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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婚姻故事第7节(1 / 2)





  ……

  荣筝工作室是陶筝的,虽然上面还有个出资的派盛影业,但她仍算此地老大,不需要打卡考勤。

  工作室还在假期中,空无一人。

  穿过公共办公区,敞开独立办公室的门窗,望着窗外楼下繁华的新天地和车水马龙,她长吁一口气。

  派盛其他5个编剧工作室都人丁兴旺,三四个策划,大编剧带三四个小编剧,两三个助理都是打底配置。

  只有她,来派盛半年都没有开启独立项目,就算多招了人,也没活干。

  得快点推进立项,然后再多囤几个项目,热火朝天的搞起来才行啊。

  如果一两年内工作室运转的不顺利,她从图书编辑到全职编剧的重大事业转型,就算失败了。

  她可不想人到中年,遭遇事业被迫重启这种困境。

  深吸口气,陶筝给自己提了提劲,然后坐下开机,准备干活。

  前台妹子敲门,送来热腾腾的咖啡,并一个文件快递包:

  “有陶老师一个快件儿,我给您拿来了。”

  “谢谢。”

  快件是一本时尚杂志,陶筝从没订过。

  查看过快递信息,一无所获。

  她随手将杂志丢一边,打开文档继续工作。

  2个小时后,咖啡已尽,她伸个懒腰,起身倒热水。

  转回来时再次看到被自己丢在桌上的杂志,捧起来看了几页,又好奇起是谁订给她的。

  寄件方是个公共购物平台,电话咨询只查到订单来自于一个叫‘春夏’的网名,再问就是用户隐私不便吐露了。

  她摇摇头又将之搁置,继续在文档里记下自己还不成熟的想法,努力完善创意。

  而在城市另一边,某个人手机购物平台上的一份杂志订单,显示为‘已签收,签收人:前台转本人’。

  ……

  一周后,陶筝又收到了一份文件快件。

  邮政寄件,是份仲裁庭传唤通知,前公司认定她违反了与之签订的竞业协议,举证状告。

  信函上点出前司要求她立即从派盛离职,停止损害前司利益的行为。

  支付120万违约金额,并全额退还她离职后公司打给她的10万竞业款。

  陶筝拿着传唤单,好半晌回不过神。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有一天,要与前公司对簿公堂。

  ……

  握着传唤单沉思时,她才想明白,上周收到的杂志,原来是前司为了确认她的确入职派盛,而做的一个小手脚。

  她接收了那份杂志,便相当于证明了派盛这个地址里有她这个人。

  然后前司对她的指控才算表面成立。

  仲裁庭的传唤单,也才能顺利寄到她手里。

  被愚弄的耻恨和被攻击的愤怒冲上大脑,她面颊瞬间发烫涨红,手指却冰凉。

  前司是出版社,她是主编。

  现在是在影视公司体系下设立独立工作室,做的是编剧工作。

  怎么就竞业了呢?

  她既没有用上一个公司的资源,工作职位和公司属性也都变了,哪里就跟前公司竞争了?

  而且离职的时候,也算好聚好散吧,她交接工作也做的很认真。

  很多人一辈子都不至官司缠身,陶筝也没想到自己会遇到。

  法律是一把最严厉的闸刀,忽然就架到她颈上,令她又觉荒谬,又觉害怕。

  老百姓间有句谚语,叫‘穷死不做贼,冤死不告状’,从中便可知中国人对‘打官司’的畏惧之情。

  强压情绪,她百度搜了半天‘竞业’和‘仲裁庭’。一个小时后,捏着手机拐到阳台,沉吟良久,才给前司时的领导拨了电话。

  “林总,我完全没有违背跟咱们出版社的竞业协议,今天怎么收到了咱们出版社状告后,仲裁庭发出的劳动仲裁开庭通知呢?”

  陶筝语气很冷静,态度也礼貌,但林总编的回应却显得敷衍——

  “我也不知道啊,是公司法务提交的吧?”

  “最近法务部门可能在处理这种事?你要不给法务打个电话吧?”

  “我真的不知道啊,你还是联系下法务吧。”

  只有推脱,多一点信息都不涉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