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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1 / 2)





  她侧脸是极为好看的,卷翘的乌睫,盈水的眸,秀挺的鼻,殷红的唇,在那几分异域风情的纵使下带着一股极其侵略的美横冲直撞在他心底,搅得他胸膛那方寸之地,不得安生。

  偏偏他还,甘之如饴,求之更多。

  她碰过的手心还带着酥麻的痒意,像只娇气的猫儿带着天大恩赐的怜悯蹭蹭你的手,下一秒,又可以不带犹豫的翘着尾巴走开。

  他的目光试探着,试探着从她身上徘徊,如墨如绸的青丝,秀纤的脖颈,凝脂柔夷,娇软腰身……手心里她的触碰还在持续进行着……这一切突然交织在一起,猛然,他瞳孔一缩,瞬间收回目光。

  脸色阴沉起来,放在桌上的手霎时收回,掌心握拳,攥的发紧,残留的瓜子硬壳在他手心折断,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发红。

  陆琼九被他突然间收手的动作下了一跳,她尚且还半趴伏在桌子上,指尖尚且还捏着一个瓜子,见他这般模样,吃了一惊,急急地站好身子,怯怯的问了一句:“淮大人,可是出什么事了?”

  她心里胆怯又羞涩,刚刚的一系列动作好像是做的太过分了。

  她咬紧了唇,盯着自己的指尖,越发觉得自己怂了起来,“淮大人……”

  连先前说好的亲近称呼,都忘了叫。

  回应她的是男人克制的粗重的呼吸声。

  淮绍一只觉得那股燥/热迅速往一处涌了过去,他调整着呼吸好让自己不那么狼狈,深知可能吓到她了,想要露个笑容,可是嘴刚张,唇边就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微微的起了反应,他再也顾不得,径直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

  他从不醉情于男女风花情、事,如今这一遭,让他恼怒起来。

  恼怒自己的着实轻/浮,那些不堪的念头在这不合宜的时间轻而易举泄露,还是就在九九面前。

  他走的又快又急,迎面跟个人撞上肩膀,也没能阻止他越发加快的步伐。

  被撞的人抱着肩膀,硬生生的把呼痛声忍了下去。

  余光瞥到自己主子的目光,讪讪的低下了头,“五公主。”

  秦桠思瞧着侍从的模样,又看向着一身利落玄衣的人离去的方向,抬了眼皮,“可认识?”

  侍卫躬身回答,“是……”他顿了顿,又道:“太子殿下赏识之人,淮绍一。”

  “皇兄赏识之人?”她不经有些疑惑,“即得皇兄赏识,怎么没在跟前陪着?”

  秦桠思刚刚才从太子秦裕那边过来,这样出众相貌的人,她确实没在皇兄那一群随从中看到过。

  侍卫往前走了几步,声音降低些许:“今儿个,臣听说是作为敦乐郡主的侍从陪着。”

  听到这个名字,秦桠思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尖锐的阴狠,与她清冷秀丽的五官格格不入,她捏着绣帕的手在暗处发力,仿若现在捏在手心里,就是陆琼九的头颅。

  婢女若红适时搀扶过她,仰头,下巴点了点,凑近她的耳朵道:“公主,您看。”

  那是一家客栈的二楼,屋子里空间很小,唯独两扇正对着的大窗户正朝着人群大大张开,一眼望过去,里面摆设尽现。

  秦桠思顺着方向看去,透着大开的窗户,依稀可见二楼房间里一身杏粉色薄衫包裹的俏丽身影。

  只能看到背影,却看不到样貌。

  秦桠思正凝神望着,耐心等待这粉衣女子转身,视线一转,就看到临近窗户一闪而过的捧着茶壶的小丫鬟。

  “若红,你看看,那是音容吗?”

  若红点着脚尖,只看了一眼便就确定,“公主,奴婢看清楚了,就是音容。”

  “要是音容在的话,她就一定在。”秦桠思冷笑了一声,“对面是什么地方?”

  若红挪开几步,找到一个摆着胭脂水粉摊的老大娘打听一番,才获晓。

  “公主,听说对面有一场说书先生的表演,郡主找的这个房间正好是极佳的观赏地点”若红嗤笑一声,“这种地方,郡主竟然都敢去,也还真是仗着宠爱无法无天了。”

  若红重新托起秦桠思的手,看她手里已经皱的不成样子的帕子,悄声问道:“公主可要告诉殿下,郡主这般做实在有损皇家仪度。”

  秦桠思鼻尖溢出一声轻哼,“皇兄哪里舍得处罚她,我们且等着看吧。”

  她挑挑眉,手指轻扬,点在一旁还恭敬弯着腰的侍卫帽子上,“淮绍一是吧。”

  “是是是”侍卫将帽檐压的低了低,只听得五公主继续发问:

  “有什么来历?”

  “是荣国公大房庶子。”

  侍卫略微思索一番,又大着胆子,补充了一句:“上次在御书房,臣还见过郡主给淮绍一送药。”

  “送药?”

  侍卫叙述道:“那日臣巡逻归来,看到淮绍一提着宫灯替郡主探路,快到常乐宫的时候,就看见郡主给淮绍一塞了一瓶药。那药瓶在灯光下甚是好看,臣也就多看了两眼。”

  若红紧跟着道:“奴婢记得那天郡主曾派人上咱们绮罗宫求过宫灯,咱们一口回绝来着。”

  秦桠思点点头,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庶子啊,呵,庶子好啊,和什么异性郡主还挺配。”

  秦桠思的笑意慢慢变得扭曲古怪起来,她背对着人群,愤恨咬上后槽牙,陆琼九,你惹得我兄母情谊失衡,让我堂堂五公主在你的风光恣意下散去所有光华。

  我怎么能不恨,怎么能?!

  她从袖口中慢慢抽出折叠完好的信纸,讥诮出声,还是母亲说得对,陆琼九一日在跟前晃悠,于自己,就是最大的损伤。

  之前,她还指望于哥哥念一念兄妹之情,但今日看起来完全不是,父皇的偏爱已经让她愤愤不平,如今再搭上哥哥……她闭了闭眼,只觉得胸口一阵压着慌的疼。

  她冷声道,“今日之事都给我拦在肚子里,谁都不可张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