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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摘叶飞花(1 / 2)

第九十五章摘叶飞花

远处游船来时,这边的游船上便能听见有人轻哼小调,似新曲未迎春。

聂蘼芜从游船上走出,见百米外游船上有歌妓,歌扇轻约飞花,两艘游船靠近些,那两位歌妓一颦一蹙都是奇绝的风情。

十里凉州,初入暖春,添了几声莺歌鸟语。

她身后的船舱中坐着雨师律,渡过果赞江,很快就要到他们冶炼兵器的地界了。

聂蘼芜以为那游船会从他们这边划过,企料,游船到了跟前,忽然停在这里搭了长梯。

歌妓抱起琵琶走入船舱,几个男子从她们身后走出,聂蘼芜脸上变色,难不成在雨师家的地盘上还能被围困?

她正要走入船舱对雨师律说,敬仪比她更快走出了,“聂公子先进去陪九爷下棋吧,外面风大,等到了地方,我再叫你。”

他踏着他们伸出的木梯走到对面游船上,低声听他们说话。

没过一会儿,敬仪从那艘游船下来,对雨师律道:“四爷不在了。”

聂蘼芜离得远正要站起身来问道发生了何事,忽觉腕子一麻,手腕像被夹住了钳子,原来是她身后一人抓紧了她。船上有很多人都是生面孔,不是九王府中的人,聂蘼芜猜了一下,这是宇文仲弘或者雨师乘歌的手下,越是靠近兵器冶炼地,他们就越是谨慎。

吃了一惊,说道:“你抓我手干什么?”

雨师律哈哈笑,“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窝里横,对着外人,什么狠话也放不出。”

又对那人道,“不是什么要紧事,她可以知道。”

他才放开聂蘼芜。

雨师律说:“本王有私事要办,不能陪你共去,你跟着他们去便罢。”

聂蘼芜问:“到底发生了什么紧要事情?”

他嘴上说得轻松,可从敬仪在他耳边说了几个字后,他紧握的拳头一直都不曾放下。

他不答,聂蘼芜就说,“反正我不自己去,万一死在贼窝里,我多不值啊。”

她身后那人黑了脸,伸手就要抓她肩膀,雨师律一下把手中的杯子丢出去,正巧擦着聂蘼芜的肩膀砸在她身后,“别动她。”

说着便起了身,“告诉你家主人,今日不去,改天拜访。”

又道,“行了,估计他也不在江头,我过一会儿见了他再说吧。”

带着聂蘼芜和敬仪一齐踏着木梯,登上了对面的游船。

说来也怪,刚才还看见那两个歌妓,转眼就连她们的衣角都看不见了。

“是不好的消息吗?”聂蘼芜问。

“四王去世了。”

雨师系,他去世了吗?

生死无常,可见一斑。

雨师律道,他自华追新婚那晚自刎,往后尽是郁郁不开,心中闷结。

聂蘼芜停了半刻说道:“你看云头起处,望见凉州城内没有?”

雨师律点头,“浮云聚散,云霞正美。”

聂蘼芜点头,“我有个师叔,观察云气便能知晓某人今日运势,占卜之术也了不得。我跟着他也学了一些,观今日云彩淡紫,是祥瑞之兆,想来是到今来四王功行已圆,虔诚度物,所以来往人间,复归了本位”

正说着忽来了一阵风,将那紫色的云霞尽吹散。

聂蘼芜尴尬一瞬,又道,“天机不可泄露。”

且住,再也不胡言乱语了。

雨师律心中正认真听她瞎掰,见天色都不助她乱言,低头一笑。

幸喜不久便下了岸。

已经有人等在一边,道:“九爷,十一王正在车中等候。”

其余人闻听九爷来了,慌忙跪拜在地,雨师律登上马车,对聂蘼芜道,“你跟着敬仪回府。”

聂蘼芜再看马车上玉盖金铃,雨师律和十一已经打马走远了。

东胡皇宫,陛下坐在朝堂,忽闻噩耗,半日才说:“随驾官,拿轻冠来给孤戴。这冠戴得不自在,颇为重,压得孤头疼眼又酸。”

服侍在旁的随驾官道:“是,小人这就去。”

随驾官拿来了轻冠道:“是云廷金,最轻的。”

陛下又道,“这衣穿得不自在,袖长,衣摆也长,给孤换一件轻便的。”

随驾官又去了。

众人刚才也在朝堂上听闻了四王府的人禀告,说是今晨便去了,朝官偷偷望着陛下,谁也不敢说一声节哀。

突然,右丞道:“臣奏,雕题北面的小皇甫氏,侵扰我东胡渭河,请陛下速传召书,以讨小皇甫氏,乌合之众,望风瓦解。如今付将军操练大军,百万雄兵,尽在陛下掌中。陛下只需派遣一队人马,到了渭河地面,势犹卷席,给雕题人一些颜色看。闻得小皇甫氏,只敢欺柔弱的部族,怎当得我东胡大军,不日便可将他们赶回雕题地面。”

陛下皆是点头,心神不宁,等到下朝后,刚回到后宫,面上已如死灰。

九王和十一王到了四王府,有小厮上前牵马,道,“王妃娘娘早在府中相候了。”

刚入四王府,四王妃百里范出来,迎接相见道:“九弟和十一弟到了?妾身有失远迎。”

眼圈虽是红的,可说话走路,一府之主的气派还在。

侧头对府中侍卫说,把庆道和庆林叫出来接迎皇叔们。

雨师庆道和雨师庆林是雨师系的两个儿子,一个九岁,还有一个只有六岁。

两个孩子顷刻从后院来了,六岁的庆林跟在哥哥后面,跌跌撞撞跑来。

孩子头上戴了羊角孝帽。

庆道年岁大些,颇知礼数,从侍女手中接过孝巾,双手奉给九王和十一王。

庆林跑到雨师律面前要他抱,百里范皱眉,“林儿,母亲和你说了什么?”

小孩子被母亲威严的面容一吓,险些哭出声,当即跪倒在雨师律面前行礼,“迎九叔和十一叔。”

十一道:“几个哥哥们到了吗?”

四王妃百里范道:“已派人去通知,兀自不知何时来到。”

又说道:“还是先请九弟和十一弟拈香。”

九王和十一王脖子上带了孝巾,接过线香,走到正堂,棺椁就在正堂中间,庆林和庆道跟在他们身后,到了棺椁前,往银盆中烧纸钱。

四王妃道:“九弟请到后院去说闲话,妾身有几句话想说。”

两人说了一炷香,四王妃道:“多承指教,妾身这才心安,否则,难以面对四爷。”

雨师律走了几步,听见身后她说,世上的人,尘踪难定,碌碌一世,徒劳此生。

聂蘼芜回到九王府,和敬仪分别,进入房间,发觉房间里的摆设,似有异样,留心察看后发现钱财、衣物却没一件遗失。

她唯恐大叫惊动了母亲,所以端坐一边,沉静不语。