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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江知呈,我跟你说话呢?你有没有在听?

  江知呈缓缓点头,抬眸示意他:接着说。

  行。张晏喝口咖啡,继续道:我第一次见他其实不在高中,而是初二那年。

  那年我表妹参加了一个省里举办的舞蹈大赛,很隆重,去了很多人。在那场比赛上,我第一次见到慈宝儿。

  那时候他似想到什么,张晏笑了,他拿手比了比:才这么高,一米七都没有,身材纤细,样貌精致,看着像个文静漂亮的小女孩。那时候有个词怎么说来着

  张晏思考一瞬:哦哦哦小仙女,也可以说是小仙男,反正很好看就是了。所以他一上场,我就注意到。

  再然后发现这个小少年不仅长得好,舞跳得也好。但这些都不足以让我一直把他记到高中。

  他的语气低落下来,回忆像搀着雾气,吐出口透出湿濡:他是那场比赛的冠军。万众瞩目,百里挑一,所有人都在为他鼓掌,他看着台下,却像是谁也没看,整个人都显得沉默,游离在舞台上,却与属于他的热闹格格不入。

  我开始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我感受不到他的高兴,我以为这是错觉,直到

  张晏抬起头:主持人叫他的家人上来。

  连唤三声,所有人都静下来,都发现事情不对,最后还是慈宝儿接过话筒,用平静的语气说他们没来。

  主持人当时愣住,在场人都怔住。慈宝儿却只弯腰鞠了个躬,然后拿着奖杯平静离去。

  他的背影,在那一刻,让张晏生出错觉,仿佛这个少年已得到无数这样的荣光,又无数次独自离去。

  他的荣光没人在意,也无法同任何人分享。

  *

  江知呈,我看得出来,慈宝儿很信任你,与我不同,他是真心把你当朋友。张晏语重心长。

  江知呈忍不住打断:什么就跟你不同,难道洛慈不是真心拿你当朋友?你这话要让他听到,他不得难过死。

  哎,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我虽然是洛慈的朋友,但我明白,在他心里我比你要差一点儿。

  江知呈觉得这想法有点熟悉,随即反应过来,自己之前不也这么想过嘛。他刚想教育教育张晏,张晏又开口了:能和洛慈做朋友,是因为我一直缠着他,最后把他打动,可你不一样

  张晏停下,深深看了江知呈一眼:你不用缠,我和他这么久的朋友,也算是了解。我感觉他好像对你有种天然的亲近和信任甚至,张晏没说,他觉得那是种比亲近信任更深的情感,是慈宝儿对江知呈产生信任的源头。

  最后,张晏嘱咐:在大学的这段时间,麻烦你分点心力给他,稍微照顾下。至少不要他在大学里,还是一个人。

  张晏走后,江知呈独自坐了很久。

  桌上的咖啡已经冷了,没加糖,喝进嘴里又冷又苦,不知道和洛慈的少年经历相比,哪个更令人难受。

  第24章 惊喜

  江知呈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脑海里翻来覆去地回荡张晏的那些话。

  父母商业联姻,没有感情,没人爱这个孩子,他的出生只是为了应付上一辈。

  后来,父母离婚,终于各自解脱,只有这个孩子被迫留在原地,没人知道他那时候在想什么,没人关心他会否难过。

  父亲已经有了新的家庭,有个真正疼爱的儿子。那个生活在自己家的孩子,反而成家里的外人。

  寄人篱下。

  江知呈不知道以往的十七年,洛慈是怎样度过的。他只是忽然想起一句话,男生曾说他学舞是在七岁,而七岁那年,正是父母离异之年。

  小小少年在那时便没了家,或许,更早,又或许,从来没有

  *

  洛慈怀疑江知呈上午出去后受了什么刺激。

  事情是这样,他正在宿舍写专业课作业,接着身后传来脚步声,转脸就和零食抱了个满怀。

  是的,零食,江知呈给洛慈买了一大包零食,然后摸着洛慈的脑袋,笑得像个慈祥的老父亲。

  想吃什么都跟我说。

  洛慈抱着一大袋零食,表情茫然,感觉他在说:想吃什么都跟爸爸说。

  你就我们俩朋友,既然张晏晏走了,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

  既然你妈走了,以后就由爸爸我来照顾停!

  洛慈晃了晃脑袋,将脑中恐怖的想法驱赶出去。

  江知呈误会了他的意思,令人胆寒的慈爱神色终于从脸上消失,轻敲了敲洛慈的脑袋,不爽道:哎,摇什么头,洛小慈,你还不愿意?

  没有不愿意。洛慈解释:只是你买太多了他看向怀里的零食,有点为难:吃不完会很浪费。

  又没要你马上吃完,实在不行,不还有那两货么。江知呈说的是廖乐和谭志用:有他们在,你还担心会剩下。

  那确实。洛慈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随即困惑道:你怎么突然买这么多零食?

  江知呈拿指尖挠着额头:今天心情好,就去逛了超市,然后

  洛慈替他补充:然后就把它打劫空了?

  哎?洛小慈。江知呈靠近他,弯腰与他对视,惊奇道:你竟然学会开玩笑了?

  这是开玩笑?洛慈轻抿唇,忽略他的话,继续问:上午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当然没有,相反,听完张晏的话,江知呈的心情很不好。

  对自己的这个朋友,情感上生出的怜惜让他忍不住想要做些什么。

  然后,想来想去,最终只想到手机里的余额

  洛慈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只是觉得江知呈开心起来有点费钱。

  *

  元旦快到了,按照惯例,每个院都要举办元旦晚会,并要求每个班必须出节目参选,至于能不能选上,凭实力决定。

  洛慈会跳舞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当文艺委员来找他的时候,洛慈却不得不说抱歉。

  因为他参加的舞蹈队要在校级晚会上表演,洛慈是参演人员之一。这次表演的舞蹈难度较高,体力消耗大,精力和时间都不允许他再排练其它节目。

  被拒绝,文艺委员虽然失望,但也笑着表示理解。

  好在班里这方面能力强的也是有的,只是有洛慈参加会更好,不行也只能表示遗憾。

  校级晚会自是比院级盛大,演出也更加精彩,所以很多人都想去看校级的晚会,但奈何有人数限制,每个院根据人数分派名额,最后分配到班,也就几个人有机会去看。

  当时在班级群抢名额时,614宿舍的四人都忙着,没人注意群消息,等他们回过神,名额早没了,因此都没法去现场看洛慈表演。

  意识到这个事实,洛慈眼里闪过一抹黯然。他低下头,有点失落。

  江知呈像是感受到他的情绪,忽然抬脚过来,问:怎么了?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刚想说没事,就见江知呈伸出手指,警告:别跟我说没有。

  洛慈将话咽回去,清黑的眼眸静盯着他,与他对视片刻,而后移开视线,很小声的回答:你们没抢到名额。

  啥?江知呈像是没听清:你说什么?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