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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1)(2 / 2)

  我不过是想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才欲擒故纵,区区须弥阵,能奈我何?

  他不认为对方能听见,却没成想蔺宇阳竟然迷迷糊糊地开口了,师尊待贺兰宣那样亲密,对其定没有防备弟子担心担心说着又没声了。

  亲密?他待一个探子亲密?笑话!

  不过觉得那贺兰宣手艺不错,能分毫不差地模仿他喜爱的菜式,这样一个工具人,不用白不用罢了。

  你想多了,为师不过利用他罢了。再说你从哪看出亲密的?

  心道这都哪跟哪啊?

  安静了片刻,蔺宇阳仿佛才听见这句话,眼睫颤动了一下,又道:师尊把贴身的帕子送他

  帕子?

  白景轩苦思冥想了许久,终于回想起来。

  有一日他用饭完毕却怎么也找不见自己的帕子,却见贺兰宣呈了上来,说是在某处捡到的。

  他取过擦拭唇角时却闻见除兰香外的另一种薰香气,当下便心觉是沾染了贺兰宣身上的气息,立即泛起一阵反感,反手就将帕子扔了。

  怎么又落回了贺兰宣手里吗?

  就凭这点便说他跟一个探子亲密?

  他真想把蔺宇阳的脑子敲开看看里头都装了什么,平日里不是挺聪明的么?别不是伤的太重,把脑子给伤着了?

  他压下不满,低声道:你便是因为这个,连命都不要了?

  这一句后又是一阵沉默,才听见蔺宇阳叹了口气,师尊总是心慈手软您手下留情,他们却变本加厉

  白景轩冷笑了一声,心慈手软?你知不知道自己被我斩了多少回?

  可对方的下一句却令他心头咯噔一下。

  这天道不公平,总是坏人得逞还害得师尊历经磨难我迟早要说完却停下了。

  你迟早要什么?白景轩语气焦急地追问,可是对方却没有反应,似乎再次陷入了沉睡。

  他蹙眉啧了一声,迟早如前世一般掀了这天么?

  他先是窜起一股怒意,后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忙再次查探对方的禁制。

  果然,禁制被冲破了。

  只是他方才焦虑于蔺宇阳的伤势,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检查禁制。是啊,方才那气息分明是觉醒的表现,而且似乎比之前更强大了。

  想到之前蔺宇阳多次表达过对天道的不满,又有累世以来的前车之鉴。他便浑身一震。

  糟了。

  他郁闷地扶额。

  不行,他绝不能认输,想到这里他把心一横,接连下了三道禁制,这回不仅是紫府,就连气海与百会都封住了。

  情况千万不能再恶化下去了,否则难道要他再斩其一世?

  看着塌上睡熟的弟子,真要到那时,他还下得去手吗?

  可是须臾后他便被自己冒出的这个想法一震,他怎么可能下不去手呢?

  要知道前十二世他可是半点没有犹豫,怎能因为那点微不足道的同情就置万物生灵于险境?

  想到这他眉间一凛,真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他便果断下手斩杀,再等下一世便是了!

  他笃定自己一定能做到,默默地点点头,可双手却在不经意间攥紧了。

  *

  蔺宇阳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浑身麻木,五脏六腑都传来隐隐的痛感。

  他环顾四周,见自己已经回到了清玄殿,敌人呢?他记得自己放开了东极仙尊,之后便晕厥了。

  只依稀记得自己睡梦中好像跟师尊说了话。

  说了些什么?他全力回忆,只有支离破碎的片段,但他却似乎清晰地记得师尊说过只是利用贺兰宣。

  太好了,师尊果然慧眼如炬。

  想到这他双眼发亮,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找白景轩。

  可刚起身却感到一阵晕眩,感到灵脉异常的阻滞感,一个不详的预感袭向心头。

  他尝试运功,未久之后果然感到了强大的阻力,体内的禁制,增加了!

  眉宇缓缓蹙紧,为什么?所谓的为他好,就是限制他的修为吗?

  他想不明白,此时脑海中剑灵嘲讽的声音再度响起,他轻啧了一声,聒噪。

  可剑灵并未就此停下,而是不断提醒他思过阁记载的心法能绕过禁制,他深吸口气,知道了。

  他旋即盘膝而坐,闭眼运功,可这一次,却无论如何无法绕过禁制,因他金丹凝聚于气海,而此穴恰恰被封住了。

  他眉间紧簇,眼睑不断地颤动着,灵脉尝试多次却无法运转自如,直到他额间渗出了薄汗,最终身型也晃动了一下,他不得不一手支撑自己,发出低低的一声怒喝。

  他费劲全力却毫无进展,灵流被封锁得彻底,师尊还是给他加重了禁制,为什么?

  疑惑与失望萦绕着他,可他明白,再怎么质问,师尊也不会给他答案。他一拳砸在榻沿上,掌根被砸得通红。

  此时脑海中涌出一个声音诉说着:凡人才以修为论之。

  他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什么意思?

  他刚闪过这个疑问,那个声音再次回响:你不需要金丹。

  他分不清这声音属于他自己还是别人,非要详说的话,那并不是一个声音,而是一个念头,但他却不知道这念头是打哪冒出来的。

  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便询问剑灵:你听见了吗?如果有人传音给他,或是施了什么邪术在他脑子里说话,那剑灵一定也能听见。

  可他却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没有人,除了他自己。

  他几乎要怀疑自己精神错乱了。

  不用金丹?如何修炼?他问道。

  可是声音却消失了,不论他如何在脑海里翻找,也唤不回刚刚那一闪而过的念头。

  也许是自己的错觉?他如此想着,闭眼沉下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服自己师尊此举定有其缘由。

  对了,此时他忽然想起来,他掐住东极仙尊时,在场并没有温子瑜的身影。

  老奸巨猾的华微宗......他捏紧了拳头,立即起身而去。

  他不能让师尊被蒙在鼓里。

  他正欲前往静室,却在门外听见了守殿弟子们的议论声。

  听说了吗?华微宗......没了!

  这辈子能见到无相印发动,长见识了。

  他微愣了一下,原来师尊......全都知道?

  *

  远在千里之外的华微宗,哭喊声,呼救声不绝于耳。

  房屋倒塌无数,遍地皆成焦土。

  在落雷瞬间,还来不及逃走的门人死伤无数。

  温子瑜脸上还残留着黑烟熏过的痕迹,咬牙切齿地看着整个宗门成为一片废墟。

  一字一顿地喊出,白、景、轩!我这辈子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