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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4)(2 / 2)


  虽然顾家给刘思远和顾恩阳的都一样,他也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顾家对他毫无保留的关心和爱护,甚至奢求更多,但另一方面他内心又极其自卑,缺乏安全感,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杞人忧天,担心自己所拥有的一切被顾家一句话就轻而易举地收回。

  他嫉恨顾恩阳,他从小到大的玩伴,顾家的亲生儿子。凭什么都是同龄孩子,自己就是孤儿从小被抛弃,过着有了上顿没下顿的担惊受怕艰苦的日子,而顾恩阳就可以毫无顾忌享受父母还有哥哥的爱,甚至还能肆无忌惮地撒娇要求自己想要的任何东西。他所有的时间都用来讨好顾恩阳和其他人,导致根本没时间学习和干自己的事,所以本可以改变他命运的高考他只考上了一所普通大学的,而顾恩阳,天资聪颖又经常被督促着学习,自然是去了全国数一数二的Q大计算机专业,做了他哥不同院的学弟。

  起跑线的差距,后天落后的距离,让刘思远更加觉得命运不公,把顾恩阳的一切都归功于他有一个好出身,做梦都在磨牙,恨不得掐死顾恩阳顶替了他的身份。

  傻乎乎的顾恩阳完全没感受到这份敌意,甚至因为朝夕相处和刘思远的刻意迎合,一步步陷入了对方编织的温柔但却致命的陷阱中。

  可能主要也是因为眼瞎,顾恩阳几乎是没有尊严地喜欢刘思远看了后半段,陆安然甚至想抄起桌上还没喝完的红酒,使劲在脑袋上来那么一下这孩子已经不是做眼科手术就能拯救的了,他需要开颅手术。

  刘思远从小就擅长察言观色,比顾恩阳还要更早地意识到对方对自己的依赖,不断放大自己身上顾恩阳喜欢自己的点,让对方一步步对自己情根深种,完全无法自拔。但他自己却假装直男,不回应这份感情只默默引诱着猎物到雨林的更中心,享受顾恩阳对自己的日益全方位的照顾,不光是金钱上的,还有面子上的顾家独宠的小少爷在自己身边跟个仆人管家似的,出去谁都要高看刘思远一眼,更甚至对他比对小少爷还要尊重。

  这虚无缥缈的吹捧让刘思远更加认不清自己的身份,甚至萌生了自己本来也是顾家一分子,毁掉顾恩阳,自己还是拥有这一切的错觉。

  当然,刘思远也并不是憎恶顾家的每一个人的,他喜欢的人正是顾恩阳的哥哥,顾泽阳。

  顾泽阳,顾氏集团经济命脉的掌权者,和顾恩阳相差十岁,在顾恩阳小时候还玩遥控飞机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自己学习驾驶私人飞机,进行各种魔鬼训练的顾氏集团的准继承人。

  刘思远表白被拒,不仅因爱生恨,这份恨还转移到了顾恩阳身上,因为顾泽阳实在太宠顾恩阳了,宠到让刘思远误会的地步。

  再然后,纯情少男顾恩阳的末日,正式拉开序幕。

  大四实习,刘思远意外搭上了顾氏的死对头方氏集团。利用顾恩阳的信任一次次窃取顾氏机密,栽赃嫁祸顾氏元老,反间计和离间计用的分外娴熟,一步步瓦解了顾氏。

  最后在顾恩阳的质问下甚至直接将人从顶楼推了下去,实现了从小到大的愿望,从身道心彻底毁灭了顾恩阳。

  陆安然看小说一样一目十行浏览完,嗯又是一个小可怜,自己作死的小可怜唔习惯了。

  为了和刘思远更好地过二人世界,顾恩阳邀请刘思远搬出来住了,但刘思远偶尔住学校,今天是顾恩阳的生日,本来已经订好情侣餐厅想要表白的顾恩阳没等到刘思远的人,直接了一通对方班级聚会借钱的电话,所以

  他瞪着眼睛看天花板,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还会不会出现那个自己期盼的人

  *

  恩阳,电话。

  陆安然正在泡澡,瞄了一眼浴室的门,抹了一把脸:什么?

  你的电话,是哥?泽阳哥?嫉恨自眼底一闪而过,盯着上哥哥两个字,刘思远狠狠磨了磨牙,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压制住想要摁下通话键的冲动。

  哦,帮我接一下吧。这具身体娇生惯养,宿醉一晚上跟生了场大病似的,睡了一个白天还没缓过劲来,热水冲刷着酸胀的肌肉,骨子里的寒气都被驱逐出来,陆安然眯着眼睛享受,顺便回忆原主和他哥哥的相处方式。

  至于刘思远,没必要了。

  呼吸急.促,心脏扑通扑通仿佛要从胸膛口撞出来,刘思远深吸一口气近乎虔诚地按下了绿色的按钮:泽、泽阳哥?顾泽阳从来都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甚至他联系顾泽阳都是通过秘书,或者顾恩阳!他已经很久没听到顾泽阳的声音了,如果不是每晚这人都会在梦中紧紧拥着自己,在自己耳边低声呢喃绵绵情话,他怕是都要忘了顾泽阳的声线和脸了。

  思远?顾泽阳刚签完一大堆文件,起身站在落地窗前,泛着光晕的夜灯让他有些眼晕,长时间压制的劈来翻涌上来,他两指捏了捏鼻翼,恩阳呢?

  恩阳恩阳,又是顾恩阳,除了顾恩阳,你脑子里就没装其他东西了吗,刘思远咬着牙摁下内心的嘶吼,整个人蜷缩在沙发里,抱着绵软的抱枕就像靠在顾泽阳温暖的怀抱里:他在洗澡,泽阳哥有什么事吗?

  哦,没什么事,就是昨天见他心情不好。生日也不回家,非说要跟朋友一起过,但电话里的声音哭过似的,本来顾泽阳要过来看他的,却被在外面三个字打发了,思远,恩阳这两天不太对劲,你辛苦多看着点。还想多问问关于顾恩阳的事,可顾泽阳皱了皱眉,其实他不是很喜欢顾恩阳总是腻着刘思远。

  性.感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刘思远脑子里炸开了烟花,晕晕胀胀的,他心里止不住的酸涩,捏着抱着使劲揉搓:嗯。这么长时间没见面,甚至没通话,除了顾恩阳,他俩就不能聊别的了吗。他恶狠狠绷着腮帮子,委屈地附和着。他卑微地爱到了骨子里,即便提到的全是顾恩阳,刘思远还是听得津津有味,只差录音了。

  你跟恩阳说,明日我过去,请你们吃饭。他翻开日程表,早上我在阳阳国际办事,大概十一点去含光路接你们。

  要跟顾泽阳见面,刘思远蓦地站起来,动作幅度之大那边愣了愣,问道:怎么了?恩阳出来了吗?

  顾恩阳顾恩阳,为什么三句话都离不开他,刘思远磨着后槽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缓些:没事,我不小心碰到杯子了,泽阳哥明天要过来吗,我去接你吧。

  我哥要过来?陆安然擦着头发走下楼,瞄了一眼刘思远去厨房摸了一罐桃子汁打开。

  嗯。刘思远看了看手里,不情愿地递过去。

  咕咚咕咚喝下去一大口,陆安然大喇喇把自己摔进单人沙发里,还没擦干的水滴顺着发丝飞出去,落在刘思远的脸上,冰的他五官一抽。

  恩阳?刘思远甚至能听见对面瞬间柔和的声音,眼睑下垂看不清楚神色,陆安然捏住电话,一下没拽出来,疑惑看了看刘思远,使劲一拉,冲着他笑了笑,软着声音撒娇叫了声哥,起身上了楼。

  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回头看一眼立刻黑下来的一楼,以及角落被月光拉长的暗淡的影子,勾了勾唇角,回了房。

  过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