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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8)(1 / 2)





  陆安然直接愣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嫂子大展拳脚,完全看不出平日里那副呆萌的蠢兔子模样,也丝毫没有脸上表现的那副只知道狡诈用计的狐狸皮相,俨然就是一只独狼,一个不留神就能让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尖利狼王。

  回过神来之后,陆安然立刻上前,一个高大的身影比他还快,一脚踢走了地上还在碍事的尸体,将他嫂子整个人都圈在怀里,陆安然赶上去就只来得及看见他嫂子一脸懵懂的表情。

  方荣似乎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眨巴眨巴眼睛按着太阳穴:刚才那是刚才那人没事吧,我被吓了一跳。

  陆安然:是那人和我们被吓了一跳吧。

  没事没事。顾泽阳语气里满是后怕,拍着方荣的脊背,揽着他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前,没事没事,不怕不怕,我在我在。

  陆安然:您是复读机吗,还有你哪只眼睛看见嫂子害怕了。

  陆安然眼看着安保人员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脸上还带着莫大的惶恐和讨好笑容,他走过去,也没好脾气,你们等等,待会还有问题要问这人,也叫你们经理等着。

  长着眼睛看到他们服务员要行刺方总,就算他们不说,经理肯定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想必已经做好了要掉几斤肉的准备,只要留下一条命,什么都好说。

  方荣一头汗,赶忙推开顾泽阳:你干什么,这么多人呢?

  顾泽阳眼圈都红了,说实话,陆安然还真没在顾恩阳的记忆里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时候:没事,我就是抱抱你,我有点害怕。

  看他如此可怜的模样,方荣也有点于心不忍,更何况人家弟弟还有这么多人在呢,总不能跟之前一样一点面子不给地上去就怼,只好软了口气安抚他:我没事,不是跟你说过吗,之前因为家里的事,我学了跆拳道,还有截拳道,一般人不会近身的。

  更何况刚才那人简直就是个小虾米,蚂蚁都不如,只是他还真没见过这么不知死活上来就敢直接动手的人,一时之间被他的勇气吓懵了而已,完全不可能吃亏的。

  陆安然:好吧,他脚尖点了点刘思远的肩膀,在对方愤恨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蹲下身一脸嫌恶地看着他嘴角溢出来的丝丝血迹,毫不客气地落井下石道,刘思远,你最看不起的就是我们这样的人是不是,除了出身好,我们什么都不是是吗,但是你看,我们除了出身,哪一样拿出来都直接吊打你,真不知道谁给你的勇气看不起我们。

  刘思远牙关紧咬,闻言一口血喷了出来,想来是刚才被顾泽阳踢中了胸口,卡住的淤血被他气出来了。

  !陆安然猛地向后退,伸手掸了掸自己的衣服,站起来。

  还没等他吩咐,顾泽阳冷声道:先送到警察局,联系李局长。

  陆安然默默退到一边,好吧,他哥都发话了,肯定没有他什么事了,这刘思远不死也得去掉层皮,肯定没啥好日子过了。

  说着他转动脑袋,果然看见一辆黑色的车疾驰而来,直直地停在他的前面,不等对方下车,陆安然风风火火绕过去打开副驾驶的门:行了,没咱们什么事了,回家吧。

  回去,好好过日子。

  空气般的存在

  一阵心悸, 生命力逐渐流失带来的无力感让陆安然手都抬不起来, 他费劲地偏过脑袋, 看着紧握着他手的男人,嘴角忽然漾开一抹笑意, 艰难地做着口型:别忘了来找我。

  即便老了,但岁月似乎特别优待秦楠似的,脸上竟然没有任何的褶子甚至老年斑,七八十岁的年龄看上去还不到五十, 只是眼底的疲劳和略微佝偻的脊背出卖了他此时的亚健康。

  他面色微变,郑重地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下来。

  陆安然笑笑,并不多话, 他也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就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自己真心实意爱了几十年的男人,一笔一划,似乎要将他的每一个轮廓,甚至一根头发丝都要深深刻进自己的脑海里。

  他从来都没有奢望过两人会有下辈子,如果说第一个世界他还幻想着能真真正正和陆励昊白头偕老,现在经历了三次三个世界的陆安然对于生死离别已经看的很淡了。

  最起码,在这个世界, 他给了这个男人自己最纯粹的爱恋。

  最后一句话, 他只是调侃, 想起男人当时信誓旦旦说要自己下辈子, 下下辈子, 这会真的死到临头了觉得好笑罢了,仅此而已。

  终于,眼皮逐渐沉重,陆安然终于支撑不住,慢慢合上了眼睑。

  *

  嘶再次醒来的时候,陆安然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四面洁白的房间,浓郁的消毒水味让他狠狠皱了皱眉头。

  好痛。本来想坐起来,手腕传来一阵剧痛,他下意识抬起自己的手,厚厚的纱布以及溢出来的斑斑血迹昭示着他割腕了。

  割腕?!

  陆安然脸色一白,虽说经过了几个陌生的世界,但他依然记得他是怎么离开自己的世界的。

  他是自杀,割腕自杀!

  咯吱静谧的房间,开门的声音格外响亮,循着声音陆安然望向门口,他瞳孔微缩。

  果然回到了现实世界。

  傅海只是出去询问了医生一些事情,没想到回来竟然发现人醒了,他微微一愣,立刻扑在扑在床边,双手捧着陆安然受伤的左手;安安,你醒了,你没事吧,有哪里不舒服?怎么又出血了?

  刚醒来的陆安然脑袋昏昏沉沉,一片混沌,还没等弄清楚现在什么情况,呼啦啦一堆白衣天使突然涌进来,团团将自己围住。

  眼睛,鼻子,胸口,手腕,各式各样冰冷的仪器往自己身上招呼,他差点以为自己被送到实验室要进行切片研究了。

  咳咳咳

  安安,你没事吧?傅海紧张地站在一边,听他咳嗽就像是他快要死了似的,就近抓住一个医生,声音犹如冰锥一样冰冷,他怎么回事,不是说醒了就脱离危险了吗,为什么他不说话,怎么还咳嗽上了?

  医生三四十岁的模样,被一脸煞气的傅海吓得站都站不住了,两股战战勉强回答道:陆少已经彻底脱离危险了,只是失血过多,现在脑供血不足罢了,没什么大的问题。

  傅海不相信地环视一圈,其他医生也不断地点头表示病人确实已经完全没事了,这才呼出一口气,紧跟着也松开抓着的医生的衣领子,半跪在床边上,关切地说道:安安,你先别着急,你刚醒,先歇一歇,渴不渴,我去弄点水给你喝?

  他站起来,发现医生还呆滞在原地,面色一凛,刚才还柔和的声音像是淬了冰:怎么,还要我专门送你们不成。

  不不不,不敢不敢。医生们蜂拥而出,生怕跑的慢了就被傅海留下来。

  顷刻间,病房里就只剩下陆安然和傅海两个人,原本气势凛冽的傅海却像是泄了气的气球,小心翼翼地将视线挪在陆安然的身上,对上对方探究的目光之后,唇角微咧,在他意识到自己的笑容十分难看之后立即收敛了神色,倒了一杯凉白开,熟练地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摸出来一根棉棒,想了想又放了回去,换成一根吸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