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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1)(1 / 2)





  哦?陆安然想说难道你靠我就不是吃软饭了,他懒得说,只在心里嘲笑对方。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他暧昧地冲着陆安然笑了笑,而我,对你也有好感。

  我是不是还应该感到荣幸?陆安然也笑了,就在李毅勤觉得果真是小市民,三言两语就能哄骗到对方的时候,小市民的笑容突然扩大到极致,像是玫瑰,绚丽却带有致命的毒刺。

  李毅勤一愣,顿觉不好,为了说服陆安然,他的话似乎多了些,甚至还透漏了些原本不应该再见光的东西。他微微张嘴,正准备弥补的时候,陆安然又笑了。

  与刚才相比,此时的微笑柔和又明媚,像极了阳光下灿烂的太阳花,饶是在阴暗里龟缩了多年的李毅勤,似乎也被感染,不自觉想要扯嘴角,露出一个僵硬不自然的浅笑。

  我跟你能有什么共同的敌人?陆安然换了个坐姿,低头搅拌着新送上来的咖啡,些微的香甜伴随着苦涩涌入鼻端。

  是好咖啡,他闻得出来,但不代表他喜欢喝。与高雅相比,他还是更喜欢甜腻腻的速溶,偶尔喝一喝黑咖啡清清口。

  阳光从他的身侧照过来,陆安然大半张脸都笼罩在阴影之下,看不清楚表情,只能听见他淡漠的声音:我恨一个死人干什么?

  ?李毅勤面色微变,你爸还想要你的肾救他!难道就没有不平吗,亦或是不满。都是人,待遇为何差别这么大的愤恨也没有吗?

  陆安然抬脸,面上满是看傻子的表情:我就乖乖把肾交出去?

  李毅勤被他看的心头一跳,似是被擂鼓锤到一般,心跳差点停了一瞬,他深吸口气喝了口酒润嗓子压惊:陆瑾轩就算了,你就没想到要报复陆邦国?

  为什么要报复他?陆安然耸肩,似乎在谈论跟自己毫无瓜葛的人,我又不认识他,他是抢劫我了还是谋杀我了,他儿子死不死的跟我没关系,我如何如何跟他们陆家更没关系?

  不过你恨陆家倒是情有可原。陆安然沉思半晌,陆瑾轩的喜欢对你一般是幸运,另一半则是负担,你这辈子都生活在陆瑾轩的阴影之下?

  你胡说!李毅勤啪的站起来,他们虽然位置偏僻,但动静太大仍旧招惹了不少视线,他勉强按捺住起伏的心胸,坐下来。

  他之所以如此激动,不是因为陆安然点出了他的困窘,而是因为这困窘一多半都是他自己说出来的,毕竟要劝说对方,他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总是将自己置于和陆安然同等,而和陆家相对的位置。

  哪知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市井小子在如此巨大诱惑下竟然还能头脑清晰地分析现在形势,如果不把他拉到自己这边,那他之前在大众之下所作的伪装岂不是白费了。

  仔细想想,他今天的举动确实冲动了,只不过他不能再等了。如果不是陆瑾轩自己不争气,他现在也已经娶了对方,利用陆氏力量混的风生水起了,可现在

  内忧外患,他必须尽快拿到陆氏的帮助。他也想过先娶了陆瑾轩,顺利接了陆氏之后再任由其自生自灭,可陆邦国愣是要自己拿到陆安然的肾才愿意继续商谈。

  李毅勤眼睑下敛,眼底暗光闪过。

  如果陆瑾轩死了,那陆邦国因为忧思过甚导致精神恍惚,这时候不管是车祸还是不小心从天台上掉下去,都不会有人怀疑的。

  陆安然名正言顺继承陆家,那他

  就在李毅勤幻想搭上陆安然这艘航空母舰的时候,完全忘记对方压根不想在他面前停下开门。

  果然,陆安然依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你自己心里有数,你们之间的恩怨别扯上我,陆家跟我毫无关系。给了他一个我就静静等着看好戏的眼神,陆安然起身就要走,手腕被李毅勤死死按住。

  陆安然眉心紧蹙,转瞬间松弛,笑着说:你要是太热情的话,我们家睦大大可是会吃醋的。

  话音刚落,手腕铁钳般的力道立刻松懈下来,陆安然微蹙眉,抽出湿巾擦了擦手腕,心情晴朗不少,看也不看他径自哼着歌离开了。

  他双手插兜,右手捏着裤子口袋的录音笔,唇角的笑容真心实意扩大几分,在看到一辆前灯不断闪烁的黑车的时候,蹦跳着过去。

  车门从里面打开,勉强可以看到驾驶座的男人侧身跟他说话,随后陆安然上去之后,车停了三五分钟才开走。

  透过橱窗,将所有尽收眼底的李毅勤双手使劲攥拳,手背青筋暴起,细细思索着睦家,李家,还有陆家瞪各种乱七八糟的关系。

  他一度以为只要抛出利,陆安然就一定会上钩。毕竟即便睦骁有钱,但他又不可能跟睦骁一辈子,怎么可能不为以后考虑,可现在

  李毅勤搞不清楚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协议,但他明白今天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败笔,所谓棋差一招满盘皆输,他不能!

  他不能让陆安然打乱自己的计划!

  救救你可怜的弟弟

  怎么又见面,有什么是不能在电话里说清楚的?自打他上车之后,睦骁那张嘴就没听过,嘚吧嘚吧堪比筒子楼下碎嘴的阿姨。陆安然瞄他一眼,对方更来劲了,一手操纵着方向盘,还有一只手像是要过来似的,犹犹豫豫在陆安然手上抓了一把,立刻又收了回去。

  毕竟车子还在行驶中,他还不想自家宝贝出事。

  不对,你们俩有什么好说的?哀怨的视线犹如细密的针一般扎在陆安然的脸上,身上,一张被抛弃了的晚娘脸看的脸皮厚如城墙的陆安然也有些招架不住。

  明明年纪比自己要大一些,明明在商场上杀伐果断,陆安然去过公司,自然是见过面对其他人时候的睦骁的,凌厉冷酷,宛若一把成了精的剑,还是那种经过无数战场,掌握数百万人生死的剑。

  现在却因为情侣间总要有一个弱势的关系,每天时不时地都要撒个娇,表现地就像是个离开了陆安然一秒钟也活不下去的恋爱脑残。

  睦骁自己也无奈,他也想小孩柔嫩着嗓音跟自己撒娇,要这要那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月亮他都可以想办法去搞,可这孩子偏偏像是个成熟的社会老油条,除非在床上被欺负的魂不附体,否则很难从他嘴里掏出想听的话,久而久之,只能他一个劲地向前走,拼命追赶着一不留神连背影都会看不见的某人。

  太烦了,一次性解决。陆安然手指点着裤兜里的录音笔,盘算着是传给陆瑾轩还是亲自去一趟。

  虽然跑一趟很麻烦,但能替原主亲眼看到病的快死的仇人也算报恩吧,再说,陆瑾轩现在肯定已经病入膏肓,如果电子传输的话很容易被陆邦国拦截下来。

  想什么呢?语气越发哀怨,陆安然不用转身,余光都能瞄见一大团浓黑色的怨气,他微叹一口气,解开安全带飞速在睦骁下巴上点了一下。

  车子陡然晃了一下,陆安然匆忙抓住扶手:你干嘛,吓我一跳!

  你才是要吓死我,市中心解什么安全带,赶紧给我扣上,交警法规看到狗肚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