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七十】(2 / 2)

  一声爱你甜得余非一晚上都睡得很好。

  第二天一早,他才看见了魏秋岁给他的微信留言,简简单单的两行字。一个是昨晚发的:“梦梦晚上住我这儿,到家了。”

  一条是:“睡着了吧,晚安。”

  余非躺在床上,用手肘抵着额头,给魏秋岁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通了,魏秋岁的旁边是呼呼的风声:“余非?”

  “嗯。”余非心情很好,“早上好,已经去市局了?”

  “是,刚让魏梦梦她男朋友来接。”魏秋岁说。

  “你这口气,你是把人家男朋友揍了一顿吗?”余非笑起来,“她没事儿了吧。”

  “挺好的。”魏秋岁答道,“你呢,睡得好吗?”

  “特别好。”余非对着话筒轻声说,“想你想了一晚上,能不好么。”

  两个人又腻歪了一会,余非对着电话道:“魏秋岁,反正你车上没人,亲我一个呗。”

  “余非……”魏秋岁用他惯用的,没有办法的口气喊了他的名字。

  “我不管,我想听。”余非今天决定和他作到底,“亲一个给爷听听,来吧。你是不是不会啊,我教你,啵啵啵~mua~”

  魏秋岁沉默了一会,忽然电话变成了忙音。

  余非举着电话:“???”

  他腾地从床上坐起来,又打了个电话给魏秋岁,魏秋岁接起来,低声道:“我真的不行,你饶了我吧。”

  “哈哈哈哈——”余非捂着肚子在床上滚了一圈,“你他妈,脸皮是真的薄。”

  ……

  魏秋岁忙里偷闲在车里给他打的这五分钟电话,又足以让余非的心情好一个上午。中午之前,舒蒙打了个电话给余非。

  “舒蒙哥?”余非道,“好久不见。”

  “你也知道好久不见。”舒蒙说,“林濮的律师所开张了也不见你和老魏来看看,转身去黑溪市又搞事,你们俩除了会秀恩爱和搞事,还会干什么?!”

  余非连忙赔不是,又说要请他俩吃饭。舒蒙道:“请吃饭就免了弟弟,吃饭可以有,今天中午我做东,咱们下馆子,不带魏秋岁。”

  ……

  林濮的律师所开在白津市的另一边,离余非家他们的距离还是远的。余非自己没有车,感觉坐了大半个城市的公交才到了他的地方。

  舒蒙和林濮早就在饭店门口等他了,余非边道歉边说:“这里太远了,怎么会想到开到这里来啊。”

  “离你远,离人家家近就行了。”舒蒙顺手搂过余非的肩膀,“要不余总去白津那头开家公司,我们家宝贝儿甜心给你做法律顾问你看怎么样,我们家收费……”

  “舒蒙哥。”余非打断他,“你这样特别像拉/皮/条的。”

  舒蒙:“……”

  “好的不学,天天和老魏学牙尖嘴利。”舒蒙拍了他一把后背,“进去,饿死你哥我了。”

  说是庆祝律师事务所开业,实则也就是个三个人聚餐。舒蒙饿狠了,差点没把菜单上所有东西都过一遍。

  “余非没开车吧,来来来开几瓶啤酒。”

  余非无语道:“大中午的喝什么酒。”

  “啤酒又没事。”舒蒙点完菜,把菜单一合,“今天老魏不在没人管你,我们敞开了喝。”

  林濮从刚才开始就一副懒得理舒蒙的表情,这会筷子一点桌子,开始慢吞吞吃桌上的凉菜,一边看向余非:“前天那事儿我俩在新闻看了,里面是真有zha/弹?”

  余非也夹了一筷子,点了点头,把那天在黑溪发生的事情同他们俩讲了个大致,还说了关于白津二中的事情。

  “你们这一趟走得可真值……”舒蒙感叹了一句,又道,“呸呸呸,值什么……我真是要被你们俩气死,以前我还同情同情你余非,找了魏秋岁那么个不要命的人。现在好了,你和他和好之后是一起不要命,真不知道该不该说你俩般配。”

  “……”余非喝了口酒,“那到底般配不般配?”

  “般配,绝配。”舒蒙对着他的酒杯磕了一下。

  林濮夹了一口菜慢慢嚼着:“你们说你们进入了案发的津溪别墅,实际上他已经变成了一个装置‘矿机’的屋子而已……而这栋别墅现在的主人是一位老太太。”

  “对。”

  “他是这个叫刘习的人的姑妈。”林濮的手转动着筷子,“而刘习,王家俊,陈炳青还有已经死去的秦厚海,其实他们还有联系。”

  “是这样。”余非说,“他们现在,肯定还有联系。”

  这一直是余非和魏秋岁他们想不通的地方。

  秦客和秦雯当时说过,他们能确定就是这三人之中有人曾经背叛承诺,他们要找到的就是究竟是谁策划了津溪别墅这一起案件。

  但很显然,他们似乎还有某种无法割断的联系。

  “说起来,你上次为什么会说他们胃口大?”余非问林濮。

  “或许他们在制造属于自己的虚拟货币体系。”林濮说,“或许这其中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其他事情,不光是表面上的这些,更深入肮脏的交易在后头。比如不光是这一个论坛,而有几十个,甚至成千上万个这样的网站存在,他们通过这种货币完成一笔笔不通过银行的实时交易,简单便捷,又隐秘。”

  “……”余非吸了口气。

  林濮手指玩着杯子:“这个世界你看不见的地方远比你想的要可怕很多。”

  “昨天的新闻看了吗?”林濮换了个话题,他把自己的手机翻开,放到余非的面前,“这些言论看起来真不友好。”

  余非不用抬眼皮都知道林濮说的是什么,随即道:“但他们警方能怎么样,无论接不接这案子都会很傻。接了人家说’哇你们当年果然是抓错了人,弄不好还杀错了人,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我们人民群众的安全怎么得到保障!’。”

  舒蒙在旁边道:“然后,一旦不去理会,又有人说‘哎呀你们警察当年无能就算了,今时今日居然还不好好调查!我们人民群众的安全怎么得到保障!’”

  “哎。”余非伸出杯子和舒蒙碰了一下,“做警察真难,日常同情一下魏秋岁同志。”

  吃得差不多了,林濮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精致纯黑的烫金名片:“我的名片,想打官司找我。以后和魏秋岁因为财产问题需要用法律解决的,找我就可以了。”

  “你为什么不帮魏秋岁?”舒蒙疑惑道。

  “因为我还没见到他,到时候我也会给他发一张名片。”林濮把名片塞回自己的口袋里,“如果魏秋岁出的价格更高,我当然会帮他打。”

  “金钱面前无友谊。”舒蒙总结道,还对着林濮抛了个媚眼,“宝贝儿,你真棒,你爱钱的样子让我觉得更爱你了。”

  余非想起之前林濮和自己说的话,忍不住贱兮兮地问舒蒙:“舒蒙哥,你一口一个宝贝儿的,为什么林濮不带理你的?你俩到底成了没啊。”

  “……”舒蒙的双眼在金丝边眼镜后睁大了一些。

  林濮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把杯子中最后一口酒喝尽,对着余非拍了拍手:“不错。”

  “谢谢。”余非笑眯眯地撑着头。

  “靠。”舒蒙气道,“你怎么什么都和余非说,我有小情绪了。”

  “那你有吧。”林濮不在意道。

  “你等着。”

  “嗯。”

  “……”

  余非总结道:“你也有今天啊……”

  ……

  白津市局。

  魏秋岁回到白津的市局后,坐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内,他把桌上的烟灰缸里倒了一些水,慢慢抽出了一根烟来夹在手指之间。

  他去黑溪短短几天,发生了太多让他暂时无法消化的事情。

  “魏哥。”陈晖彬在门口敲门。

  “进来。”魏秋岁把烟放进嘴里,低头点火。陈晖彬给他把咖啡放在桌上,说道:“大家看了之前的新闻都担心死你了。”

  “没事。”魏秋岁简单应了一声,又抬眼看他,“廖应……廖队怎么样了?”

  “哦。”陈晖彬忽然道,“我正要和你说这事儿呢,廖队醒了。”

  廖应龙不能算醒了,至少现在还在昏睡的状态。

  “前天的时候醒来了,昨天也醒了好几次,清醒的时候能正常和人说话,也有记忆,睡着的时候无论如何都叫不醒。”陈晖彬说,“这几天曾队走了,都是叫我来这里看着他的。”

  魏秋岁看着病床上的廖应龙,他几天不见他,整个人已经瘦得脱形,感觉皮下就是骨头。脸色倒是还算不错,旁边的点滴滴着水,病房里都是消毒水的气味。

  “要不等廖队醒了,我再通知你吧。”陈晖彬给魏秋岁端了个椅子来坐,“这会盼他醒,都不知道要盼到什么时候了。”

  “没事。”魏秋岁摇摇头,坐在椅子上,手臂抱着看廖应龙的脸,“我没什么事,在这呆一会。”

  陈晖彬不知道魏秋岁知道了什么关于廖应龙的事情,只能在一边应了一声。

  “你看着他好几夜没睡好了吧。”魏秋岁忽然说,“去休息一会。”

  “我不要紧!”陈晖彬立刻道,“我不困……”

  “去休息一会。”魏秋岁重复了一句。

  “……哦。”陈晖彬指指外面,“那我就在外面那张床上睡一会,魏哥你有事儿就叫我。”

  陈晖彬走后,魏秋岁掀起眼皮看了看上面的点滴。点滴一滴滴下来时,伴随着一阵阵“啪啪”的声音。魏秋岁被这动静莫名得一阵困意袭来,他盯了一会,居然抱着手臂,头侧歪着睡着了。

  不过他睡得很浅,在听见一阵短暂的动静后,他迅速睁开了眼睛。

  刚睁开,他就看见了廖应龙在侧头看他。

  因为需要制氧机辅助呼吸,廖应龙的侧过脸时只能看见他的双眼。魏秋岁刚醒来,猝不及防对上他的视线,多少还是有些呆愣。

  但他很快就已经反应过来,眼前的人确实在看着自己。

  “廖队。”魏秋岁喊了一声,向前凑到了他的身边,“你醒了。”

  廖应龙艰难地说话:“魏……魏秋岁……对……对不……”

  “没事,别说话了。”魏秋岁半蹲到床边,“我都知道了。”

  廖应龙摇摇头:“我,我想……”

  “没事,你想什么你告诉我。”魏秋岁凑近耳朵到他的唇边。

  “我想见……见见……曾队……”

  知道廖应龙醒来之后,曾健也急着往医院赶。不光是他,市局的很多曾经和廖应龙有交情的人也都纷纷赶来,一时间,医院内廖应龙的病房外站满了人。

  魏秋岁虽然有很多话,很多问题想问廖应龙,但无奈人家想见曾队,又意识不清,他只能站在外面等待结果。

  这过程有些难耐和烦躁。

  余非在这个时候来电话了。

  魏秋岁接了起来,听见余非声音的时候,心里的烦躁被抚平了一些,连声音都显得温柔:“怎么了?”

  “没事儿,想你了。”余非说,“刚和舒蒙哥和林濮吃完饭,你那边怎么样了?”

  “廖队醒了。”魏秋岁说,“但是他还不算完全清醒,曾队现在进去了,他似乎有话和曾队说。”

  “醒了?”余非惊讶地喊了一声,随即道,“我这种希望他活着又希望他赶紧去死的心情真是一刻都没有变过。”

  曾健出来的时候,喊了医生说了几句话,医生进去之后把门带上了。曾健看见了门口的魏秋岁,对他摊手:“出去抽根烟?”

  “医生怎么说。”魏秋岁一边跟着他走,一边问道。

  “情况不错,意识、身体各项机能都在恢复,只要营养跟得上,能完全恢复下床是早晚的事情。”曾健说,“我觉得你不是想问医生怎么说,是想问问他怎么和我说的吧。”

  魏秋岁淡淡点了下头,从口袋里掏烟。

  “抽我的。”曾健给他丢了一根,叼上道,“他让我先跟你说句对不起,他虽然觉得说对不起没有用处,差点把你害死是他的错。”

  “……”魏秋岁没有说话,只是没有目标地看着前方。

  “他本想在前面路口把你放下后自行逃离,没想到车辆失控。”

  “嗯。”魏秋岁说,“仔细想想那两枪也不是对着我的要害部位开,否则我在车上就死了。”

  曾健慢慢踱步:“说他当时是想追查论坛当中是谁发布的悬赏奖金买武进学人头的帖子,但是没想到我们两方对上了。虽然他现在在我们白津警方的控制范围内,但他觉得周围很快就有人会要了他的命。不管用什么手段。”

  “不会的。”魏秋岁说,“如果他不放心,我亲自守着他。”

  “他不是不放心,只是一种心理状态。”曾健狠狠抽了口烟,“我和廖队认识那么多年,他一直都是相当胆大心细的一个人,能做到让他觉得发自内心的恐惧,这论坛里的人真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