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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婚姻故事第12节(2 / 2)


  真了不起啊,小时候她总在作文书里看到别人写大城市里没有星空,那些文字也成时代的眼泪了。

  越往家里走,她大脑越清醒,脸却越红,为今晚荒唐的发泄。

  指纹解锁,门咔蹬一声开启,屋子里黑黢黢的。

  她走到主卧前,推开门,借着月色看向躺在床上睡的正熟的丈夫。

  手指轻轻搓弄手腕上的茉莉花串……

  几分钟后,她掏出手机。

  有陈书宇两通未接来电和一条微信留言:

  【加班吗?我先睡了,晚安。】

  他真是个有满满安全感的男人。

  锁屏,关门转身,她带着一身酒气走进浴室。

  茉莉花串被放在盥洗台上。

  40分钟后,她吹干湿发,裹着厚浴袍走进副卧。

  站在副卧小阳台落地窗前,她关了所有灯。

  不知那个年轻人是已经回家睡觉了,还是继续找地方饮酒消愁。

  抚了抚仍发烫的脸,她低头藏起唇角笑意。

  解开腰带,她拉着两襟扯开浴袍。

  胴-体融进黑暗中,被灰沉沉的月光镀上一层磨砂光晕。

  模模糊糊的光拂过她身体,勾勒出柔软曲线。

  她轻轻抚摸自己,眸光落向窗外,没有焦距。

  暗夜凌晨时分,只有她独自欣赏自己的青春和美好。

  这样一副好皮囊,埋葬在毫无生机的婚姻里。

  没有挑-逗,没有激-情,没有希望,只等待着苍老。

  而她才29岁。

  楼下隐约有了防卫工人拖拽垃圾桶的声音,陶筝忙拢住睡袍,一把扯上窗帘,转头钻进被窝。

  暖烘烘的温度裹住她,将手臂伸出被窝,将放在床头柜上的茉莉花串放在枕头上,嗅着花香掖好被子,才闭上眼睛。

  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下午3点。

  梦里全是光怪陆离的色彩交叠,仿佛是个绵长春-梦。

  ……

  ……

  李沐阳酒醒后强行调节作息,第二天晚上按时好好睡了一觉。

  再醒来时,他在床上躺了一个多小时才起床。

  不是懒床,而是将喝酒那晚的一切都细细回想了一遍。

  那个跟他一起喝酒的失意女人,像迷路了的女王,在迷幻暗灯下,显出无措又软弱的另一面。

  他想给她起个名,在‘醉女人’和‘迷路女人’中,他选择了比较浪漫的后者。

  想着想着,脸忽然红起来,李沐阳像被人在肚子上捅了一刀般,猛地蜷起身体。

  屏息闭目憋了好一会儿,才从床上落荒而逃。

  光-溜-溜的背脊像被火烫过一样红,他冲进浴室,直到哗啦啦水声将整个世界淹没,才得以喘息。

  脸上的红晕也总算被热蒸气蒙住。

  把自己藏起来,他感觉好多了。

  吃过早饭,李沐阳坐在自己蜗居唯一的小桌边,收一收上面杂物,找到本子和笔,撑腮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才开始杂乱记录——

  那一晚好多细节,他想记住一部分。

  本来只想写一点,哪知道忽然文思泉涌,越写越多。

  他毕业写论文的时候要是这么顺畅就好了。

  记录下的文字,有的一笔一划细细雕琢,有的行云流水潇洒无比,有的潦草的仿佛要飞。

  写时偶尔嘶一声回想,偶尔忽然憋不住要笑,又会突然想起什么般倏地耳热、动弹不得……

  接下来的几天,他本来以为自己对迷路女人的记忆会渐渐淡去。

  可她生动的表情,明亮的眼睛,却在记录她关于事业和人生的建议的过程中,越来越清晰。

  他慢慢消化了她的话,体会期间智慧,和实际落实后可能对他产生的益处。

  那些关于认识世界、改变世界的设身处地的方法论,那些面对事□□该有的思维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