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话 安娜塔西亚第一王女(2 / 2)
他是个善待领民的男人。
也是个平等对待骑士同袍的男人。
同时也是亚斯提公爵公开称许为战友的男人。
你──真的能代替我的父亲吗?
他的心性与父亲是那么神似。
我不禁萌生这个想法。
于是我理解了。
我对父亲怀抱的那种感情并非初恋。
现在这个当下,视线不由自主追逐这个男人的感情才是初恋。
我明白了。
正因为有所自觉,让我更加渴望。
没错,渴望。
我的思考再度回归现实,开口说道:
「我说波利多罗卿。」
「是。」
法斯特单膝跪地,行礼如仪地回应。
那张脸庞绝对不会迎向我的视线。
尽管如此也无所谓。
「你就辞去第二王女顾问的工作,来为我做事吧。」
这句话自然而然发自我的内心。
成为我的人。
就是这么单纯。
「……请恕我拒绝。」
听到我的要求,法斯特在拒绝之前犹豫了三秒钟。
这个犹豫想必也是顾忌我的身分,刻意为之吧。
于是我问道:
「为何拒绝?虽然我不是借用亚斯提的话,但是第二王女的派系的确名存实亡。没有任何未来喔?」
「那是因为──」
法斯特语带踌躇──
但是他抬起头来,笔直迎接我的目光。
然后如此低语:
「因为我有我的人情道义。我是瓦莉耶尔第二王女顾问。」
满分的回答。
胯下差点就要湿了。
啊啊,如果你拥有与父亲同样的心性,想必会如此回答吧。
法斯特啊。
法斯特•冯•波利多罗。
只有你有资格成为我的丈夫。
事到如今非你不可。
无论如何。
不管要动用任何手段,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我的丈夫──或者是情夫。
没什么,在你成为情夫之后,不要另找丈夫就得了。
如此一来你就只属于我一人。
我绝不会让亚斯提碍事。
更不会拱手让给妹妹瓦莉耶尔。
也不会让吾母莉泽洛特插手。
我决定了。
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这样啊。那么『目前』就先这样吧。为了瓦莉耶尔尽心尽力,辅佐她初次上阵讨伐山贼吧。」
「遵命。」
法斯特依旧单膝跪地,低着头如此回答。
你我目前还是这种关系。
不过有朝一日我会让你直视我的视线,让你在我耳边甜言蜜语。
我一定会独占你,当作我安娜塔西亚的情夫。
啊啊,法斯特。
我对你的渴望。
无止无尽。
绝无放弃的一日。
我呼唤亚斯提之名,命令她与我一起离开。
※
我单膝下跪的同时认真思考。
为什么安娜塔西亚殿下的相貌会这么恐怖呢?
真不想与她四目相对。
人称鬼神的亚斯提公爵也没这么恐怖喔。
该怎么说,就是气势非比寻常。
该说真不愧是选帝侯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吗?浑身散发惊人的气势。
虽然是个绝世美少女,但是眼神完全就是爬虫类。
与堪称庸才的我家主人,也就是瓦莉耶尔第二王女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我一面这么思考,一面听着安娜塔西亚殿下开口。
「王室不会允许公爵家与波利多罗卿缔结关系。」
「这是为什么?」
亚斯提公爵以捉弄的语气如此回答。
好吧,答案可想而知就是了。
「第一王女顾问和第二王女顾问有所勾结,这下子成何体统?」
「只是观瞻问题吧。第二王女的势力根本名存实亡。」
「有碍观瞻就是最大问题。况且居然当着担任第二王女顾问的波利多罗卿面前说出这种话,真令人怀疑你的理智。波利多罗卿不适合你。」
这么说也是。
亚斯提公爵太不在乎旁人的目光。
为人过于放荡不羁。
最重要的是她是屁股派的。明明胸部那么大。
与胸部派的我水火不容。
所以才会成为法袍贵族们的眼中钉。
法袍贵族想必也是胸部派。
不过法袍贵族──官僚贵族们虽然厌恶亚斯提,但是每个人都千方百计想将自家儿子送去给亚斯提公爵当丈夫。
毕竟对方可是公爵家。
会被权力迷了心窍也很正常。
我再度深深叹息,静静等待风暴过境。
就在我如此思考时,安娜塔西亚殿下似乎另有所思。
隔了一小段时间之后才开口:
「我说波利多罗卿。」
「是。」
我单膝下跪,行礼如仪地回应。
「你就辞去第二王女顾问的工作,来为我做事吧。」
我才不要,笨蛋。
你这个人太恐怖了。
亚斯提公爵为什么能够若无其事地听从你的指示,这让我觉得不可思议。
虽然我知道她是个好人,但是看起来嗜食人肉这点并不会改变。
我虽然因为恐惧差点舌头打结,还是勉强挤出回答:
「……请恕我拒绝。」
安娜塔西亚再度问道:
「为何拒绝?虽然我不是借用亚斯提的话,但是第二王女的派系的确名存实亡。没有任何未来喔?」
「那是因为──」
加油啊,快找个理由。
老实说出「我对王室的权力斗争没兴趣啦笨蛋」可不太妙。
一定要编个理由才行。
──对了。
「因为我有我的人情道义。我是瓦莉耶尔第二王女顾问。」
满分的回答。
太完美了。
你想必无法反驳吧。
更重要的是,欠瓦莉耶尔一份人情也并非全然是谎言,这点真是太棒了。
我以充满自信的模样迎接安娜塔西亚第一王女的视线。
安娜塔西亚第一王女瞪着我,露出蛇一般的冰冷微笑。
为什么能露出那种笑容啊?
恐怖到让我稍微勃起了喔?
这纯属求生本能。
龟头稍微触及金属制贞操带的同时,我挤出苦笑加以回应。
如果我还有其他应对方式,拜托教教我。
「这样啊。那么『目前』就先这样吧。为了瓦莉耶尔尽心尽力,辅佐她初次上阵讨伐山贼吧。」
「遵命。」
既然她说「目前」,岂不是代表将来不行吗?
完全被她盯上了。
我做错了什么事吗?
因为我对上维廉多夫立下战功吗?
或是在先前的王室会议,反对瓦莉耶尔第二王女初次上阵?
又或者是与亚斯提公爵关系良好?
我实在搞不懂。
就是因为搞不懂,更加觉得恐怖。
为何就是不愿意放过我。
为什么?
在安娜塔西亚第一王女与亚斯提公爵迈步离去之时。
我维持恭敬的单膝下跪姿势,深深感到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