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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2 / 2)

  他哭得很难听,模样很狼狈,陆有一的眼也跟着红了。江落沉默地低着头,神情在烟雾之中有些冷漠。等老板烟抽到了底,江落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老板,道:你真的没有发现吗?

  还在哭着的老板一怔。

  江落:这么一块风水宝地并不好找,你敢在这里开酒店,足以证明你很注重风水一事。你生肖是鼠,对应十二地支中的子,为坎水,而你老婆生肖是马,对应十二地支中的午,为离火,两者相冲。这间房坐北朝南,房型有利男主人,却对女主人不利,你真的不知道吗?

  老板愣愣地从手掌中抬头看向他。

  江落笑了笑,唇角弯起,话却冰冷冷的一针见血,不过是因为你嫌麻烦,懒得管,不放在心上,才酿成了这样的大祸。

  他转身回到了房间里。

  陆有一跟在他的身边,心情复杂地道:江落,你说的是真的吗?

  江落嗯了一声。

  陆有一蔫儿巴巴地闭上了嘴。

  江落余光瞥过陆有一。

  陆有一的正义感很强,他会为了一个虚假的故事哭得稀里哗啦,也会为了三个女生的惨死愤怒不平,这样的人就像是一团火,他的火,是否也会有因为现实的黑暗和无奈而熄灭的那刻?

  江落胡思乱想着,和陆有一等在卧室的门口,等十五分钟之后,叶寻满头大汗地打开了门,好了。

  门内已经没了老板娘的身影,叶寻怀里抱着的粉色兔子玩偶还是先前那般的模样。床上的老奶奶已经醒了,正抱着被吓到的孙子瑟瑟发抖。

  老板从后面冲了进来,小孩子看到爸爸后瞬间嚎哭了起来,抽抽泣泣道:爸爸,抱抱!

  老板连忙抱住儿子,又安抚住了老娘,神色复杂地走到了叶寻面前,叶同学,我老婆

  她已经成了邪物,我们会想办法超度她,叶寻顿了顿,道,她的身上至少混杂了三个人的皮肉,你的委托我们已经完成了。

  老板眼睛一红,还想再问些什么,但小孩子又抱着他的脑袋喊着困,他欲言又止,只好抱着孩子回去哄他睡觉,请你们等到明天,我还有些事想要问一问。

  叶寻颔首。

  等老板抱着孩子回房之后,老奶奶也惊魂未定地去了另一个房间休息。

  三人从楼上下来,叶寻道:江落,你说了什么,老板好像不敢看你。

  江落摆手,谁知道呢。

  陆有一回过了神,幽幽地道:对啊,谁知道呢。

  下楼后,叶寻和陆有一要回房睡觉,但江落却站住不动,两个人回头看他,疑惑道:不回去吗?

  江落左右看了看,干脆大咧咧地坐在了台阶上,等一等。

  等什么?

  江落看着楼上,等一声尖叫,或者一泡童子尿。

  叶寻歪歪头:尖叫声?

  陆有一:童子尿?

  江落慢悠悠地问:你们真的不会以为老板娘是凶手吧?

  叶寻陈述事实地道:她的身体里面有三个人的肉,小粉吃出来了。

  江落托着下巴,认真地问:但没有一个人会莫名其妙地从人变成鬼,她明明之前是人,现在却变成了现在这样碎肉一团的样子,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陆有一和叶寻茫然地看着他。

  这两人什么都很好,但却太过单纯了。不过如果他们不单纯,也不会相信江落瞎编胡造的和池尤的故事。

  江落耐心地道:她有没有可能,也是一个受害者?

  停顿了片刻,他道:实话实说,她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曾经被人大口大口地吞下肚子里过,然后她剖开肚子跑了出来,带着其他受害者的碎肉,把自己胡乱缝成了人形。

  陆有一悚然一惊,忍不住上前一步,什么?!

  有没有一种鬼,它可以变成人的样子,潜入人的家中,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将人吞吃下腹?江落沉思,缓缓道,它有着和人一模一样的面容,变成鬼的时候无法被我们肉眼察觉。但它很爱吃人肉,会把人从头到脚、从皮到骨头的吞吃下腹,只留下几根粘在枕头上的头发叶寻,陆有一,有这样的鬼吗?

  陆有一道:怎么可能

  他的话戛然而止,惊愕地转头和叶寻对视,两个人异口同声道:人面客!

  人面客,一种穿上活人丢弃的衣服后会变成活人样子的鬼。它会趁着活人不在,潜入人类的家中,白天和家属们一起说说笑笑,到了晚上,人面客会暴露本性,一间房间一间房间地去吃人。

  渣都不剩,吃得一干二净。

  两个人想到了某种可能,叶寻难得有些手足无措,陆有一更是哑口无言,他们怔怔地看着江落,像是被吓坏了。

  江落指了指楼顶,所以我在等一声尖叫,或者一泡童子尿。

  *

  儿子受到了惊吓,老板哄着儿子好不容易睡了,心绪却复杂而沉重,良久,他也跟着慢慢睡着了。

  正当他睡得迷迷糊糊时,半夜突然一个激灵,惊魂未定地睁开了眼睛。

  谁知道一睁开眼,他就看到床头旁站着一个阴森森的身影。

  老板一惊,心蹭地一下飞到了嗓子眼里,他飞速地打开了灯,瞧见是谁之后才长舒一口气,冷汗津津道:妈,你怎么过来了。

  老人家笑了,死气沉沉的脸上,这个笑容诡异而阴森,她慈祥地道:儿子啊,你继续睡吧。

  老人家的嘴里还在咀嚼着什么东西,她说的话也是含含糊糊。老板下意识觉得有些不舒服,妈,你吃的什么?

  他定睛看去,却在老人家白森森的牙口上看到了鲜红的红血丝,老板突然升起一股不安,他往下看去,看到老人家的双手正捧着自己的手臂,而他的手臂上,已经被啃出了血肉模糊的一块。

  老板眼睛倏地瞪大,一股寒意从脊椎窜起,极度的恐惧令他喉咙发出嗬嗬的冷气声,连尖叫声都发不出来。

  老人家继续笑眯眯的,埋头大口大口地啃着手臂,鲜血被老人家珍惜地吸进嘴里,像喝着美味的果汁饮料一般贪婪。

  咀嚼食物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老人家的皱纹面孔上被鲜血染红了半张脸,老板惊恐得眼珠子都要脱落,他浑身抽搐,抖动不停的另外一只手臂不断压在儿子肉鼓鼓的小肚子上,睡梦中的小孩子无知无觉,憋了一天的童子尿却无声无息地染了一大片床单。

  老人家吃着吃着,却面色骤变,猛得后退避开童子尿,双眼怨恨地盯着老板和小孩。

  老板终于能叫出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