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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城都在逼我们成婚第20节(2 / 2)


  裴安扫了她一眼,没忍住,低笑出声。

  王芸一瞬醒了神。

  上回在渡口,她也听到了他的一声笑,但待她转过头时,他脸上已没了笑意。

  这回倒是见了个正着。

  只见刚才他身上的那股严肃劲儿全然不见了踪影,笑意实打实地挂在他脸上,唇角往上扬起,含了笑意的眸子,直勾勾地迎上她呆呆的目光。

  很美。

  她从来不知,一个男人笑起来,也能用上笑靥如花这样的辞藻。

  心神突然又被搅乱。

  愈发想不明白,他这样的姿容,尚公主都绰绰有余,手到擒来的荣华富贵躺着都能享受,为何不辞辛苦,不惜背负骂名,去做一名奸臣。

  当然真要去尚公主了,也没她什么事了。

  裴安自然不知她脑袋里冒出来的荒唐念头,见她神色呆愣又涨红了脸,也没再盯着她瞧,目光落下,安抚道,“没你想的那么惨。”

  至少接下来的这一段日子,暂时太平。

  “你也没那么差。”比他最初预想得要好许多。

  说完,不待她消化那话的意思,裴安已拂起了边上的车帘,冲童义吩咐道,“停。”

  此处尚在宫中,人少,等出了宫后,人多眼杂,不好换乘。

  王芸还没明白他说的那两句话是何意,坐下马车一顿,已稳稳停住。

  今日一别,两人再见面,估计得到成亲当日了,离开之前王芸匆匆对他道了一声,“裴公子保重,万事小心一些。”

  裴安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点头应了一声,“嗯。”

  又道,“你也是。”

  —

  王芸离开后,马车继续往前,裴安这才开始去褪自己的鞋袜。

  脚后跟一道明显的刀痕,血液已经凝固。

  刘二公子。

  行。

  什么气量大,那都是诓人的,实则他记仇,且有仇必报。脑子里留存下来的一张一张面孔,他至今都还记得清清楚楚,他会一一讨回来,加倍奉还。

  刘家,萧侯爷的裙带关系之一。

  他还没想好理由去寻他,他倒是自己送上了门。

  马车回到国公府,已是下午,童义去张罗饭菜,裴安先去了书房,不久后,便收到了御史台递过来的消息。

  “今日养心殿酒宴结束后,皇上召了林大人进宫。”

  从渡口回来,裴安放了御史台一日假,一人进宫请罪后,林让的良心便一直处于极度不安,得到皇上的宣召时,并不知道皇上只罚了裴安一年俸禄的消息,只觉得松了一口气,到了御书房,还未等皇上开口,自个儿先磕起了头,替裴安求情,“陛下,秦阁老一事,实属意外,并非裴大人一人之过,陛下若要问罪,臣也有罪,实在是前来袭击的刺客太多,且身手个个赛过御史台的侍卫,再加之,上游开闸,渡口突然涨起了水,若非裴大人机智,令大伙儿在渡口多呆一日,此时我等,早已葬身于江河。”

  他们这一路遭遇了什么,皇上自然清楚。

  听到他磕头的响声,皇上看着都替他疼,眉目一挑,“真死了?”

  林让不知道他问的这话到底是何意,愣了一下,以为是陛下还心怀侥幸,不敢欺瞒,如实禀报,“请陛下节哀。”

  “你亲眼见到的?”

  林让再次磕头,“臣亲眼目睹,也是臣亲自打捞起了他老人家,臣和陛下一样,也不愿相信秦阁老就这么去了,竭尽全力施救,可泡,泡的时辰实在太长,无力回天。”

  皇上迟迟没有应,似乎是太难过了,也没再问他,招手让他出了宫。

  林让一出来,御史台那边便传来了消息。

  皇上多疑,秦阁老之死,自己说了不算,得他亲自确认,尸体面目全非,辨认不出来,便找到作证之人。

  意外之中的事,裴安反而安心了不少,确认是真的死了,他才能安心。

  奔波了几日,脚上又有伤,用完饭后,裴安先去沐浴,身上的袍子解下来,冷不丁地便碰到了那枚玉佩。

  翠色的祖母绿,成色上佳,从被养出来的绿丝上看,应该是传承了好几代。

  先前思绪千转,如今看到这玉,又才回到了最初,今儿他让她上马车来,一开始似乎只是想问问这块玉佩......

  她倒是同自己扯得远。

  童义已经备好了水,等了他半天没见他进来,出来一瞧,便见他盯着玉佩在看。

  他记得,这玉是三娘子给主子的,不由打趣道,“主子,可看出名堂了。”

  还能有什么名堂。

  裴安盯了童义一眼,将其放在了一边,正好有事吩咐,“这几日腾出空,帮着张罗一下婚事,聘礼早些备好。”

  “是,主子放心。”

  这事还真不用他愁,老夫人和明婶子,早就开始忙乎了,刚才他过去了一趟,见那屋子里堆满了花样,绸缎......都没脚下的地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