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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不可欺第270节(1 / 2)





  越是监控气流、分析气流,就越能感觉到人类面对大自然时的无力和异常,数据分析队队伍所有人的恐惧几乎溢出来。

  即使指挥官再残暴,也无法压制他们的恐惧。

  天空飘下晶莹的雪花,低空飞行的红专看着飘落到眼前的雪花,陡然反方向旋转,瞳孔骤然紧缩,清晰地倒映着前方乌云密布的天空,还有龙卷风似的暴雪。

  天气骤降,身穿防寒服也不能抵抗侵入骨髓的寒冷,红专低头看向下方的教廷大军,他们已然拿出专业合格的对抗模式,然而不够。

  红专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点,地球任何生物都无法抵抗嗜杀的自然界,他当然也知道这股高寒气流和暴雪出现得异常莫名。

  不管异常原因是什么,结果一样,教廷军队必然大败。

  “因为金属会被火溶化,也会被冰雪冻僵啊。”

  红专低声叹息,转身朝着教廷军队的反方向高速逃亡,远远看见暴风雪中似乎有一个人影,接着又在心底嗤笑,怎么可能有人类能在那么大的暴风雪中行走?

  第205章 裁决(2)

  两股高压高寒气流相撞爆发特大寒流和暴雪,白茫茫的风雪很快遮盖视线,淹没大地,红专不得不低空飞行,手脚被冻得僵硬。

  防寒服佩带的温度测量表骤然爆开,停在负27度。

  如果不是温度表坏了,度数还会持续下降,现在估计已经降到负三十度了。

  氧气稀薄,万里冰寒正在夺取平原一切生命。

  ‘咻’地一声,数支冰箭蓦然穿破风雪朝面门袭来,浑身僵硬地红专像只行动不敏捷的山雀,被死死钉在雪地,受伤的部位甚至感觉不到疼痛。

  顷刻间,红专就被淋成雪人。

  眼皮稍动,瞳孔里倒映着越来越清晰的人影,金黄色的头发和雪白的皮肤,深蓝色的眼珠温和地凝视着他,轻薄的亚麻布和绑带凉鞋绝对会冻死在这冰天雪地中。

  但她活得好好的,像从古希腊神话里走出来的冬日女神,几乎没听说过奥林匹斯还有一位冰雪女神。

  女人开口说话,是红专听不懂的古希腊语。

  似乎意识到红专听不懂她的语言,女人将手插进红专的脑袋,不稍片刻,红专就能听懂女人的语言。

  “……古希腊冰雪与冬季之神喀俄涅。”

  红专的脑袋迟钝地运转,奥林匹斯有冬季吗?似乎没听过古希腊神话还有一位冬日女神,等等——教廷古卷不是记载古希腊神明早就灭亡了吗?

  “只有我侥幸活了下来,辗转流亡于亚非欧,最后留在阿拜多斯城,埃及众神收留了我。”

  喀俄涅的黄金手钏闪着金光,娓娓道来的声音既温柔又充满沧桑的故事感,像一个弹奏手风琴的吟游诗人。

  “奥林匹斯山的冬季很短,几乎没有冰雪,人类更熟悉其他古希腊神话故事,而且很多人都以为奥林匹斯神山没有冬天。毕竟那是众神居住的地方,冰冷肃杀的冬天不应该出现在众神的面前。”

  听起来颇为辛酸,仿佛眼前这位女神曾因众神不喜而被驱逐。

  “我没有流传下来的故事,没有神庙和信徒,实力最弱,勉强只能决定严寒气流的走向,不畏惧冰雪,操控已有的冰雪,并不能无中生有。”

  意思就是出现在平原的这场诡异寒流和暴雪本就存在,只是喀俄涅操控了它们?

  “人类已经能够干预天象。”喀俄涅意有所指。

  红专脑子白光一闪:“气象武器?”

  喀俄涅抿唇一笑,默认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主要来源于人类发明的武器,而她能决定武器的方向坐标。

  “我不出名,很弱小,因此成为诸神大清洗中唯一的幸存者,流亡数千年,是最后的古希腊神明。”

  红专断断续续地问:“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喀俄涅温柔地看他,这让红专想到他的祖母。

  那个一生都在流浪的吉普赛女人,她总是一边拉着手风琴一边述说吉普赛人的祖先,她说吉普赛人的祖先是一位流亡的女神,所以这个民族从被人们所知、被史料记载开始,就一直在流浪。

  然而没人知道吉普赛人最初为什么流浪,没有任何史诗歌颂、史实记载,没人会相信祖母的话。

  喀俄涅:“我曾和你们的先祖结合,吉普赛人的占卜、生存技能、流浪习俗……都来源于我,是我需要不停歇地流亡,逃避教廷的追捕、欧洲神明的监视。”

  红专只觉得可笑,根本不相信喀俄涅的话。

  喀俄涅蹲跪下来,十指插进红专的大脑:“我从一位神明那里学到的技能,能让你看到我的记忆。”

  这时噼啪一声响,防寒服的温度测量表和人骨项链彻底冻裂。

  “现在温度负五十,任何东西都会结冰。人类的躯体比这些死物脆弱多了,可你只是冻僵,还能说话,因为你是我的后裔。”

  红专无动于衷,下一刻进入玄之又玄的世界,天地旋转,万物变成线条状,好像他此时正高速穿梭时空,导致空间紊乱,无法被肉眼捕捉。

  片刻后,精神猛然撞进中古时代,看到巨石广场中央点燃篝火,人们围绕篝火唱跳,堆叠成塔状的酒桶汩汩流出紫红色的芬芳液体。

  金黄色头发的女人拉着手风琴吟唱地中海的神话故事,早已湮灭在远古时空的史诗传说。接着陡然出现大量兵马,教廷骑士和神父驻扎这座城市,声称抓捕女巫、异教徒。

  流浪的女人没有信仰,成为重点怀疑对象,被关进监牢,有一个男人救走了她。

  他们逃出城,开始流浪,在暴风雨的天气里生下血脉,数个月后继续流浪卖艺,救下一个个遭受迫害的奴隶,跟在这对夫妻身后的人越来越多。

  他们自创文化、自创语言,他们自称罗姆人,人们称他们是吉普赛人。

  手风琴的悠扬乐声像一根草绳,串起时间和记录吉普赛民族历史的羊皮纸,骤然燃起火焰,烧掉过去的时间,驱赶着红专的意识来到年轻的祖母身边。

  匆匆一瞥,又被大火驱赶着跑向下一个节点,来到长大结婚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