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挫折(2 / 2)


  “你这是要熏谁?”吕虹一听,就知道他跟人死磕上了,那人真是天才,能踩到他的倔筋,他一向喜欢在旁边“看”,不常下场“做”,一旦行动,就是上心的表现。

  她看了四周一圈,并没有发现室友的存在。

  “不是谁,我在等项目重启,不重启我就不洗澡。”

  吕虹就沉默了,自行找位置坐下。

  他整个宿舍就一根椅子,上面还搭着他的外套,周围东西不多,但就是乱,无心收拾的乱,水杯倒了都不扶的乱,就像住进了一只困兽。

  她深呼吸一口气,开始翻他桌上的东西,他的包也在桌上,她很自然地去翻他包,然后抽出了他从办公室带回来的文件资料。

  从小侵犯他隐私惯了,再加上身后人也没阻止,她并没觉得翻看有什么不妥。

  他忽然悄无声息来到她身后,动她的头发。

  吕虹呼吸一顿,没有动,他好久没有触碰她了,他一靠近,身体就变得敏感。

  头发被他解散下来,吕竹站在她身后左看右看,又给她披上他的外套,满意了,踉跄扑腾趴回床上,凝视着那道和从前一样背对他办公的身影,曾经无忧无虑的他,就是置身这样的情景和氛围,夜夜安睡。

  她正在翻看他带回来的申报信息,他这些日子不安生的根源,害他头疼脑热,抓耳挠勺的罪魁祸首。

  他一看她读文件的样子,就知道那是她擅长的领域,按部就班的领域。

  有多久没见面了?自从上次不欢而散之后,她相当地绝情,能忍八个月不和他做任何联络,他都要好奇了,她最长能多久不理他?一年?十年?一辈子?

  都到这里了,她腰背还打得笔直。

  她脱掉了那双有根的皮鞋,脚并拢在前方,脚应该受损了。

  想到她吃了不熟悉路线的亏还要坚持端庄仪态出现在他面前,他闷笑。

  “妈妈一起睡!”一声高喊划破宁静。

  吕虹吓得双脚一蹬,差点猛跳起来,撞翻椅子,她慢慢转过身,看到吕竹趴伏向她这侧的床沿,双手握紧被单,眉头和嘴唇都紧抿着,堕入昏睡的模样猝不及防出现。

  .......原来喊的梦话。

  至少梦里有她,她眼神变得柔软。

  好久都没见他了......

  好久都没见他了......

  吕竹一打岔,令她花了好长时间,才重新集中注意力回到他的申请报表上。

  连她都觉得冗杂繁琐的东西,何况是他了,年轻最不缺的是精力,最缺的是耐力。

  制造这一套申报流程的人,就是冲着磨人耐心来的,也足够把没有行政工作经验的他绊住一阵子了。

  难怪大下午的就钻屋里呼呼大睡,记忆中,他总是精力充沛,只有她身边发生了怪事之后,他才会如此疲惫。

  如今想来,都是他在捣鬼。

  这个工作耗费了他过多精力,但他偏偏上心了。

  吕虹忍住回头再看吕竹睡颜的冲动,视线落在他桌前摆放的相框中,里面是他和同事的合影,应该是刚来污水厂不久照的,上面人穿着工装,个个意气风发,笑得开心,其中年长的那个,就是他那位替整个污水厂背了锅的领导。

  一个小小污水处理厂,响应号召,走到抗击病毒的第一线,还没来得及了解病毒的庐山真面目,甚至检测病毒的设备设施才刚引进还没完成调试,就倒在了研究院找到病毒变异征兆,给予各机构预警提醒的前夕。

  现在城市用水再度紧张。

  他一进门就问她,怎么来了?每天电视,网络,新闻,都在争先恐后谴责水厂,吕虹出门一趟,路上随时都有人在讨论,连菜市场因为排污受限,都在传播他们的罪名,一时之间,水厂的人成了过街老鼠——都这样了,她能不来吗?

  还有一个原因......

  宿舍门外有人敲门。

  “......不用谢的,很高兴能帮上忙,何况也不算我的功劳,我才知道您现在是研究院......”

  “不行,妻子,小孩,父母,都不能来探望,更何况男朋友女朋友那些,现在是严峻时期,厂门口的路都已经封了,出入需要开批条。”

  “明白了,您是不希望有人来打扰他......分他心。”

  吕竹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可他睁开眼,什么人也没看见。

  声音从门外传来。

  就在吕虹进来带动门开合的时候,床上躺着的吕竹支起脑袋,看到他家大人都转身了,戴眼镜的男人还立在房门口目送。

  那是日常给他出难题的上司之一,厂里的老古板保守派代表。

  上司的视线无可避免地落向室内情景,躺着的青年冲他露齿一笑,在他的震惊中,掀起被单,刷地脱下裤子,露出肌肉结实的大腿,反身一扭妖娆地夹住被单,屁股蛋就冲向门口。

  屋里没开大灯,有点黑,吕竹头朝背光的那面,她转头没注意到他已经醒了,疾步走过来,脚步还带着小女孩似的雀跃,到床前,以为他睡得不规矩,从他腰腹拉起被单,人也覆身上去。

  吻堪堪停住,女人丰润的唇珠悬在下巴和薄唇交界处上方,她和睁开的深眸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