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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9)(1 / 2)





  这位应该就是老天师了,江落跟上去也叫了一声,师祖。

  好,老天师慈祥笑着,和陈皮说了几句话后看向江落,这就是你那个刚刚在比赛上得了第一名的徒弟?

  陈皮道:对,这孩子叫江落。

  江落,老天师琢磨着这个字眼,不错,是个好孩子。

  老天师看向坐在对面的老人,这孩子的天赋很好,比起你池家那孩子,也不输什么了。

  池家?

  江落面不改色,却提高了注意力。

  他的余光从老人身上划过,老人约莫七八十岁的年纪,手脸上布满着老人斑,他额窄粗眉,腮骨外翻,眼中闪着精光,老天师说的是我家哪个孩子?

  老天师笑道:除了池尤那孩子,谁还能担起一句天赋好?

  他们嫡系一脉的子孙,天赋都强得惊人,池家老者略有些冷漠地道,天赋好是好,但没那个命,他们那一脉的哪个活过了三十?

  说完,他看了江落一眼,这个看起来倒像是长寿的,老天师,你家弟子不错。

  老天师哈哈大笑,朝着陈皮招招手,去吧,别耽搁你们的事了。

  陈皮朝着老天师道了声告退,带着江落离开了荷花池。

  很快,他们就到了祠堂之内。

  江落一走进去,就见到冯厉正在上香。冯厉仍然是一袭唐装,他上完香后转过身,淡淡道:来了?

  陈皮虽然比冯厉大了不知道有多少,还比冯厉先一步被老天师收入门下,但他真不敢在冯厉面前造次,恭恭敬敬道:师弟,我带着江落来了。

  嗯,冯厉的目光将黑发青年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突然皱起眉,这是什么?

  视线定在了青年耳旁一缕不明显的白发上。

  江落眼中一闪,什么?

  冯厉上前,从他的发丝中挑出那缕白发,待看清的一瞬间,他就冷下了脸,你又和他见面了。

  江落无辜眨了眨眼。

  冯厉倏地拔掉江落的一根白发,走到桌前从抽屉之中拿出了一张纸,折成了一只小人形状。他将白发缠绕在纸人身上,侧头吩咐陈皮,去拿八碗水。

  陈皮带着祠堂内的弟子端来了八碗水,冯厉将八碗水围绕着纸人分布为八卦阵格局,随后单手结印,指着纸人道:动。

  躺在桌面上的纸片人突然缓缓动了起来,它好似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眼,站在桌子上陌生地看向周围。

  纸片人的脸上没有五官,但它却在看到江落时顿住了,江落竟然诡异地在这一个小小的纸片人身上看到了某种熟悉感。

  江落眉心一跳,看向冯厉,冯先生?

  冯厉冷声道:我说过,再让我看见你和他混在一起,我就让他魂飞魄散。

  语毕,不等江落反应,冯厉便轻轻碰了碰东南方位的碗,巽风。

  碗中的水轻轻晃了晃,与此同时,桌面上陡然升起了一股大风。大风迅猛,在木质的桌面上划出了数道刀割似的口子,毫不留情袭向纸人。

  纸人原地不动,但大风还没靠近纸人身边便猛得消失得无影无踪。

  冯厉慢慢道:有些能耐。

  但对方既然是池尤的鬼魂,冯厉倒也早有预料。

  他又分别碰了碰西南与东北两个方位的碗,这两个方位象征着坤地与艮山。

  只见桌面突然变得凹凸起伏了起来,一座座形似高山的突起骤然拔高,几乎让纸人没有落脚之地。

  纸人轻轻跺了跺左脚,所有的高峰倏地被震碎,不止高峰被震碎,西南、东北的两个碗也被震碎了,清水瞬间流淌了一地。

  祠堂之中寂静无声。

  陈皮头快埋在了胸前,心中暗暗叫苦。他这么大岁数了还得遭上这么一回罪,天师与人斗法,结果却斗输了,这是谁都能看到的吗?

  尤其冯厉这个男人睚眦必报,惹谁也不能惹他啊。

  冯厉看着一桌狼藉,神色却没什么变化,而是将正北位的白瓷碗放倒,道:坎水。

  坎水属阳,五行为水,水上加水,又阴阳相克,甫一出现便来势汹汹,凶猛地要将纸人淹没绞碎。

  纸人也确实被水淹没了。

  陈皮松了口气,偷偷擦了擦头上的汗,喜气洋洋道:天师不愧为天师,一出手这邪祟就翻不出五指山了。

  江落却没有像陈皮这样这么快地就放下了心,如果真的是池尤附在了纸人的身上,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就被对付过去?

  他紧紧盯着如海水般波涛汹涌的桌面,正当众人都放下了心时,一道破水声骤起,纸人竟然从水面中突破了出来,且一举冲出了八卦阵的范围,直直朝着江落的方向迎面冲去!

  江落反应迅速地往后一退,腰间却突然多出来了另外一只手,这只手将他揽住,往左后一扯,嘴中关心道:师弟小心。

  江落本来能稳稳地躲开,因为这不知名好心人的多此一举,他反而身形不稳,差点儿摔倒。还好他下意识握住这位弟子的手臂站直,这暗亏说又不能说,江落只能憋屈道谢:谢谢。

  不用,不知名好心人朝他露出一个笑,而后看向地上,冯先生已经将纸片人收服了。

  江落一愣,扭头看向纸片人。只见纸片人已经被一只毛笔贯穿定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冯厉拿着手帕擦着手,江落身边的弟子感叹道:冯先生可真是厉害,无论什么样的妖魔鬼怪,到冯先生的手里也撑不过片刻的功夫。

  江落隐隐觉得不对劲,附身在纸片人上的东西呢?

  死了吧,弟子笑了笑,看着被湿水浸透得快要泡烂的纸片人,刚刚冯先生的那一击快如闪电,只要不出意外,应该就是死了。

  江落心道,那就肯定出现意外了。

  他绝对不相信池尤会这么轻易的死了。

  师弟好像很关心那个邪祟一样,身边人的声音打断了江落的思绪,年轻弟子好奇地问,那个邪祟和师弟有什么关系吗?

  天师府的人都这么八卦吗?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江落很快便顺水推舟的道:确实有些关系。

  他恨不得告诉全世界的人他和池尤的爱情,让所有人都能在池尤想杀他的时候站在他的身边。江落熟练地眼尾一压,愁绪沉沉道:他是我喜欢的人。

  弟子看着他,将他微抿的红润唇角,半垂的薄薄眼帘纳入眼底,他笑了笑,啊,是这样啊。

  你不要伤心,弟子压低声音安慰,否则,他一定会

  他的嘴角不着痕迹地挑起,语气轻轻扬起,会很难过的。

  作者有话要说:

  弟子微笑:我保证他会很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