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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1 / 2)





  蒋妥反而哭得更伤心:“你走开,你身上好臭。”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再也不抽烟了。你不哭了,听话点好不好?”他哄地小心翼翼,深怕语气重了点。

  蒋妥吸着鼻子,本来再开口呛声,可这个怀抱意外让她很安心。

  像是找到了一个避风港,也像是那些无处安放的慌乱找到了寄托。

  她终于可以放声哭泣,终于可以不再坚强。

  病房窗户开着一条小缝,窗帘也未拉严实。市中心医院的位置就坐落在市中心,窗外是车水马龙和灯红酒绿。

  王培凡从楼下买完东西回来的时候看到就是这副场景,傅尉斯抱着蒋妥,而蒋妥像个孩子似的泪水决堤。

  她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有推门进去。有些东西不是她想瞒就能瞒地过去的,有些感情也不是她想阻止就能阻止得了。

  她对自己做的事情一直都很矛盾,是对的还是错的?好比今天告诉蒋妥她爸爸已经去世的消息。如果她不说的话,蒋妥也不会晕倒。

  心里正有一丝落寞,迎面便看到了孙洲。

  “你怎么来了?”王培凡小声问。

  孙洲走来在门口的窗户上看了眼,笑着坐在王培凡身边,他将长腿伸展开,吊儿郎当笑着说:“我怕你一个人无聊,特地来陪你的。”

  王培凡嗤了一声,一脸不屑。

  “怎么?不开心啊?”孙洲凑过去问。

  王培凡将凑过来的脸推开:“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呢?”

  “想你什么时候能从这个地球上消失。”

  孙洲笑着伸手在王培凡额上弹了一下:“说什么屁话呢。”

  = = =

  第二天天不亮的时候蒋妥就醒了,她睁开眼,近在咫尺的就是傅尉斯那张刚毅的脸庞。

  他睡在她那张1.5米的病床上,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用极其亲昵的姿势靠着她的额。

  蒋妥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躺在身边的,下意识是想推他离开,但双眸忍不住停在了他的脸上。

  他下巴冒出了一点胡渣,眼底也有点泛青。

  鼻子像山峰一样挺拔,头发也像雪崩一样凌乱。

  蒋妥忍不住有点想笑。

  这人看起来总是一副禁欲系一丝不苟,难得还有这样充满烟火气的一面。

  昨晚她不知道哭了多久,像是把心里所有的苦闷全部倾泻了出来。

  这样大哭一场之后心里多少舒坦一些,她就这样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期间迷迷糊糊能够感觉到他就在旁边,好像凌晨的时候他还跟护士在说话。

  蒋妥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推开他,而是小心翼翼地翻了一个身,面朝着窗户。

  窗口留着莫约一掌的缝隙,窗帘也开着。

  天还是灰蒙蒙的,似乎马上就要破晓。

  昨晚从乡下回来的时候蒋妥在车上似乎看到了天上的星星,估计今天会是一个大晴天吧。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地球不会因为你的伤心而停止转动,太阳还是照常升起。

  蒋妥的心里仍不能接受父亲已经离世的消息。

  她总觉得自己或许明天醒来的时候这一切都会是一个梦。

  就这样想着,身后的那只手突然收紧。

  “醒了?”傅尉斯的声音又低又哑,像是在砂纸上缓缓划过。

  蒋妥没有说话,他的大掌却突然放到了她的胸口。心跳很快。

  “啪”地一声,她拍开他的手:“你睡不睡?不睡就给我下床。”

  话刚说完,蒋妥就感觉到身后硬邦邦的东西抵着自己。她的脸瞬间似火烧,转个身去踢傅尉斯。

  十七岁的她对男女之事该懂的也都懂了,很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她好心收留他在床上睡觉,不是让他借机侵犯她的。

  傅尉斯在她抬脚的一瞬间便抓住了她的脚。

  白白嫩嫩的小脚,他一只手就能包裹。

  想问她大清早的闹什么,却在看到她还红肿的双眼后什么话都咽了下去。

  他老实下了床,问她:“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蒋妥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