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欢不理它，随手扯了只鸡腿放在程许的嘴边。

“啊。”示意他张嘴。

程许依旧面带迷茫，只是脸上的表情比起之前温和了许多。

乖乖张嘴，咬一口。

看到这一幕的猫头鹰咬住了自己的舌头，从桌子上栽了下去。

它不可置信地用翅尖扒着桌子重新爬上来，结结巴巴道：“吃吃吃……吃了……”

这算什么！

吃一口就算了，可自家大人接来就像是被开启了某种吃鸡按钮，狼吞虎咽起来了啊！

真是见了鬼了！

“我家高高在上的辅神大人，怎么会吃这种人类才会吃的低等食物？”猫头鹰有些崩溃。

“狐狸吃鸡是天性，辅神怎么了，辅神也是狐狸变的。”

长欢回答地理所当然。

程许吃完之后，就安静地睡了过去。

可到了半夜，又开始变得狂暴起来。

他开始疯狂地敲门，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仿佛渴望着鲜血。

长欢没办法，只能用铁链把他锁了起来。

铁链的另一端被牢牢地钉在了墙上，此刻的程许，像是一头被困住的野兽。

他挣扎地很厉害，手腕上被锁链绑住的地方都是血。

他却仿佛一点都干啊觉不到疼痛，双眼再次变得鲜红起来。

这次的狂暴状态，并不像之前那样，很快就被平复。

长欢守了他三天。

也整整三天没有合眼。

最后所有人都变得精疲力竭。

长欢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让他平复下来，只能在一边，静静地讲述着未来的一些事情。

“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但是一切都会好起来了，未来的你会变得比现在更好，你会拥有情感，会开心会难过，知道什么是怜悯，懂得什么是爱，你会变成山神，手底下有很多拥护你的小妖精……”

她知道，她说什么，程许都是听不进的。

等到他恢复之后，他甚至会忘记这段时间的记忆，忘记自己其实在很久之前就遇到了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从辅神变成了山神，但这并不是一件坏事。你不用像其他辅神一样，被迫接受主神所谓的恩赐，你可以拿回你的情感。”

说起情感两个字，程许忽然安静了下来。

这两个字，一直以来，像是个诅咒。

他的脑袋一瞬间变得清明了起来。

眼底的怒火逐渐熄灭。

他看了看自己狼狈的状态，就像是一只被锁在笼子里的野兽。

他不再挣扎，而是闭着眼睛，端坐着。

长欢见他恢复了一些，不敢说话，怕打扰到他休息。

长久的安静之后。

程许忽然睁开眼，目光灼灼地盯着长欢，问道：“什么是情感？我好像没有那种东西……”

长欢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她歪着头想了想，“你有的，在你决定救那个藏在床底下的小女孩的时候，你就有了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