  秧苗从他手中飞出去,根部朝下,轻轻巧巧落在水田里,在重力的作用下,根部浸没在淤泥之中。

  一棵,两棵,三棵不过一分多钟,他手里那盘秧苗就全抛完了。

  秧苗落到水田里,稳稳当当站立着,一株倒伏的都没有。

  秧苗间的间距恰到好处,从田埂看过去,还能看见它们整整齐齐地排成一行行,仿佛在下五子棋,横排可以,竖排可以,斜着排也可以。

  夏露浓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

  廖成又弯腰拿起一盘秧苗,拔出一大半,剩下一小半递给他,你试试,并不难。

  夏露浓接过,知道秧苗不易得,有些紧张。

  廖成爽朗地笑笑,露出一口白牙,你放心弄,不会的话再看看我们的动作。

  夏露浓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将手中秧苗抛出去。

  这秧苗又细又软,他怕弄折。

  夏霍渠从廖成手中拿过那一大半秧苗,对廖成道:你上那边忙去,我来教他。

  廖成笑着点头,那我继续去耙田了,这里交给你们了。

  夏露浓好奇地转头追随着廖成的动作,只见他裤脚一挽,站在田埂上蹬掉鞋子,噗通一下跳进田里,再从田埂上拉过一副木梯,拖着它滑过田中,抹平水底下的泥。

  耙田的原理他知道一些。

  当田反复耙过,再抹过后,底下的泥柔软平整,秧苗落下去,根系才能沉进去淤泥里。

  不然秧苗根本站不住。

  夏露浓也是今天才知道种水稻要经历这么多步骤。

  他看着大家一遍又一遍整理田地,内心中难得涌现出一些敬畏之感。

  别东张西望。夏霍渠手把着秧苗,轻轻一抬下巴,看我动作。

  夏露浓收回目光,凑近他哥小声问:哥,你什么时候学会抛秧啊?

  多试几次就会了。夏霍渠道,你抛出去,不行我们捡回来重新抛几遍。

  夏露浓连忙点头,调整脚下位置,身体前倾,尽力探出身将秧苗小心翼翼抛出去。

  秧苗根部有泥巴,自带重心调整功效,夏露浓这一抛,竟然正好抛到他想抛的位置。

  他眼睛一下就亮了,伸手去扯他哥,哥,快看!

  干得不错。夏霍渠道,再来一次。

  夏露浓边拈起一株秧苗重复一遍先前的动作。

  这一次也抛得正好。

  夏露浓眼里露出惊喜,没想到这么容易,积极性当即涨了八百倍。

  夏霍渠站在旁边,陪他将秧苗一株一株抛下去。

  兄弟两人很快将面前一小片田给种满了。

  夏露浓啪嗒啪嗒跑过去,又提了一畚箕秧苗过来。

  夏霍渠抬头看看面前的田,道:你留在这边,我过去那边抛,我们往中间汇合。

  夏露浓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抬头冲他哥露出一口漂亮的小白牙,我们来比谁抛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