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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满城追踪(1 / 2)

第一百零五章 满城追踪

床头放着一柄很薄的剑,闪着银色的光芒,剑柄上的铜丝镶成了凤鸟的形状。

聂蘼芜从床上下来,不知道闻煞是何时为她找来了这把剑。

她从来没有见过闻煞用刀剑,因为他说过,无论什么武器,都比不上他自己,圣手门众也极少用兵器,师傅说带着兵刃实为不祥。

总之,聂蘼芜手上的这把剑,轻得像是纸张。

这是柄很锋利的剑,聂蘼芜刚拿起它随手一展开,身边的珠帘便哗哗落地,大珠小珠蹦跳在她身边。

剑,就放在床边上,下面压了还有一套干净的藕粉色衣裙。

醒来时,她并没有在意衣裙,等看清这个颜色,她皱起了眉头,已经许久没有穿过女装了,从圣手门出来,她在七国晃荡的这几年,都没有着女装,即使在九王府的日子,也没有穿过几次女装。

聂蘼芜对着门外吹箫的闻煞喊道,“你就不能给我买一套男子的衣物?”

闻煞没有回答她的话,手中的竹箫,一声忽起,院落中的花瓣又纷纷扬扬洒下。

聂蘼芜盯着这柄剑,猛然想起了自己的紫轻烟雨,那是她从小佩用的武器,想到可能以后都找不到了,她骤然觉得有一阵难过。

她慢慢地伸出手,手指不敢直接碰到那薄而锋利的剑锋。

她握着这把剑,想到或许会有鲜血从剑上滴落,想到三个月后的一场决战。

她一颗心跳得飞快。

这是她第一次知道江湖上了恩怨会以这种形式回到她身上,从前她总是不知什么是江湖,现在她也不是很明白,可她唯一知道的是,江湖上,有恩就要报,有仇也不能拖。

其实能平静安详地度过一生,才是最好的。

闻煞回头看,她已经换上了衣服,脸上没有了昨天的颓废,这才是他认识的聂蘼芜。

她把剑拿给他看,笑道:“从哪儿来的剑?”

他没有回答这句话,“你喜不喜欢这柄剑?”

“到底这柄剑是哪里来的?不会是偷来的吧!”

他有些生气,“不知道。”

放下竹箫耐心解释,“这是我从少平湖买来的,他们家主送给他夫人的配剑,上一次你说把紫轻烟雨给了别人,我想着你没有武器,可能会有危险。”

也只有和她说话,他才肯花费如此多口舌。

聂蘼芜显得很吃惊,道:“木氏一族的家主夫人?”

“是。”

他接过她的剑,柔声道:“这柄剑用起来是不是顺手?”

聂蘼芜沉默。

“你不喜欢?”

“你怎么忽然要给我剑?”

“因为你得学会用它破追云的银丝。”

聂蘼芜的身子似乎有些僵木,“若是我用这把剑误杀了她该怎么办?”

“杀了便杀了。”

“那我不要用。”

“熟悉剑的人才能控剑,你如果用得好,自然能保护你自己,还能不杀她。”

他拉着她的手,柔声道:“你听清楚,等你能躲开所有花瓣,我要你用这把剑,把所有花瓣都切成两半。”

聂蘼芜长长吸了口气,终于坐下,“等我能熟练使用,我真的不会杀了她吧?”

“既要保护你自己,又要保护想杀你的人,当真是个难题,不过你要是功夫在她之上,自然没有被她逼到绝境一说,也不会和她拼命。”

聂蘼芜不由自主地握起了剑,手心出了汗,“依你看,我能打过的可能性大吗?”

闻煞说,“你要是乖乖练功,我想,还是可以打败她。”

“你什么时候还学了剑法?”

“我不懂剑法,但我看的每一本剑谱,最后制敌,都是教人如何用剑刺入敌人要害。”

“无论什么样的剑法,最后的目的都是**吗?”

“不,对战不一定要取敌性命,看你自己要怎么做。”

聂蘼芜叹息着道:“我现在竟然要想着如何对付她。”

闻煞拍拍她的头,“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人,你的剑不一定比她的银丝快,还是多多担心自己一点。”

武场上,几位皇子正在射箭。

宇文仲弘坐在角落里,瞧着面前的雨师律。

他站在那里,手里的弓箭一刻不停,仿佛射出去一枝箭,心事就会一同射出去。

宇文仲弘不觉得雨师律只是个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棋子。

他看得出,陛下看雨师律时,总是带着几分畏惧,正是这未知的畏惧,让陛下想要除去他。

雨师律很爱笑,可是若是他不笑,就会让人觉得有一股不可形容的杀气。

宇文仲弘其实也不怎么喜欢这样的人,虚伪的面孔下,藏着歹毒的心。

只是,他似乎没有什么野心,否则就不只是一个冢宰司统领。

他走过去和他说话,“九哥今日似乎不甚欢喜?”

听见宇文仲弘的声音,雨师律面上不禁露出了微笑。

“谁没有烦恼呢?就是庙中的菩萨也要心忧,有无人上香添油。”

宇文仲弘想到了原因:“你府里那个画图的丫头走了?

看见雨师律持弓的手一顿,他继续道,“要乘歌帮你找她的下落吗?”

想到这里,雨师律就清醒了很多,“我为何要让人帮我找她的下落?”

“难道你不是因为她心忧?”

雨师律又笑了,“这当然绝无可能,一个门客,我何曾放在眼里。”

“那么,你是为了什么?”

雨师律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微妙,“十三,你近来似乎很关心我?”

朝堂上宇文仲弘和雨师乘歌保持均衡的局势,除去这两人,旁人能继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九哥说笑,我哪一日不曾关心兄弟?”

“有时间关心你所谓的兄弟情谊,不如多想想什么时候能拿下南魏。”

“这个不劳九哥操心。”

“那——你还是多想想拿下南魏以后的事。”

宇文仲弘也笑了,“这个也不烦九哥费心。”

雨师律记起了事,放下弓箭擦干净手说道,“你看出了我对聂蘼芜的心思,我也查出了你在染中见的人。”

宇文仲弘脸色微变,很快恢复常色,“我说少平湖的人怎么能找到我的踪迹,原来是你的人暴露了。”

“染中见的人,应该是南魏的即墨护吧?你和他谈了什么呢?”

“你知道还问我。”

“我和聂蘼芜,我们只不过是在互相利用而已,等她身上可利用的价值消失,我就可以舍弃她,至于你,你完了,你被即墨骄吃定,寸步难行。”

雨师律停了一会儿又说,“女人的心绝不是一般人所能猜透的,你最好保佑她不会恨你,否则你就抱憾终身吧。”

“我不会让她恨我,绝不会。”宇文仲弘说完便走开了。

银铃马车停在一家丝绸铺子前。

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越是最热闹的地方,愈容易避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