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静地听着，一声不吭，连呼吸声都细地难以觉察。

大师手中转动的极快，同时嘴巴一张一合跟着速度加快，叽里咕噜、叽里咕噜，像是在播放快进的录像带。即便是田小远凝聚意识后可视对方为慢动作的观感都觉得有点跟不上趟。

一滴汗从大师的额头渗出，啪嗒滴落在他的衣襟上，他仿佛浑然未知一般，继续转动念叨。

第二滴划过他的脸颊，顺着下颚流入脖颈。

三滴、四滴……

“张钦宇”越看越紧张，他知道像这种人，冬不觉冷，夏不觉热，此时正是冬天，虽然是港城，却也需要穿线衣保暖。大师此时汗水越来越多，似乎已经达到汗流浃背的地步。

当他的手快到极限时，只看到两个黑色的影子在白色肉色影子中旋转，就像是一个飞速旋转的阴阳双鱼图。

“张钦宇”手里捏了把汗，紧紧攥着拳头，仿佛自己也置身其中，感受到其旋转产生的晕眩感。

“啊――”大师喊叫一声，手中两物齐齐飞出，啪地摔在地上。

“大师！！”齐琳尖呼一声，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伸出双手往前倾。

“张钦宇”弯腰捡起万源风字牌和那黝黑的圆物，放在桌上。听到大师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抬头一看，不由地吓了一跳，只见那大师头发斑白了很多，脸上皱纹又深又多，浸满点点滴滴的汗水。

他的目光不在如方才那般犀利，而是有点呆滞如大病初愈。

“大师――”

“张钦宇”心说不好，这下可把人家给累坏了。

大师颤抖着手伸向那黑黝黝的圆物，无奈手臂软弱无力，伸到桌前便即垂下。

“张钦宇”知道他耗费心力甚巨，却也没想到会耗费到这种地步，忙拿起那东西递到他的手中，同时问道：“大师辛苦了，先休息一下吧。”

“对啊！我们这事不是太急，可以缓缓再问。”齐琳也说道。

大师艰难地伸出两根手指，微微说道：“想、想知真相，有、有两、两个选择，帮、帮我喊、喊云舒进来。”

云舒？难道是白衣女孩吗？

这里除了他们，再无其他人。齐琳忙走到门口将那女孩喊了进来。

“爷爷，你怎么了？”女孩见大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扑上来关切地问道：“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

大师摇摇头，对“张钦宇”说道：“一、在港城铜锣湾给云舒留两套房子和两千万现金。”

“张钦宇”有点不明白，心说这是要求我吗？他困惑地朝齐琳看了看，表示听不懂。可齐琳也一脸地茫然。

大师继续说道：“二、娶云舒为妻。”

“啊，不要，不要啊！爷爷！”云舒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她看了看“张钦宇”，见他又老又丑又瘦，怎么可能嫁给他！

齐琳愣了，“张钦宇”也愣了！

听大师的意思，他是要托付后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