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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我们是什么关係?(2 / 2)

  陈廷澜轻轻摇头,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我的,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如果知道了,就不会拖到现在才说,早死晚死都要死,没有拖延的必要。

  「那我们现在……」到底算什么关係?

  他还是问出来了。陈廷澜现在早就不怕了,比起畏手畏脚的,他更希望对方能直接判他死刑,死得痛快点,不该有的念头才能尽早一刀两断。

  可是舒望安沉默了,舒望安的沉默让陈廷澜觉得他或许不该问这个问题,他该做的,或许是静静喝完牛奶,然后装没事,就像平常,跟舒望安有一搭没一搭聊天,最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他又不甘心,骨子里那个不服输的性格在作祟,非得要得到一个答案才肯罢休,哪怕答案并不是他希望的。

  死也要死得明白。

  他等了良久,等到舒望安的笑声,「你还记得昨天晚上你跟我说什么吗?」

  陈廷澜没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我昨天晚上说了很多。」

  「你说:你要是觉得我噁心,或是对我没那个意思,就立刻把我推开,我绝不会纠缠你。」舒望安发现他杯底的牛奶空了,就把他的杯子拿过来,准备起身拿到厨房,离开前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一句:「这里是我家。」

  舒望安走了之后,他才反应过来那句话什么意思。真相大白后,反而虚幻起来,有些欣喜、有些茫然,又有些不真实。他那个又仓促又莽撞,还像傻子一样的告白,居然被对方接受了。

  因为太突然,临时想要开心,心里还腾不出位置来,都被紧张跟错愕佔满了,馀下的,大概是疑问吧。

  他们的关係看起来没有改变,舒望安把杯子拿去放,陈廷澜这时才有空端详这间房间。舒望安的房间很简洁,一张床、一个书桌、衣柜跟书柜唱片柜,书桌上放着几张未完成的歌曲半成品,的确很有他的风格。

  舒望安回到房间,表情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就像他刚刚只是说了今天晚餐吃麵那种稀松平常的话。陈廷澜又坐回床上,舒望安则搬着椅子坐到他对面去。

  「廷澜,你在这里待这么久,学校的事情没关係?」

  「没事,今天的课不太重要,不然萧铭昇不会让你带我回你家,他大概扛也会把我扛回去。」

  舒望安想像了一下画面,觉得很有趣:「你们互相都记得对方课表?」

  「倒也不是,只是我们要去喝酒,就会调查对方明天的行程,避免出意外的风险。」舒望安点头,就换陈廷澜发问了,「安神呢,今天没有安排?」

  舒望安摇摇头:「推了,我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在我家。」

  陈廷澜顿了一下,「说起来,安神为什么会去酒吧唱歌?而且还常常去。」

  「那个啊……」舒望安走到书桌前,看着桌上的稿子,「酒吧是我朋友开的,因为我的身分敏感,我其实不太能找到能够自在唱歌的地方。所以我拜託他很久他才答应,但是一定不能露面,声音也不能被认出来,他问我有没有把握。」

  「所以唱歌的声线才会有点不一样啊?」

  「是啊,那是我能尽的最大努力了,至今还没被人认出来。」舒望安眨了眨眼,语气里有些骄傲又有些无可奈何,「你是第一个。」

  舒望安说着,拾起一张稿子看了几眼,又回到陈廷澜对面坐下。他把椅子反着坐,椅背朝着陈廷澜,双手交叠在椅背上,撑着下巴看陈廷澜。

  「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那时候你衝上来,我觉得你醉了,但是你说的话逻辑还是正常的,我很难判断你到底是清醒的还是神智不清,我也不能把你扔在那,还好我遇到你室友,否则真的很麻烦。」

  陈廷澜完全不想回想自己当时都干了些什么,他的脸很燥,稍微偏过头:「抱歉,给安神添麻烦了。」

  「麻烦是不至于,不过你还是好好谢谢你室友吧,他当时跟我一起把你扛上车的,都说喝醉的人会变重,我一个人还真扶不动。」

  陈廷澜完全不敢把脸转过来,他甚至想逃离这个房间。

  「那个、安神,你应该还有事情,我就先不打扰你了,我回学校。」

  陈廷澜连忙起身,舒望安也跟着他起身,「我送你吧。」

  说完握住了他的手。

  陈廷澜的心脏剧烈跳动,他下意识想甩开又觉得不对。为什么要甩开?他现在的身分,难道不够格牵舒望安的手吗?想着想着,他也没有回握,只是被人拉着,走到了门口。

  「那安神,我先走了。」

  他看着舒望安的脸,忽地浮现了昨天夜里他强吻对方的场景,陈廷澜的脑容量过载失衡,连带的连舒望安握着他手的事都忘了。

  舒望安松开了手,陈廷澜手心上的温度消失,「路上小心。」

  他看陈廷澜还站在门口,有些困惑,「怎么──」

  陈廷澜向前亲吻了他的嘴唇。

  那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在舒望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结束了,陈廷澜把门关上,也没顾看舒望安是什么表情,逃也似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