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如此直白，倒是让宋小染一句话都说不下去了。

  蒋雪将手机扔在她面前：“这是最新出来的苹果，这是香奈尔最新款的衣服，我脚上限量版的耐克鞋……这些都是他送我的……”

  蒋雪望着宋小染，淡漠地笑笑。

  “蒋雪，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宋小染听得心惊，怎么能为了这些物质的东西，出卖自己的肉体？

  “我就是这样的！”蒋雪望着她，声音冷了三分，“宋小染，你不也一样？你那个什么舅舅？真是你舅舅？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宁家的二公子，和晏家的二公子有什么区别？你没看到他进来时，晏家老大对他都忌惮三分吗？”

  “不是，他真的……”宋小染着急，忙开口道，话到一半，却自动停了下来。

  他真是她舅舅，可是，她心里所存的念想，却不希望他是她舅舅，如果，如果她的身份，能和蒋雪一样，如果那个人，不是她的舅舅，也是想要包养她的一个男人，那么，她会愿意吗？

  “呵！宋小染，别自欺欺人了，你和我，我们并没有什么差别！你不是还住在你那位什么舅舅家？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别对他们那样的人存着别的心思，趁着他现在对你还有一点兴趣，能多捞点便多捞点吧……”蒋雪面无表情说了句，拿过课桌上的书本，撇下她，朝门外走去。

  经过门口时，险些与回来的夏依依撞个正着。

  “蒋雪？你这么早出去？”夏依依叫了声，但蒋雪没有回她。

  “她怎么了？”夏依依进来，问了句宋小染，看到宋小染脸色不好，她又问了句，“你怎么了？”

  “依依，你觉得我是不是很无耻？”宋小染突然说了句。

  “无耻？你什么时候不无耻了？”夏依依翻了个白眼。

  宋小染无力地坐下。

  她记得以前，她最讨厌这种傍大款的女学生，她很看不起她们。

  可是她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在别人眼里，其实也是这种人。

  一整个下午，宋小染心里烦乱。

  到下午快要放学时，几门功课的成绩已经全部出来了。

  想比起之前的，宋小染真的进步了不少，但是，仍然是班里倒数几名。

  万一宁维成问起，她该怎么回答？

  还没想好怎么回，宋小染的手机上便收到了一条微信。

  【考了几分？】

  不是宁维成，是林语阳。

  好吧，老师真积极，可是，她能不能不说？

  ＊＊

  下午开完会，凌简带着上一周的报表给宁维成审阅，待他签完字，凌简又开口道。

  “对了，你的快递在下面，要不要拿上来？”

  宁维成眼不离面前的电脑，只是点点头。

  “那我让人拿上来，哦对了，您今天的衬衣，很好看。”凌简临走时，笑着说了句。

  宁维成手顿了下，低头望了眼自己身上的衬衣，其实和自己每天穿的没什么差别，只不过是，粉色的……

  小女孩的颜色，还真的……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